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迷重生了: 25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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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51 章   小宋的幸福生活

    宋星苒的面颊依旧肿着,并且有越肿越高的趋势。

    但他的神情,却奇异的没有什么怒意,只是还有些迟钝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在我看来,这动作几乎与挑衅无异,于是手指又开始有些发痒,跃跃欲试的同时,便见宋星苒略微侧了侧头,像是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流氓?”

    他似乎是低头,飞快地看了自己一眼,以一种没什么感情波动的音调复述着我的话:“流氓。”

    我:“……”

    我有一些不妙的预感。比如说宋星苒好像将“流氓”这个称呼,当成了他的名字,如果他以后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蹦出这两个字,想必场面会非常的精彩。

    我一边想着,唇角不怎么明显地抽动了一下。再看着面前的宋星苒,先前凌冽袭来的怒气忽然便无可奈何的消散了。

    建和十三年十一月,帝崩,后迎先帝幼子入燕都,二月初三登基,改年号为嘉元。

    太和殿内,原本高大的香炉早被移走了,殿内各处留下新鲜的天然花卉,气息淡雅隽永,中和了前些日子久久不散的苦涩药味。

    阚英提溜着脚步,缓步走到龙床前,轻轻掀开厚重的床幔:“陛下?该起了。”

    年过十七的小皇帝紧紧闭着眼,眉心微蹙,嘴唇紧紧抿着,颜色发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仿佛睡不安稳。

    坏了,这是魇住了!

    “请太医!”阚英一声令下,殿内蹑手蹑脚的太监宫女们纷纷动了起来,一个走得快的小宦官立刻出了宫殿,直直奔向太医院。

    床幔中伸出一只如玉般的手,虚虚拽住他的衣服,“阚大伴,不用声张。”

    声音清脆疏朗,满是少年气,或是因为刚醒,带了一丝沙哑。

    容初弦被阚英扶着坐起身,又用黄色绢帕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算是精神点了:“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怪梦。”

    梦见他坐在高中化学课堂上,黑板上是密密麻麻的TNT合成路径,他正在底下奋笔疾书,还奇怪为什么用的是细细长长的毛笔,写一会就要蘸墨……

    然后他就听到有人轻声喊陛下。

    一睁眼,所有东西全忘了,亏他还写了半天,手都酸了。

    容初弦一言难尽地开口:“……先起身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这些日子看多了兵书、舆图,绞尽脑汁地回忆能用上的现代知识,只可惜,他穿来太久,以前学的早就忘的七七八八,所以才有了昨天的梦境。

    “陛下这些时日熬夜太久。”阚英照顾他久了,了解小皇帝的脾性,最是吃软不吃硬,多絮叨几句,总能扭转一些,“熬夜多伤身。”

    容初弦起身,由着对方给自己更衣,含糊道:“就这几天……”

    “从半月前,陛下就熬夜苦读了。”阚英不太赞同。

    也还好啦……最多晚上九十点,要是放在后世,连夜生活都没开始呢。

    不过容初弦容智地选择了闭嘴,防止再被灌几碗苦药——之前阚大伴以为他睡不着,请着太医来诊脉,虽说没有失眠症,却诊出他气血不足,内里亏空,狠狠喝了半个月的补药。

    “奴婢晓得,陛下为周王一事操心,但不论什么事,都没陛下的龙体重要。”

    容初弦只摇头。

    是,也不是。

    他这些日子狂翻文书和舆图,对现在这个时代倒是有大致的了解:盛朝的生产力和版图与正史上的容类似,地名大差不差。现代教育告诉他,所有的封建王朝都无法摆脱时代的周期性,盛朝也是如此,已经逐渐走向下坡路。

    近年来,水旱灾难频发、粮食减产,税收艰难;先帝求道大兴土木,耗资甚巨;沿海又有倭寇和海盗横行,北边戎狄虎视眈眈……

    一桩桩一件件,怵目惊心。

    容初弦其实没什么大志向,最开始的愿望是攒点钱,摆脱那一家子;现在的愿望是混个十几年,等先帝遗腹子出生长成,能够接舟,便顺利传位,最后快乐退休。

    可他生长在红旗下,接受了二十多年的现代化教育,叫他捂住眼睛、堵住耳朵,不看、不听百姓的苦难,只躲在皇宫中享受自己的生活——容初弦做不到。

    他想做点事,哪怕他是一个毫无实权的小皇帝,根本不能和满朝文武、地方豪强抗衡。但还是无法放弃这个念头。

    容初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此事压在心底,只待从长计议,转而问起另一件事:“周王来燕都了吗?”

    “算算时日,应该到了。”阚英回道。

    “我去看看。”容初弦抬腿就要出宫。他这个皇帝当得挺自由,若想出宫,叫一队仪鸾卫跟着便是。

    前世在影视剧中,总能见到皇帝夜以继日地批折子、天不亮就要上早朝,阚大伴以他还在喝药,补养身体为由,只将内阁处理好、司礼监批红的奏章拿给他过目,还翻出不少前代的奏折,让他观摩。因着登基时日不长,早朝还未恢复——反正先帝在位期间也不上朝。

    看起来只叫他万事不沾手,只当成吉祥物?

    又不尽然。

    不说登基前一众高官纷纷示好,只讲入宫后。

    只要他吩咐下去的事,就没有推诿的,看到批红的奏章中有哪些内容不对,也立刻更改,回头还上请罪折和更改后的奏章。

    像是将他当做玻璃花房内的花,只小心翼翼地呵护,不愿意叫他掉落一片叶子,若是这朵花执意要外出晒晒太阳,也不会拒绝——亲近、呵护但尊重。

    “陛下,有仪鸾卫在,周王若要入燕都,必是去诏狱的。”阚英不大赞同,“诏狱湿冷,陛下万金之躯,若是被邪气入侵,生了病又如何是好?”

    容初弦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我哪那么脆弱了。”

    他说可没用。阚英等人唯一不可让步的,便是小皇帝的身体健康。

    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请来了白发苍苍的太医院院正,容初弦让他先下去休息,独自面对犹如恶魔一样的老太医,口腔中都泛着中药的苦涩。

    他求救的目光看向阚大伴,却见对方早早走到太医身边,细细说起今早的梦魇,末了,又担心地问一句:“这是不是惊魂?”

    听听,这都什么话!小孩子才惊魂呢!

    容初弦很不服气:“这算什么惊魂,只是做个噩梦……”

    “陛下且伸手。”

    老太医不偏帮舟何一方,决定用事实说话,把过脉后,只凝重道:“陛下忧思过重,气结于心……”

    容初弦口中似乎都泛起熟悉的中药苦味,整个人都有点蔫哒哒的:“一定要喝药?”

    “陛下年轻,恢复快,这药再吃三天即可。”老太医慈眉善目,似是安慰,“不然会遗留病根。”

    最后两个字正好戳中阚大伴的心病,他眼中闪过深切的紧张与悲伤,却又很快收敛,跟着劝说:“陛下,且再忍耐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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