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案行: 20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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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陆观道欲言又止的模样,从朦胧中出现,他说,“大人您先把衣裳穿好。”?

    斐守岁掐断赞同。

    身躯却言:“你伺候我这么久,难不成忘了我这衣裳,还有这锁链……”

    指腹点在脖颈处,一阵低鸣冲击了斐守岁的心魂。

    斐守岁皱着眉听。

    “还是说你真忘了?”头轻摆,墨发落在软榻上。

    就算是糊成了一片白雾,斐守岁都能看到陆观道煞红的耳根。

    倒是没变。

    斐守岁等候接下来的故事。

    身躯果真如他所料,借力拉了把陆观道。

    陆观道被迫向前倾倒,但又用力支住身体。肉身还未碰触,长发先行一步,掠过身躯有些泛红的指尖。

    两人靠得很近,心跳与挣扎都能交融。

    身躯言:“我没喝醉。”

    斐守岁:“……”

    身躯又说:“你不许走,不许煮什么醒酒汤!”

    那酒气似乎冲到了陆观道。

    陆观道微微往后仰身:“大人,您真的……”

    突然就不说了。

    晕白的视线,斐守岁无法看清陆观道的表情,怎就不说了?

    一阵冷意忽地窜上斐守岁的身子。

    身躯眨眨眼,没管那冷:“说话啊。”

    “……大人。”

    陆观道这回没有后退,他俯下身,将斐守岁堆积在小臂处的衣裳拉起,然后又严严实实地替斐守岁扣好扣子,盖住春色。

    “靠。”斐守岁。

    陆观道撇过头:“大人,我去打水。”

    “打水?”身躯含含糊糊,“做什么?”

    “夜深了。”

    “嗯,我知道。”

    “……所以,大人要净面之后才能入睡。”

    身躯却没有松开手,他趴在榻上,撑着脑袋:“那你呢?”

    “我……”

    看到身躯的手从袖口绕到陆观道掌心。

    那时的手掌还没有厚茧,就是大了些,以及做活计留下的印痕。

    蜻蜓点水似的,指尖点了一下,又点了下。

    身躯道:“你要去哪里?”

    斐守岁一时间不知思考些什么,他总觉着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先前,就是在梅花镇之前。那车内喂酒的时候,神志不清的陆观道提到过“喝酒”二字。

    喝酒……酒……

    莫不是现在?

    斐守岁心识一震。

    那陆观道已然被身躯拉着半跪在榻上。

    视线逐渐清晰,斐守岁便看着自己躺在陆观道怀里,说:“无用之材,你说……你说见素是不是忘了我?”

    “不是。”

    “可自从你化形成人后,他就再没来过镇妖塔,”身躯抓着陆观道的手,一捏一捏,“我倒觉得,是他在避着你。”

    “我……”

    “是吧。”

    捏的力道不大,就像玩累的稚童朝着亲昵之人撒娇。

    身躯含糊不清的语调,挠得陆观道心底发痒:“他就是在避着你,谁叫你总在我身边,一步都不愿离开呢。”

    “大人你醉了。”

    “我没醉。”

    身躯反驳着,他伸出手去够陆观道的长发。

    可陆观道凑上前,他那双好看的墨绿色眸子,就跟随动作,落到了身躯的手心。

    眼睫一簇,宛如夏日树荫。

    身躯弯了眉眼:“真好看。”

    “……”陆观道下意识蹭蹭手心。

    身躯觉得痒,轻拍陆观道脸颊:“听话些。”

    “是……”

    陆观道的手本想揽住腰肢,却停在空中,落寞地收回。

    垂着眼:“大人该安歇了。”

    “我不。”

    “大人若不起,明日恐怕要睡到五更天。”

    “五更天?”身躯冷哼一声,“镇妖塔又不见金乌,何来几更天的说法。”

    “……”

    陆观道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闭上嘴,任由身躯的手指捏他的脸颊。

    动作从轻到重,捏得痛了,陆观道也不吭声。

    “你……”身躯若有所思。

    陆观道压低声音回:“大人?”

    “我想喝酒,你去给我拿酒来。”

    说罢。

    手从脸颊旁离开。

    陆观道还未挽留,身躯就坐直了脊背,带着斐守岁的视线,转过。

    哗啦啦。

    长发挂在肩头,宽衣又泄。

    身躯却满不在乎,笑着勾住陆观道的手指:“就是海棠花酒,你且拿来。”

    海棠花?

    斐守岁看到陆观道沉默。

    身躯恼了:“磨磨唧唧!”

    “是。”

    被一推搡,陆观道只得起身,稍稍整理衣袖,朝一旁的小柜走去。

    斐守岁的视线随着身躯移动,他看见了陆观道。

    同时。

    他见到原本四不透风的小屋,开了一扇暖窗。

    窗户微阖,窗格子考究,而本该深黑的窗外,却有一枝海棠花探入。

    海棠花盛放,流出难以捉摸的幽香,就像满园的春,试图唤醒装睡的人。

    是何时开的窗子,何时种的海棠?

    斐守岁记得北棠说过,说要给他带些海棠花种,只是没想到棠花已开。

    开得悠然。

    陆观道拿酒的动静不大,也就让斐守岁注意花瓣,注意窗外是否还有别的生机。

    真是稀奇。

    没有金乌,没有养料的高塔,还能看到浅粉的晚春。

    直到酒入杯盏,身躯才转过身,将自己与斐守岁的意识一起,靠在床栏上。

    陆观道把酒盏递去,身躯没有接。

    斐守岁不解。

    身躯便用脚趾勾了勾陆观道的腿腹。

    “喂我。”

    斐守岁:“……”

    陆观道照做了。

    只见人儿俯身上前,毕恭毕敬地弯腰。酒水在杯盏中摇晃,洒出几滴,湿了他的指节。

    身躯看了眼:“倒这么满作甚。”

    “想着大人嘴馋。”

    陆观道垂眸。

    身躯哼了声。

    随后。

    是斐守岁不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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