我栖春山: 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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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也别去,就这样睡。”

    雨声潺潺,水丝一滴一滴砸在廊瓦之上,他的话也一字一顿敲入沈春芜的心口,她不再挣扎,任他抱着。

    他的怀很暖和,起初她有些僵硬,以为他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自始至终,盛轼都只是纯粹地抱着她,一如为他研墨的那个夜晚,他将她抱在榻上,替她罩上了薄氅。

    慢慢地,沈春芜终于卸下防备,尝试性地枕在他胸.膛上。

    同床共枕,一觉到天明。

    卯时牌分,雨缓缓地歇止了,环莺和缇雀前来伺候,沈春芜深知盛轼并不喜旁人近身,是以,她道:“我为王爷更衣。”

    二人闻罢,会心一笑,识趣告退。迩后,沈春芜将春衫摊平,为盛轼穿上。

    她是第一回侍候他,好在还算顺遂,他没有多为难她,慵懒地敞开双臂,任她穿衣系带。

    穿好了衣,就差束上最后的腰带。

    盛轼垂着眸,发现沈春芜拿来的腰带,洇染着一抹淡淡的兰香,香气凛冽且淡薄,引起了他的兴致。

    “你为腰带染了香?”

    沈春芜没有抬头,男人温热的气息包裹在周身,他垂首之时,那一份极具侵略感的目光,一点点朝她袭来。这一瞬,自己好似快要沉陷在他的气息里。

    她指尖微微发烫,有些不知该怎么绑结了,温吞地停下来,嗯了一声,道:“今日是沐佛节,宜熏香,这兰香也是我常用的,能有安神沁脾之效。”

    顿了顿,又道:“假令王爷不喜,我可以换另外一条。”

    说着,要解开系带,却被盛轼一下握住手腕,不容许她有下一步动作。

    “不用换,继续。”

    沈春芜听出言外之意,这表明他不是不喜欢,她抿了抿唇,理智回拢,终于将腰带系好。

    但他仍旧没有松开她,她微微困惑,此刻,耳屏擦过男人散淡的声音:“沐佛节过后,本王要马上启程去京郊兵营点兵,这一个月可能不能回府。”

    沈春芜心中涌入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这是在向她报备行程吗?

    冥冥之中,两人好像有了一种寻常夫妻的感觉。

    盛轼说完这番话,就没有下文,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复。

    沈春芜也不知要说什么,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好,如果王爷忙的话,务必以军务为重,不回来也可以的。”

    盛轼:“……”

    空气安静了三秒。

    沈春芜觉得自己没什么错处,两腮却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住,朝外一扯,盛轼闷声低笑:“看来,你是巴不得本王不回来。”

    沈春芜内心抓狂,明面上低声反驳:“我没有。”

    忽然又想起沈冬昀的事,她曳了曳他的袖裾:“对了,我多久可以去看一回冬昀?”

    盛轼轻笑一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么?”

    沈春芜情急之下只好仰起脑袋,亲了一下他的下颔,道:“我会想王爷的,我等王爷回来,好不好?”

    女郎的嗓音软软糯糯,俨如蘸染了饴糖的蜜浆,婉柔动听。

    盛轼抿了唇线,心道,这还差不多。

    他没有直接允诺,仅道:“一切等本王回来再议。”

    沈春芜好不容易将这尊煞神哄走,舒下了一口气。

    走了几步路,又觉得气氛有些安谧,问:“奔月呢?怎的没见着她?”

    奔月素来闹腾,从昨夜去送了春衫后,沈春芜就一直没见着她人。

    环莺含蓄提醒:“奔月姐姐被刀九带去领罚了。”

    沈春芜不解:“为何领罚?”

    环莺摇摇首:“奴婢不晓得了。”

    沈春芜想,李理是襄平王亲信,找他通融应该可以。

    去主院寻李理,把事情说了一遭,李理笑眯眯道:“其实惩罚就是将奔月抓回漠河铁骑,让那些精锐跟她打一架,松松骨,流流血,大抵是这么法子。”

    沈春芜:“……”

    这种惩罚方式还真是清奇,不过,倒是很对奔月的胃口,她几乎每天都会找刀九干架,一天不上房揭瓦就浑身皮痒。

    李理又道:“每逢阴雨天气,殿下总是失眠,性情也不太好,多亏了王妃,老奴看殿下今日气色格外好。”

    一番话让沈春芜臊眉耷眼,昨夜之事真的不要再提了。

    然而,她并不清楚盛轼还有雨夜失眠的隐疾。

    好奇道:“王爷为何会失眠?”

    昨夜她觉得盛轼确乎比寻常要暴躁了些,但没往深处去思忖,没想到还有这一重缘由。

    李理解释道:“数年前在幽州燕云台,殿下受到了金贼埋伏,身中剧毒,虽然后来死里逃生,但也留下了后遗症,每逢阴雨天气,残毒会复发,搅得殿下彻夜难眠。”

    沈春芜纳罕,道:“符医正是王爷亲信,他应当能为殿下解毒才是。”

    李理低叹了一口气:“王妃有所不知,王爷身中剧毒的时候,行踪不明,九刀门根本寻不到他,后来他一人回来了,符医正为他诊脉才发现,当时王爷身中剧毒后,腹背又中了箭,本是命悬一线,但被人已经医治好了。”

    这些旧事,沈春芜以前听奔月也提过,幽州的燕云台之战是最为凶险的一次战役,九刀门近乎全军覆没,盛轼身为主帅也下落不明,后来才回到军营里。

    不过,李理所描述的这一个版本,填充了不少细节。

    ——身中剧毒,腹背中箭。

    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蹿入脑海。

    她好像要抓住了一丝线索。

    这时候,忽听雪姨前来通禀:“夫人,有人求见。”

    沈春芜回了回神,没再继续往深处作想。

    当下以为是顾辞又来纠缠,去了前厅,对方自报家门,没想到来谒见她的人,竟是杨宰相的儿子杨渡。

    官拜国子监祭酒,掌教育行政,正四品官秩,根正苗红,年少有为。

    说起来,阿父与杨宰相交好,两人成了世交,两家人走动频繁,她与杨渡也算是年少时期的好友。沈家出事以后,两家基本上没有了来往。

    沈春芜与杨渡见礼后,本想着答谢他父亲的求情之恩,但杨渡选择跳过寒暄,先说了一件事:“顾家世子如今贬为国子监监丞,在杨某手下办事。”

    顾辞遭贬是盛轼的手笔,沈春芜早已知情,顾辞现在被贬为芝麻小官,虽然也是个官,但混得很难堪,天天有一堆官家子弟给他甩脸色。

    杨渡和顾辞都在国子监当差,也算是同僚了。

    沈春芜嗯了一声,笑道:“杨祭酒莫非是来当顾世子的说客的?”

    “自然不是,”杨渡道,“沈姑娘是杨某的朋友,顾世子做过很多伪善之事,若沈姑娘不嫌,杨某不会让顾家世子好过。”

    沈春芜坦然笑了:“如此,那多谢杨祭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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