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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被休,但成为女帝》 140-160(第15/29页)
是从事竹篾编织而留下的重重伤痕。养蚕缫丝说得好?听,可也是要?担风险,要?出本钱,要?有技术的。她们这一双双手,根本做不?了缫丝的细致活计。”
司马恒抿了抿唇,沉默了下来。
半晌,她才开口问道:“徐州一地,能有多少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投军?”
“自然?是因?为过不?下去?了。”郗归平静地答道。
短短五天?,通过考核加入北府军的女子,便有两千余人。
除此之?外,还有数百名在考核落选之?后,选择在北府军和军里劳作的女子。
这些?人中有三四十岁的妇人,有二十出头的少妇,还夹杂着些?十来岁的女孩。
看到她们,郗归不?由想到了萧红。
那是一个传奇的女子。
郗归从前不?明白,萧红明明逃离了那个所谓的封建家庭,为何还会与原本的未婚夫同居,以?至于身怀六甲之?时,被抛弃在洪水泛滥的旅馆,对着决堤的松花江哀叹。
直到她读到鲁迅的一段话。
他说:“从事理上推想起来,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1
何以?如此?
因?为孤身出走?的娜拉,是不?能够支持自己的生活的。
郗归想,或许萧红出走?之?际,也无法负担自己的生活,所以?才不?得不?与其前未婚夫在一起。
这何其可悲,又何其可叹。
尽管如此,可郗归却仍然?能够理解萧红的选择,也敬佩她的勇气——或许对于当日的萧红而言,“出走?”这件事的意义本身,便比她能够维持怎样的生活状态更为重要?。
就好?像,对很多前来投军的女子而言,如果能够摆脱家庭的牢笼,她们宁愿在战场上流尽最后一滴血。
“乡愁是属于男人们的奥德赛,逃离是刻进女人身体里的史诗。”2
男人总是梦想着回?归故里,畅想有朝一日,功成名就,锦衣还乡,醉笑陪君三万场。
如若不?然?,便是锦衣夜行,白白浪费好?功名。
可女人总要?逃离。
她们的家乡带着无数的钩索,想要?缠住她们,束缚她们,让她们以?一个支持者的角色,奉献出一生又一生。
郗归久违地想起了《呼兰河传》,那是一个美丽的、天?真的、温柔的——悲剧。
那悲剧是一面小小的镜子,它告诉我们,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在呼兰河,异化?一样地成长,变成对同性的加害者;还有许许多多的年轻女孩,在呼兰河,从健康的、活泼的、天?真的模样,变成一具沉默的尸体。
不?,这绝不?仅仅发生在呼兰河。
有一些?压迫,跨越了时代,跨越了地域,能够冲破时空,引起无数女性的共鸣。
她们不?得不?逃离,不?得不?抗争。
对此,司马恒选择缄默。
公主的身份给了她任性的权力,可对她而言,那些?底层女人,不?是世?世?代代都这样过来的吗?
能忍得了一时,便能忍得了一世?,与失去?性命或是在战场上受辱比起来,来自家庭的压迫,又会有多么?难以?忍受呢?
司马恒同情这些?女人的处境,但这并不?妨碍她打心眼里这样想。
可是,当她看到郗归凝重的神色,终究选择将这些?话咽了下去?。
第151章 宣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可校场前的人却并不见少。
维持秩序的将?士一一确认队伍中的女子是否都取到了号码牌,又大致数了数需要护送回家者与留宿临时驻地者的数目。
司马恒看着这纷忙的一幕,不由有些咂舌。
“这些女子前来投军,难免会落下母职妻职, 长此以往, 那些被留在家中?的男人, 必定会设法生乱。夫妻乃阴阳之本,对于维持一地的稳定, 具有莫大的重要性。你若执意鼓动女子从军, 必然会自毁根基。军旅之中?, 到底是?以男子为主,你莫要糊涂。”
“糊涂?”郗归嗤笑着说道,“这世上糊涂人太多了, 何缺我这一个?”
她俯瞰校场之前?人头攒动的景象, 对着司马恒示意:“在你看来, 下面这些人,究竟是?糊涂还是?聪明呢?”
司马恒毫不犹豫地答道:“不过是?一群争相赴死的糊涂虫罢了。”
“去年年初, 当我执意来到京口, 训练阿兄留下的私兵时, 恐怕世人也以为我是?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糊涂虫。”郗归遥遥看向远方的天际,颇为感慨地说道,“可我终究是?做成了。”
她侧头看向司马恒:“有无相生,难易相成。这世上之事,本就?没有绝对之说。今日?之糊涂, 到了明日?, 指不定便是?极睿智的决定。”
“是?吗?”司马恒并未被这话说服,“那你说, 女子若是?纷纷投身军旅,那些被抛弃的孩子又当如何?就?算孩童不会带给你什么威胁,那那些娶不到妻子的旷夫呢?他?们若是?因此作乱,阴谋反叛,或是?为害乡里,你又该如何?”
郗归微微摇了摇头:“你看到此地人多,便觉得?好似整个徐州的女子都?来从军了似的,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女性被规训荼毒了上千年,早已深受那套男权思想的毒害,能够决然出走、坚持下去的,毕竟只?是?少数。或许有许多人能够走出这一步,可等正式的训练开?始,究竟能有多少人坚持下去,真正成为一名战士,我们谁都?说不准。”
“我设立女军,只?是?想为那些武力不逊男儿、有志驰骋疆场的女性,提供一条可能的出路。只?是?想告诉世人,战场并不仅仅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并非只?能扮演一个柔弱无力的依附者的角色。女人同样?可以成为英雄——这绝非妄想,也不会是?个例。”
司马恒因这话而沉默了片刻,这些天以来,她早已习惯了郗归的语出惊人,可偶尔还是?会因她的思维与用词而感到惊异。
“男权社会?”司马恒问道。
“对,男权社会。”郗归面无表情?地答道,“一个男性掌握权力,而女性只?能在男性权威下接受保护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女人只?能被动地待在男人指定的位置上,被迫变得?温顺,变得?无害,甚至不能明白地袒露自己对于权力的渴望。”
“可自古以来就?是?男人做皇帝、做国君啊!”郗归的论述令司马恒感到匪夷所思,她根本无法想象郗归成日?里都?在琢磨什么。
郗归扯了扯嘴角:“若是?自古以来就?是?男人为主,那为什么造出这芸芸众生的神灵是?女娲,补天救世的神灵也是?女娲呢?”
“女娲与伏羲各司其职——”司马恒驳道。
“对,没错。”郗归点了点头,嘲讽地说道,“在男人书写的历史里,他?们有意无意地赋予了女娲一个更加接近母职的角色,而将?真正的功劳给予了一个男神——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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