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案行: 14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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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的血, 也无法轻易将我交给地府判官定罪,所以蛇尾的神刻意点化我。她啊,叫我赎罪。”

    赎罪……

    “莫不是替北棠娘子?”

    “……哼,自是。”

    “不用猜也知。”陆观道回一句。

    花越青瞪了眼:“但我要说的与北棠无关。”

    “何事?”

    只见白狐狸又拱手作揖, 脸上带了点戏谑:“蛇尾的神让我转告大人,莫要轻信了见素仙君, 也就是顾扁舟, 西山居士。”

    负心汉顾扁舟?

    斐守岁打开纸扇, 一边挡住赑屃鬼婴带来的滚滚怨气,一边传音与枕在他双膝上的陆观道。

    “快问他, 只有此事?”

    陆观道浑然不知自己与斐守岁贴近,只是一句一句传递:“白狐,我问你,仅是见素之事?并未其他?”

    花越青半个身子散在了幻术里,早已分崩离析。

    他道:“是神要我说这些,不过我还有些私心……”

    散开的速度加快,花越青缓缓抬起眼眸,目光透过了陆观道的眼睛,正在凝望幻境外的斐守岁。

    花越青笑得很轻,轻轻的一声,回荡在幻术之中。

    “若要我说,大人最好再远离了石头精,他啊,可是罪孽……”

    “白狐狸,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

    话了,一缕清风似的,花越青消失在陆观道面前。

    陆观道还来不及反驳,花越青变出的幻术就立马融化。

    幻术天顶的纯白落在了陆观道的头上,宛如凉透的薄粥,而陆观道无法动身,只能看着幻术将他沉下。

    哑了声音。

    什么叫远离我?

    看着不见踪影的花越青,陆观道百口莫辩般,着急慌忙传音给斐守岁:“你别听他的,他定是别有用心!说不准就是来挑拨离间,一下子拆散我们,他好有机可乘!”

    斐守岁低眉,在幻中幻外,用指节拂过陆观道紧皱的眉头。

    “我知道。”声音淡然。

    “当真?”

    陆观道在幻术中快要被淹没,却还是在问,“你此话当真?真的没有相信白狐狸?”

    “嗯。”

    陆观道看不到斐守岁的面貌,心中还是发毛,面对面都无法猜透的人儿,这样隔开了距离更是难言。

    他咽了咽,看向渐渐高涨到胸口的白水:“我害怕。”

    斐守岁的手指停在陆观道的额头,他看着马上苏醒的人儿。

    “你怕什么?”

    “我只是……”

    幻术掩盖去声音,陆观道在幻术里被水吞噬,但没过一会儿,他便在外猛地咳醒。

    大口呼吸着气,亦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但抬头就看到了斐守岁。

    一张笑看他的面容。

    陆观道蓦地伸出手,双手捧住了斐守岁的脸颊。

    “你……”有点用力。

    陆观道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对我再说一遍?”

    “说什么?”

    斐守岁的长发垂在陆观道的脸上,“我要说的,你早知道了。”

    “我……”

    愣了下。

    陆观道这才发觉自己枕在斐守岁身上,又是这么一个动作,起来也不是,躺着似乎又有些不好。

    他的耳垂在肉眼可见的变红。

    “就说……就说……”

    脑子里的话空白一片,如此相近的脸,陆观道说不出口,也就昏了脑子。

    斐守岁替他开口:“我相信你。”

    陆观道双目亮了。

    “自然也会相信顾兄为人。”

    “……”又暗淡。

    斐守岁耐心道:“我与你相逢已久,不会为一个杀人放火的妖怪有了隔阂,你也如此,不是吗?”

    头发痒痒的,叨扰了陆观道的心。

    斐守岁认真又严肃的表情,叫他不得不面对些什么。

    指腹贴合斐守岁的脸颊,温热的,真的,乃是一句真到无法造假的话。

    是了。

    斐守岁与他许诺呢。

    陆观道弯了眉眼,小孩似的:“我就要这句话,别的什么都不要!”

    “……嗯。”

    反而是斐守岁有些心虚。

    都是客套的,虚假的,冷冷的照面,怎么面前的陆观道又信了。

    但心虚归心虚,斐守岁歪了歪头,顺势蹭了下陆观道的手心。

    笑眯眯:“你还要躺多久?”

    “啊!”

    陆观道立马坐起身,“对不住……”

    憨憨的呆子。

    斐守岁撇过眼神,头上挡开怨气的画笔一颤一颤。陆观道这才发觉,原来身边不是什么能谈天论地的温柔乡,乃是在怨念下的一个小小的圆区。

    “这是?”

    斐守岁起身掸了掸:“梅花镇的怨气。”

    “先前好像没有这么夸张。”

    “是因为顾扁舟,他走之后术法散了,怨气就没了压制,一口气扑上来。我本想去拉他一把,但来不及,反倒是你。”

    “我?”陆观道。

    “是,”斐守岁笑了笑,“反倒是你拼了命拉住我,我也只好停下脚护住你了。”

    “我怎不记得……”

    “不记得最好,哭得可难看。”斐守岁指了指陆观道的脸。

    脸上是干掉的泪痕,显然是哭过的。

    陆观道马上转过头,抹了一把:“奇怪,我真真不记得,只……”

    又看向斐守岁,站在黑色的幕帘前,一动不动宛如松柏的斐守岁。

    陆观道说:“只是记得你走向了见素,反而把我丢下。”

    “事实与幻术往往相反。”

    斐守岁叹道,单手掐诀将画笔召唤,画笔落在他的身前。

    陆观道还在咀嚼斐守岁说的话,斐守岁就拉住了他。

    “跟紧我,别走散。”

    “去哪里?”

    好似入幻境的一开始。

    斐守岁抬脚几步,转头:“去寻谢伯茶。”

    ……

    走了片刻。

    两人在浓浓怨念之中,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梧桐镇初见谢义山的客栈。那时束缚池钗花的术法一解,也是铺天盖地的黑气,像是老天爷的哭丧一样,遮挡视线。

    也是那个时候,陆观道跑下了楼,怨念一起避开了他。

    斐守岁猜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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