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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病弱万人迷重生了》 310-320(第8/16页)
,此刻化作水中浮沫,良辰美景欢好一夜,临罢只听丫鬟细细嘱咐,叫那小千户“休要言而无信”,竟然已将一颗真心尽数交付。
台下看客哄然大笑,夫浩安也乐不可支,评道:“实在天真!”
两人都全然不知,隔空正对的二楼另一侧包间里,也渡早已黑了脸,看着谢韫皱眉道:“你平日里尽看这些?”
他被谢韫强拉着来了金隐阁,后者美名其曰要“将这出新戏讲给小寒听”,又嫌一个人无趣,硬要他作陪。
可如此开展,接下来必是错付真心,他实在瞧不得这个。
“别急嘛,”这戏的走向谢韫也没底,可总不能让也渡就这么走了,只好哂笑着地拍拍他的肩,“这戏方才开场没多久呢。”
小千户同这丫鬟也算情投意合,二人私下诸多幽会,丫鬟牵肠挂肚,却在一次同小千户就寝时寻出香罗袖中一块手帕,顿知其觅得新欢,好似五雷轰顶,当场同其恩断义绝。
也渡起身就要走,被谢韫劝住了:“云野,好云野,你再看看。”
少年将军咬牙切齿,偏头指向台子:“这究竟哪里有趣?”
舟多慈垂着眸子,折扇合拢,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掌心,面上瞧不出喜怒。
夫浩安嗤笑一声,嘴里塞着软糕,含混不清地说:“低贱下人,偶沾雨露已是殊恩,岂可肖想一世富贵荣华?”
这丫鬟魂不守舍,越想越气,终究不愿息事宁人,心悲好似扑火蛾,还要被刻意指去侍奉小千户的新欢小姐,为其挽鬓描眉,送其风光出嫁。
夫浩安翘着二郎腿,手上抛着柑橘玩,眼见那新娘子妆成,感叹一声:“肌肤如酥、眉目传情——美人就是好,无论何时都叫人赏心悦目。这小丫鬟也不赖,只可惜没投个好胎。”
舟多慈轻笑一声:“投了好胎,便能尽遂心意么?”夜色渐稠了,永乐街上白日里聚着的人也都没了踪影,纸灯笼里透出微弱的光,映着冷白月色。
起风了,又飘起小雪。
舟多慈在这夜风里拢紧了大氅,稍落后于随也渡,随他一起上了车辇,夫浩安笑眯眯地同他们挥手告别,肥大的身子也钻入了来时的辇轿,很快驱马离开。
谢韫刚要一同进轿子里,被奇宏伸手拦住了。
奇宏手上攥着缰绳,一臂挡在车帘前,只说:“公子,已入夜了,还请早些回府吧。”
谢韫傻眼:“我怎么回去——用脚走吗?”
也渡拉开半边帘子,面无表情地问他:“没有你,能有今天这一出吗?”
谢韫抓了把头顶的雪絮,委屈道:“今日这出戏不是挺好的?还让你俩遇上了,我和小寒想见都见不着呢,你们合该谢谢我”
也渡倏的把车帘放下去了,奇宏忙将这呆头鹅往外推,口中道:“谢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们家夫郎耐不得冷,不乘轿子快些回去,恐又要染上风寒。”
舟多慈在轿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安静静坐着,听见这话,噗嗤一笑,撩眼看也渡,说:“原来我这么矜贵。”
也渡脸偏向另一侧看着车外,不搭理他。
舟多慈“啊”一声,又凑近一点,也渡警惕地看着他,问:“你又要做什么?”
“云野,分明是你主动让我跟你回府的。”舟多慈轻声说,“我也答应了,怎么现在反倒成了我硬凑到跟前儿?还叫我在旁人眼里成了个蛮不讲理的。”
这旁人,自然是方才骂骂咧咧离开的谢韫。
也渡侧目看他,这人此刻小半张脸都埋进狐裘绒领里,手也拢在袖里没露出来,正用一种天真未凿般的好奇目光看着他,清辉洒在他脸上,如同笼着层似有若无的薄雾。
可眼下的小痣委实扎眼。
也渡又把脑袋转回去了,沉默片刻,他问:“病好了?”
“好了。”舟多慈颔首,“多谢小将军那夜将我弄回去,不然早该冻结实了。”
“不至于,”也渡欲盖弥彰般清了清嗓子,说,“那狼毫我还你了。”
舟多慈笑着瞧他:“院中捡到的?心上人的东西,捡着了干嘛要还。”
这狭小的一方轿中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马蹄踏在煊都空旷的街上,车轮碾过沿途积雪,混着夜风发出细密的响动,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被捕捉到。
也渡同这双含笑的眼对视,没头没脑地说:“你在乎的。”
“在乎什么?”舟多慈只一瞬便反应过来,顿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可也渡用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在乎的。”
舟多慈面色怪异,恍惚之间,他下意识反驳:“你听错了。”
刹那的慌乱很快被他收敛好,舟多慈眼睫轻颤,这没头没脑的三言两语他全听明白了,他定是高烧时说着了什么胡话,被也渡听见了。
寒意一点点窜上他的脊背,尘封十三年的往事只被堪堪掀起一角,也足以让他头皮发麻,他朝远离也渡的方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
“为什么不承认?”也渡没打算放过他,竟然主动靠过来一点,试图讲道理给舟多慈听,“他身体不好,你还给他买糖,哄他喝药。”
“你分明在乎的。”
舟多慈猛地偏头,一双眼睛里早已褪去浓情蜜意,就连逗弄的心思都消散得一干二净,此刻像是蓄着把锋利的小刀子,恨不能生生剜下也渡的皮肉。
舟多慈冷笑一声,没好气道:“他生病,是因为冬天同我一块儿出去玩,我抢了他的大氅挂在枝头,他取不着,冻得半月没下来床。”
“我爹知道了收拾我,叫我跟他道歉,让我给他送药。他见那药是我送的,又嫌药苦,一点不肯喝,我怕再挨一顿揍,方才哄他说我买了糖。”舟多慈挑衅般指指自己,“糖最后全进我肚子里了。”
他说完,好像觉得很滑稽似的,竟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笑起先还拘着,渐渐便愈来愈放肆,连带着肩膀也阵阵耸动,近乎癫乱之时,被也渡一把揪住了衣领。
“舟多慈!”也渡的怒气窜成盈天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呵斥道,“他是你亲弟弟!”
“那又如何?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兄弟情深。”舟多慈笑出几滴眼泪,他很快抬袖拭去了,声音由喃喃转为高亢,“嗔痴贪念,说到底不过各取所需!”
“要是真兄友弟恭,怎的不让让我?我倒也想当一当抚南侯——万人敬仰,好不快活!远胜今日败犬一般,不得不同你一起栓在这煊都!”
也渡一把松开他,舟多慈便跌回到软座上,没骨头似的顺势靠着车壁。
他还在笑。
可这笑愈发难以用言语描述,好似下一刻就会在这脏污长夜里戛然而止,却又好似永不会停歇。
“这话对也不对。”夫浩安瞥他一眼,瞧见昏黄琉璃光下照着的侧脸,光洁面上好似凝着羊脂玉,直教他看得心痒痒,“左右你我没这烦恼,总不至于事事身不由己。”
岂料临到囍堂前,这丫鬟忽的破口大骂,声声泣血,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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