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1、再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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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来,有所隐瞒,愧对郡主。”

    “他说,这些年来,谢皇上栽培重用之恩,罪人乐无涯无以为报,唯期来世,必有报偿。”

    下面候着的三位大臣本来已经各自打好腹稿,不管乐无涯是乖乖领旨领受雷霆君恩,还是要发表大逆不道的狂言悖论,他们都早就备好了应对之词。

    结果,乐无涯的第一句遗言就成功噎住了几位大员。

    殿内一片尴尬的沉默,唯有两名随侍的史官飞快交换了视线,又不约而同地垂下了眼。

    温文尔雅的皇帝神色一敛,张开眼睛,一双凤眼投出审视目光。

    狱卒冷汗横流,心中叫苦不迭。

    他虽然年轻,阅历浅薄,可既是能进圜狱,也是读过四书五经、明白人情世故的。

    乐无涯的遗言,都是冠冕堂皇的好话,尤其是下半句,可以称得上恭敬顺从,根本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但是,一结合他上半句话,就全变了味道。

    谁都知道,乐无涯是天生的俊杰之才,十八岁就军功卓著,十九任少保,这些年平步青云,圣心独宠,是陛下的臂膀心腹,大虞的肱股之臣,如今造恶八十二条,陛下也只是赐死,而非凌迟,甚至亲口赐下恩典,不株连乐家……

    难不成,陛下和这乐无涯真有点什么不可言说的……

    这些大不敬的想法,狱卒只敢在来前寻思过,如今他是半点旁的心思都不敢有,一心等待陛下的问话。

    他听到陛下问他:“没有其他的了?”

    狱卒小心回道:“回陛下,罪人乐无涯没再说其他的。”

    “你叫什么名字?”

    狱卒受宠若惊:“小的名唤张云。”

    那来自云端的声音波澜不惊:“你的话传得很好。下去领赏罢。”

    张云礼数周全地谢了君恩,迈出昭明殿,一口气呼出,一身冷汗才哗的一声,争先恐后地涌出。

    他不敢多做停留,抬步下殿。

    当他再次路过殿前,跪在殿下的雪人仰起脸,轻声问道:“乐无涯,死了?”

    狱卒这才看清他的脸,大惊之中连忙跪下:“回六殿下的话,罪人乐无涯,昨夜……确实因病亡故。”

    闻言,六殿下项知节缓缓起立,一身白雪落下,肩侧一转,在初阳下微微反光,竟然结了冰。

    张云不敢与其对视,伏得更低。

    项知节徐徐吐出一口气。

    他注意到张云汗透衣衫,头顶甚至冒着腾腾的热气,眉眼柔和了些:“你莫怕,我只是……问……想问一问。”

    张云不敢多话。

    眼前人的气色奇差,唇色惨白,显然是力竭体虚,只是简单说了这一句话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他分明是这样温柔地宽慰着旁人,但在张云看来,他似乎已经要融化于这风雪之中了。

    张云双目视地,恭谨道:“小的……”

    他眼前洁白的雪地上,忽然落下了两三滴殷红。

    耳边响起了内侍惊惶的尖声:“哎哟!六殿下!”

    张云惊愕抬头。

    项知节捂住嘴的指缝间源源不断溢出鲜血,随着咳嗽,他的身形慢慢向下委顿。

    在项知节即将倒下时,一人快步而来,一把扶住了他的肩膀。

    张云本欲起身搀扶,看清来者面目,顿时又跪倒在地,慌得声音发颤:“……七、七殿下……”

    七殿下项知是与六殿下项知节一母同胞,相貌仿佛,一眼看去,简直是不分彼此。

    项知是一语不发,动作迅速地搭上项知节的手腕,为他号脉诊视。

    片刻后,他对旁边焦急的内侍道:“皇兄在此跪得太久,寒气侵体,又心火沸腾,以至于此。请李公公快点请太医来,并请您禀告父皇,可否将皇兄暂时移至观麟阁休息?”

    这内侍方进内廷侍奉不久,只做接引工作,突逢变数,一时反应不及,如今七殿下给指了明路,他连声唱喏,匆匆向殿内走去。

    慌乱之下,他根本来不及想,为何自己还没见过七殿下本人,他却会如此自然地称他为“李公公”。

    吩咐过后,七殿下垂下眼睛,给六殿下擦去嘴角的血。

    然而,他低头看向六殿下的神情意外冰冷,殊无温度,带着审视和淡淡的漠然。

    但等他再抬起头来,便又是温柔斯文的君子相,仿佛真的同六皇子兄友弟恭,是一个关心兄长身体的好弟弟:“你将老师的死讯告诉六哥了?”

    张云不敢称是,也不敢称不是,连续磕了两个头,算是默认。

    七殿下又问:“父皇传你来此,是老师临终前留了什么话吗?”

    张云不敢应答,沉默以对。

    “父皇不准你说?”七殿下用和六殿下一样温柔的腔调发问:“……还是,张大人心想,我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已,不配得到张大人的一句回禀?”

    张云顿时毛骨悚然。

    他怎么知道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姓氏?!

    不过,陛下也确实没有交代,不许他把乐无涯的遗言告诉旁人。

    思及此,格外惜命的张云慌忙把一个头磕在地上,把乐无涯那句荒唐的遗言按原话转告。

    六殿下并未昏迷。

    他吃力地转动了脖子,朝向了张云。

    而七殿下眨了眨眼睛。

    周边的风声太大了,他许是听错了。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乐无涯说,他是什么?”

    这句话对向来以君子面目示人的项知是来说,很不寻常。

    因为他甚至忘了要装腔作势地称呼乐无涯一声老师。

    “……断袖。”张云硬着头皮,咬牙回道,“乐无涯说,他是断袖。”

    兄弟二人的双手在袖中不约而同地攥紧。

    项知节闭上了双眼。

    项知是的呼吸变得深重。

    周围一时静寂,唯余风雪阵阵,轻巧地卷走了一腔不可言说的心事。

    ……

    五百里之外,大虞与景族的边境和谈正在进行。

    此次和谈关乎休战,看似是个重大议题,实际上推进得异常顺利。

    原因很简单:两边都没钱了,亟需休养生息。

    既然大家止息兵戈的意愿都强,因此和谈成了按部就班的走过场。

    白日的和谈过后,晚上便是宴饮歌舞,觥筹交错。

    此次和谈团的使团长、定远将军之子裴鸣岐对美艳的景族舞姬并不感兴趣。

    他用指尖蘸着酒水,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勾勒着一条回上京的路线图。

    ——乐无涯的斩期,该在明日。

    他结束了这次边境和谈,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地赶回京去,也赶不上他的斩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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