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案行: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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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幸安放在海棠树荫里。

    江幸想抓住伯茶的衣袖,伸手在空中乱着:“谢伯茶,别……咳咳咳……别走,你走了,我没法和师父……咳咳咳,交代啊……”

    伯茶回首:“瞎操心什么,我可不想埋你旁边。”

    转念。

    “后辈不孝,劳请。”

    谢义山手一挥,身后人影一齐一步上前,站成一排,活像堵城墙。

    站在路边的墨水人儿停了脚步面面相觑。

    斐守岁手指一曲,墨水人儿头一低,化成青烟消散。

    小孩拉住老妖怪衣角:“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斐守岁浑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个滚烫的魂灵,他知晓了,他的术法不必帮忙。

    笑道:“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好大的阵仗,这是哪是个凡人能受的命数。”

    受不住的话……

    可只能做衣冠冢了。

    老妖怪幻秘术在手心,他必要时还需留谢义山一个全尸。

    好些年没见到这般的事情了,虽暂歇了五识,但总算是有收获。

    斐守岁岂知谢义山是个不信邪的。

    看他背手变出两截长棍,棍棒上头也抹了色彩。

    伯茶退后一步,他后头的人墙便上前,抬脚时还有铁甲摩擦之声。

    也不知请的是不是真神。

    谢义山指节抹去唇瓣血,那枚铜钱闪光,衬得他英姿飒爽,没了以往的嬉皮笑脸颓丧之气。

    笑说:“狐妖,你可知你面前的是何等人物?”

    “人物?”

    花越青挡罢骨节牢笼,细细看,“黑黢黢一片,我哪知道。”

    谢义山闷哼一声:“你且看好了!”

    唯见伯茶拿出两棍,向上一跳,悬空于大鼓旁,他咬牙屏气,用力一击。

    鼓声如雷鸣般击响了黑夜,远山飞起好几只渡鸦。

    斐守岁下意识捂住了耳朵,他转头问小孩。

    “没事吧?”

    陆观道摇摇头,怔怔地看向黑夜里血红发亮的人儿。

    “我好像见过他。”

    “嗯?”

    “大火起来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击鼓,陆姨就和陆叔一起朝大鼓走去,再也没有回来过……”陆观道呆呆地偏头,“敲鼓的人儿也穿了红色的衣裳……”

    “……”

    斐守岁心叹,他摸了摸小孩的头,“我们不会走的。”

    话落。

    谢义山抬手又是重重一击,陆观道吓得缩进了斐守岁怀中。

    此刻。

    原本没有颜色的污黑人墙,从一端开始点上华服。

    已尽四更天。

    先一只脚踏出浓雾的是带甲骑马的将士,红缨枪长须,一副戏曲人物模样。可仔细看,那人脸上的脸谱有些斑驳,似是落漆。

    后头又有执羽毛扇子的军师,剃光头凶神恶煞的和尚。

    斐守岁失了五识都能见着这么清楚,便知是魂魄,并非肉身。

    谢义山击了两下鼓,已是大汗淋漓,他大声吐纳,斜一眼在草堆上躺着喘.息的江千念。

    不作反应,扇子军师在下头开了口。

    “后生辈,你既唤了我们,为何不指挥?”

    花越青听此言,大笑:“我当是什么天罡地煞,原来和摆件无异!”

    “你!”手拿双鞭的怒瞪眼,被扇子军师拦住。

    人墙里的和尚叹道:“好不容易能听到鼓声,我等豪杰却被定着动不了,实在是废了青春,白白顶着英雄之名!”

    “哎哎,后生辈年纪尚小,你着急什么。”

    “是啊,年纪尚小,”

    花越青一把手握住快要失去用处的骨节,骨节倏地长出长刺,扎进他的手掌,“却能幻此等人物,本狐实在是佩服。但佩服归佩服,唤了不能用,岂成了笑话?难道他唤你们出来是要给我跳十八罗汉的曲子?”

    说着,花越青努努嘴,他一转面,脸颊成了环儿的娇嗔:“奴家不过是个姑娘,怎敢劳烦星宿仙官出面呐。”

    和尚一见狐妖的变化,猛地吐了口唾沫,对谢义山道:“小娃娃,这你能忍?”

    谢义山急喘气,压着喉间一口血。

    “忍不了。”

    “当然不能忍了!”和尚大声,“斩妖除魔,不是你少时与我等说过的?”

    “少时……”

    伯茶缓缓抬头,他看四下寂静,身后身前皆是他幻出来的天罡地煞,要不是和尚所言,他都快忘了自己并非正儿八经的“后生辈”。

    只是那年他路过,救起一个老伯罢了。

    第077章 同袍

    黑夜了然, 静到没有虫鸣的初冬,好似人与山都睡着了。

    波涛树影,风吹得它们左右晃荡, 落下一地海棠花瓣。

    谢义山屏气抬眸,他笑道:“只不过我并非老太爷的亲孙子, 用此法……”

    用此法还是有些勉强。

    和尚却不以为然:“能唤的就是英雄,你还不快快击了最后一下, 让我等打那恶棍一个落花流水!”

    听和尚一番话,谢义山吃力颔首回应,眼神却朝着江千念。

    见到斐守岁正摸着盲,与陆观道一块儿扶起女儿家。

    “这姑娘……”军师然, “妖邪入体,须得速战速决。”

    此话戳中了谢义山的软肋,江千念怕他丢了性命没法交代,他何尝不是。

    咽了咽干燥的喉, 鼻腔涌上一股子铁锈味道。

    冷风拂面,撩了额前, 吹起谢义山的长发。

    他惨笑道:“怕是要死在这儿了……”

    言毕。

    谢义山轻轻甩了甩碎发,垂眼看着手中双棍,血丝布满他的眼眸。

    片刻,他毅然决然举起双臂, 青筋绷在手臂,用尽力气朝鼓面一击。

    轰声, 鼓震似雷鸣, 如巨石滚落, 地动山摇,浓雾泄了洪般朝路两边的海棠树沤开。

    打头说话的和尚大喝一声:“哈哈哈哈!管他亲不亲的!”

    人头攒动, 轰隆隆有提枪拴马之声。

    天罡地煞静候谢伯茶指挥。

    唯独伯茶自己汗如雨下,力气耗尽说不上话来,虚脱似地抓住鼓边两铜制的耳,正蔫蔫地看向路边三人。

    斐守岁背着江千念,陆观道在前头跌跌撞撞地引路。

    而他垂眸,脸色白如纸:

    “江幸……你可别忘了给我……点烛上香烧纸钱啊……”

    一口黑血冲出他的牙齿,吓得他立马捂住不停吐血的嘴。

    血珠子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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