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球: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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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沉溺又颓废的享受中,林软星逐渐迷失自我。

    她将之前的承诺一忘而光。

    如果不是裴响在桌上收拾碗筷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凳子腿,将她的手腕震得一抖,手机险些掉下去,不然她都快忘了裴响的存在。

    她有些恼火地回头,刚好对上裴响略显抱歉的表情。

    那双澄澈的眼神死一般的沉寂,像沉默的火山,又像深蓝的海。

    一瞬间,她愣了下。

    意识到两人对视已经超过三秒,林软星别扭地转过透去,皱着眉继续看手机。

    但手机上花里胡哨的新闻八卦,忽然间变得索然无味。

    她不自觉地侧头去打量他,却发现他皮肤白的像雪山,在摇晃的灯光下,照出模糊的影子。

    他背对着自己,宽敞透风的灰蓝色衬衫被塞进裤腰里,黑色长裤随风摆动,显现出单薄的身躯。他的发梢上还带着水珠,湿哒哒地粘在额头和耳侧,弯腰的时候还会甩落几缕水丝。

    她才想起,哦,今天好像又开始下雨了。

    雨很大,还下了点冰雹。

    鹅岭村的天气还是那么阴晴不定。

    雨天居多,最近又开始频繁下雨,还是暴雨。

    林软星出不去门,外婆也因风湿躺床歇着,一切家务都由裴响承包。

    在这风雨交加的傍晚,他拎着饭笼过来,那把黑色的雨伞被雨水敲打得变了形,连伞骨都快支撑不住的破败感。

    风吹着窗户吱呀吱呀响,头顶的灯泡晃来晃去。

    不知怎的,那一瞬,林软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之前对裴响说过的话:

    “喂,裴响,我们和好吧。”

    “我可以让你跟着我,但是有个条件……”

    “只要你去把那家人的狗毒死,我就原谅你。我们重新成为朋友,好吗?”

    她笑得天真灿烂,却说出最恶毒的话。

    裴响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他明亮灿烂的眼睛,在低头的时候看不清身材,只能看见他僵硬的手臂。

    林软星打赌从未输过。

    这次也不例外。

    她看见裴响屈服地点头,只是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没舍得毒死那条狗,只是将它嗓子毒哑了。

    但不管如何,她还是赢了。

    只是她始终未曾兑现她的承诺——

    和好。

    想和好?

    林软星不屑摇头。

    在她眼里,裴响始终就是一条狗。

    下贱的狗,听人摆布的狗,没有主见没有灵魂的狗。

    他甚至都不会生气,哪怕一秒。

    有时候,林软星真想看看他愤怒的样子,看看他到底卑微低贱到什么程度,才能奋力反击一次。

    可令人失望的是,她一次都没见过。

    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

    包括那天在村口,裴响被女主人揪着耳朵扇耳光那刻,他也躬着身子,沉默不语,像个木头人呆呆的。

    林软星轻蔑地看了两眼,从人群中离开。

    他好像永远不会表示疼痛,也不会表示难过。

    他是个聋子,但也逐渐成了个哑巴,越来越像个隐形人。

    所以即使和好了又怎样?

    反正她也不会主动跟他搭话,他也无法跟她聊上天,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软星心中掠过万千思绪,看向裴响的眼神更加厌恶。

    她冷不丁哼了声:“贱种。”

    她知道自己骂他他也听不见。

    所以为所欲为。

    但不知怎的,那一刻,裴响像是心有灵犀般忽然转过身来。

    让刚想多鄙视几句的林软星来不及收回表情,赤.裸.裸的嘲讽鄙夷与厌恶就这么摆在脸上,展现在裴响面前,明亮而刺眼。

    裴响明显一愣。

    他茫然中有些惊恐,眼神有些无措慌乱,但很快就被沉沉的自卑淹没,又迅速地低下头去,像是躲避什么似的,垂在两侧的手也忍不住捏紧了裤脚。

    沉默,比以往更沉重的沉默。

    林软星尴尬地将表情收回,别开视线。

    这像在当事人的面说对方坏话没什么区别。

    但很快,林软星就不再尴尬了。

    因为裴响匆匆忙忙离开,屋里又陷入一片寂静。

    头顶的灯泡还在晃动,昏黄的灯光忽左忽右摇摆,窗外黑沉沉的像要坠落黑云,冰雹的声音噼里啪啦炸得响亮。

    裴响的背影在黑暗夜色中逐渐消失。

    不知怎的,林软星这一次竟没有挪开视线。

    直到风太大,将半掩的房门吹得摇晃起来,林软星才猛地将门关上。

    “近日我省强降雨和强对流天气仍频发,局部地区发生山洪灾害可能性较大(黄色预警),请提前做好防范、防灾避险……”电视里还在播着天气预报。

    林软星自言自语道:“不过是条贱狗,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撇了撇嘴,拿起桌上的水蜜桃啃了一口。

    “呸,难吃。”

    -

    这几日,裴响来得快,又走得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恶劣,每次刚将饭碗收拾好,他就提着雨伞和桶匆忙离开。

    一晃一个人影过去了,不留痕迹。

    起初,林软星还以为是她前几天的行为,惹得他不高兴。

    直到她听人说,裴响的养父裴大爷这几天又犯病了,病得比之前还厉害。房门开锁不知怎么被他学会了,昨天摸到钥匙偷偷溜了出去,嘟囔着要去田里找他儿子。

    裴响当时正在地里干活,远远就看见,一人影踉踉跄跄朝他走来。

    他定睛一看,才惊慌地发现是裴大爷。

    结果田埂路太滑,老头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骨头给摔坏了,被送去陈大夫那看看情况。

    老人家哪里挨得摔,粉碎性骨折,陈大夫摇头说他治不好,只能紧急送往镇上的医院打药。

    一来二去,折腾了半天。

    裴大爷被接回来后,神志不清,人也变得更糊涂。

    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摔碎的骨头也彻底好不了,只能安心静养。

    眼看着又花了一大笔钱,治疗无望,只能勉强稳住现在的病情不恶化。医药费那边还是村长帮忙垫着的,现在裴响正翻箱倒柜琢磨着变卖家产,给裴大爷治病。

    大家都纷纷劝他,人老了是这样的。

    别做无用功,让裴大爷顺其自然吧,老天要收人,留也留不住。

    可是他性子倔,硬是不听。

    非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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