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后记得我: 12、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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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他们所经历的往事,是否代表着她对他念念不忘?

    他们是不是还有联系?

    他完全不清楚。

    冥冥之中,出场顺序就这样被决定了,向来在前,他在后。

    可就算时间倒退,他有自信去与她结识吗?

    好像是没有的。

    他是家庭关系中的败将,在感情上好像也注定称不了王。

    因为,直到他出院,孙静都没有如她所承诺的那般来到柏林,陆明峰也一样。

    他们是他生理上的父母,却从未在心理上给予他一分一毫的爱。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要降生才比较好,他这样一个不被需要的人,是不是不应该存在。

    车子拐了好几个弯,陆应和的身体跟着一块左摇右晃。

    他睁开眼,看向身旁提醒:“转弯的时候慢一点。”

    梁宁希肩膀耸了下,打出一个浅嗝来,“你要吓死我啊。”

    “怎么醒了?”

    “没睡,”他说,“就是休息会儿。”

    “嗝,快到了,有车位吗?一会儿直接开车库去?”

    “不用,你给我放下然后把车开走就行,你一个人打车不安全,”陆应和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掏后座的水,他拧开,“多喝几口,止嗝。”

    梁宁希喝了两口又递回去给他,笑了声:“没事,一会儿它自己就好了。还有,什么安不安全的,谁说我要打车走了,我不走,我直接给你停车库里去。”

    指示灯变绿,她踩一脚油门,按下左转向灯,接着将方向盘缓慢转动。

    打嗝的声音依旧没停。

    “你不走?”陆应和问。

    “对啊,”梁宁希拐进车库进口,减速等抬杆升起,“嗝,几幢?”

    “十五,”陆应和不解地看她,“我没喝多,你不用照顾我。”

    “十五?”梁宁希快要惊掉下巴,“不会吧?你住十五幢?几楼?”

    “你要干嘛?”

    “……”

    天,梁宁希被他这反应弄得咋舌,心说她这领导会不会太自恋。

    “我能干嘛?我也住这儿啊!而且也是十五幢,三零一。”

    陆应和贴着车座的后背抬起,“三零一?”

    他还记得刚搬进香缇园的那一天,当时陈涛则神经兮兮地买了三四个披萨过来,最后吃不完,让他分送给邻居。

    可那天给他开门的明明不是她……

    “对,我朋友替我租的房子。”梁宁希回答,“你也一单元?”

    吊顶指示牌显示已至十五幢,还没等回答,南a9417的车牌号印于红纸之上落入她视线。

    好吧,已无需再问。

    她切成倒车档,往里退。

    陆应和已解开安全带,看着她观望着后视镜的侧颜,突信了几分从来不盲信的天意。

    他笑着说:“三零二,和你是邻居。”

    车子停稳,梁宁希却没有要下车的意图,她撇开安全带侧过身去:“不是吧?这么巧!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好问题,其实陆应和也挺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同一幢,同一层,就分属左右两头,一开门便能撞见的情况,竟然生生没见到一面。

    柏林回来那天他去往明石村见项目人所以与她错过便也罢了,可一周时间,那么多次的上下班进出,却也没有打过照面。

    所谓天意啊,水中月、镜中花,不可猜度。

    *

    陆应和洗完澡之出来听见大门口有人在按解锁密码。

    这样不请自来的人就那一个,他叹口气,往沙发沿一靠,等人进来。

    门咔哒一声,接着踏进来一个穿着一身灰睡衣的男人,头上罩着睡衣上的灰兔帽子。

    “又被你老婆赶出来了?”陆应和用浴巾擦着头发看着来人戏谑。

    “怎么可能?我这是主动离家出走,主动的,懂吗你!”灰兔帽子义愤填膺。

    “行,”陆应和冲他摇摇头,走向一边,“你陈涛则全身上下估计也只有这张嘴最硬。”

    陈涛则不理他,把帽子拉下来,径直走到沙发上,岔开腿大喇喇瘫坐,完全没有一个不速之客该有的姿态。

    陆应和轻车熟路地从酒柜里拿酒取杯子。

    不一会儿,茶几上传来酒罐与玻璃杯清脆的声响。

    “下次能不能换个地儿浇你的愁?”陆应和坐到一边的单座沙发上。

    “不可能,哪还有这么好的去处。”陈涛则把杯子推到一边,拉环一拔就吨吨地往嘴里灌。

    “这次又因为什么?”

    陈涛则从三联沙发的中间移至靠近陆应和的那一侧,又喝一大口,继而抹抹嘴,一副受尽折磨而气急的模样,“我就忘了把袜子放脏衣篮,她非要上纲上线地教训我,居然还说什么果然不应该找年纪小的,不回去了,这次我真不回去了!”

    每一次,陈涛则和林檬吵了架总会像这样来他家喝酒吐槽,他不堪受其扰,才搬到香缇园,为的就是离陈涛则家远一点,防备他的骚扰。

    看来效果不佳。

    陆应和听着这重复了无数次的话有些无奈,干脆陪他起了一瓶酒,坐下来,说:“明早准时滚。”

    陈涛则略过他这话,酒一杯下肚,把酒罐子投篮式地丢进垃圾桶,结果技术不佳,掉出桶外。他却没有要去捡起的样子,还自顾自地抱怨:“结婚前和我说的千好万好的,说能包容我缺点,还说不介意我年纪小,这才结婚多久,她就……”

    “先闭嘴,捡起来。”陆应和看着垃圾桶外,酒罐咕咚转了一圈,皱起眉给他下指示。

    “捡什么啊!反正还得……”

    陈涛则话还没讲完就被侧边投射来的视线给镇住。

    “哎,你们这种洁癖还真烦。”

    他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捡罐子,边走还边在说,“和她一个德行,强迫症似的,不就是个酒罐子吗?能脏到哪里去。”

    陆应和听他叨咕半天,心领意会地无奈道:“你被林檬赶出来还真活该。”

    陈涛则听了这话更来气了,走回来质问:“你到底站哪边啊?”

    陆应和看酒罐子顺利进了垃圾桶总算眉头舒展开,乜斜看了陈涛则一眼,“谁也不站。”

    而且也的确不需要他站队。

    因为每一次吵架的收尾,总是二人恩爱如初。

    想当初,陈涛则对林檬死缠烂打,做过无数的荒唐事,最终林檬被他打动,二人才得以步入婚姻殿堂。

    婚后虽有小打小闹,但也只是因为陈涛则他以前在外边混久了,性子的确毛躁得不像话,一时之间很难完全改变。

    不过都不影响两人的感情。

    陈涛则切了一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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