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案行: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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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侧脸,到底还是太稚嫩了,承受不了生命的打击。

    是神吗?

    还是荼蘼。

    斐守岁为着谜题而皱起眉。

    前面的一家人抬脚要走, 陆观道又动了下身子。

    红绳被风吹起来,与两人的长发一起浓在了黑夜。

    “啊……”陆观道张开口, 欲喊不喊,欲哭不哭。

    却听到小陆观道抱着陆姨,笑指天上繁星:“姨呀,为什么一到了晚上, 天就开了这么多白花?”

    “白花?”

    只留给陆观道一个背影的陆姨,声音慈祥又温柔, “傻孩子, 叫哥哥说给你听。”

    走在中央的高个小孩, 唤一声:“观道,我告诉你, 那个是星星,可不是树上开着的白花。”

    “星星?不是花儿吗?”

    “哪有树长这么高,长到天上去!”

    咽了咽眼泪,陆观道往前走去一小步,仍旧痴痴然,呆呆然,一言不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见到自己在陆姨怀里。

    兴奋地说:

    “可是我梦里有呢!我梦里有一棵大树,好高好高,比我们家的房子还高哩!和天差不多!”

    高个子小孩快走几步,走在三人面前,倒行:“你骗人,梦里的事情可不能算数!”

    两个大人捂嘴偷笑。

    “就是真的!那棵大树也会开花,开白色的小小的花,一簇一簇累在一起,和天上的花儿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

    丈夫忍不住笑声,“傻观道,天上的星星是会发光的,花儿可不会。”

    “唔……”

    越走越远了,快要走到方才的土坑旁,快要与被烧尽的过去擦肩而过。

    陆观道跟着风与他们,又走一步。

    可斐守岁还站在原地,他看着人儿痴迷不可唤醒,深深吸一口风中的冷:“你去吧。”

    陆观道浑身颤了下。

    那根三股而成的红绳拉紧了距离。

    “绳子……”陆观道。

    声音被他自己打断,目见小陆观道抱着陆姨,在肩头撒娇:“唔!我不信!就是花儿,就是花儿!姨,你说是不是呀?”

    “是。”

    陆姨的声音再次灌入风里,如祭司在雪地呼唤找不到家乡遥远的魂灵,“是花,还有香味呢。”

    高个子不满地边后退边跳:“啊!娘亲你又向着观道!”

    小陆观道朝他吐吐舌头。

    “姨说了,就是花儿,我的梦里是花,天上一闪一闪的也是花儿。”

    “那我问你!”

    高个子笑着,不满立马如风消散,“你梦里长的是什么树,能有天那样的高!”

    “什么树……”小陆观道与人儿的声音重合。

    斐守岁另一手拉住了手腕上的红绳,备着挣脱。

    “是有长长条子的树,花儿是白的……”小陆观道与陆观道一样,看向了路的尽头。

    他们走过被烧毁的稻草人与秸秆,走过了陆观道为他们挖好的坟墓,只是往前走,走向一个看不到彼岸的过去。

    “不,”

    小陆观道摇了头,“条子不长,但是开着花,我就在树上坐着,下面是一片绿绿的田。”

    “那田有多大?”

    “田?”

    小陆观道思索着问题。

    在风与夜晚的故事里,一家四口近乎要藏在里头,与大地母亲相拥。

    久久没有听到小陆观道的回答,而陆观道站在田埂上,红绳扯着他的脖颈,扯红了他的肌肤,扯痛了斐守岁悬在风里的手。

    手腕松垮,红绳欲脱不脱。

    斐守岁淡然了眉:“今夜不去,是会后悔的。”

    看着陆观道的手卡着红绳,那耳垂子渐渐红得没边。

    他说:“田很大。”

    “嗯?”

    “田很宽,很大,”

    陆观道被红绳所困,声音奇怪,但开了口,替远走不再回头的自己说,“树很高、很绿……我……好想再做一次那样的梦,我梦不到他们,我梦不到他了……”

    泪水灌了嗓,又咸又涩。

    “我再也梦不到他了,他们也走了……”

    手指勾住红绳,斐守岁这般说:“脖子上的绳难解。”

    哭声稍歇。

    “但我手腕上的,可以。”

    “啊……”

    陆观道幽幽地回过头,那一脸的鼻涕泪水,好不可怜,“我去寻他们……”

    斐守岁笑了。

    风撩开黑发:“是啊,你去寻他们,有我在幻术伤不到你,去吧,莫要辜负了良心。”

    突然,走远的四人又传来声音。

    声音注入了焦黑的田野,光束似的散开:“田和天连在一起!”

    “连在一起?”

    “就像上次我们去海边,那样的!”

    “哇!”

    是小陆观道:“我记得我梦到他,总是在晚上,静悄悄的,有一只只会飞会亮的小虫!”

    “那是照夜清,昨夜我和爹爹还在田里看到了。”

    “照夜清……”

    似是小孩的沉思,随后又说,“哎呀哎呀,我不记得了,反正树很高,长到了天上,穿透了天呢!”

    “瞎说!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丈夫的笑,还有妇人的陪。

    陆观道却吞下风中的冷,一点一点回到斐守岁身边。

    斐守岁有些惊讶。

    “你……”为何不走?

    红绳慢慢松,斐守岁的手也顺着垂下。

    目见陆观道垂头丧气,好不潦倒。

    他说:“有人和我说过。”

    “什么?”

    耳边四人的嬉笑声还源源不断,可人儿却不再细听。

    “他们说!”

    深吸一口气,缓了哭腔,“说我是捡来的,不是自家的人,总有一天是要……是要……”

    抬头,哭得歪七扭八的脸更近了,眉毛很浓,墨绿的眼睛发肿。

    “是不是我,我带去了……去了这场大火……”

    “……不是。”

    斐守岁揉了揉手腕上的红印。

    那只湿漉漉的大狗,不信般,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你遇到我后,受伤了。”

    站在高处的斐守岁俯瞰陆观道。

    陆观道仰首看他,目光里找不出一丝杂念。

    怎会有这样的眼神,凡是哭过的眼睛定浑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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