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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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住(微修)

    宣榕整个僵住, 无法动作。

    汹涌热潮狂风暴雨一般,激荡起轰隆雷声,她脑海空白, 想要伸手?去推,可刚抵上耶律尧胸膛, 就被他抓住手?腕, 得寸进尺地一拉、一拥。

    青年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右腿上。

    而炙热的吻仍未停歇, 陌生的感觉刺激得头皮发麻。

    浑身的力气都?抽走了, 宣榕眼中盈出水光。

    她撑不住地向后微仰,修长的脖颈弯出一道优美?弧度。

    被耶律尧掌心托住。

    凑近距离,更能发觉他睫羽又浓又长, 投下扇形的阴影,衬得鼻梁高挺, 眉眼深邃, 仿佛察觉宣榕视线, 似有所感?地微抬眼睫,先是一顿, 尔后喉结滚动,稍离些许, 低声哄道:“闭眼。绒花儿, 乖, 闭眼。”

    宣榕完全不知自己如今是何凌乱的模样。

    也从未见过耶律尧这般带有入侵意味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闭眼,避其锋芒, 但?这也彻底让自己陷入被动境地——

    轻微的窒息里, 她感?受两人呼吸纠缠。

    紧接着, 唇齿之声、呼吸声、心跳声,震耳欲聋。

    宣榕喊不了停, 只能近乎无措地揪他衣袖,却?被耶律尧按住手?掌,一寸一寸地插入,直至与她十指相扣。

    他拇指摸索过她指背肌肤。

    清幽檀香与高山雪松,汗水与泪水,交相叠织。

    不知为?何,恍恍惚惚的,宣榕想起,两人初见的那个冬日?。

    她被父亲抱着离宫,行至宽阔绵延的汉白玉长阶,恰巧遇到北疆送来?质子。

    百国使臣团浩浩荡荡,她与耶律尧错身而过。风吹着雪沫纷纷扬扬,在两人之间乱舞,少年长睫掀起又垂下。

    只此惊鸿一瞥,那双本该瑰丽的眼底,死气沉沉。

    像浸透在泉水里的血刀。

    靡丽到让人森寒。

    而此刻,记忆里的湛蓝双眸寒光消退,湖水泛起涟漪。

    再被坠落的睫羽盖住。

    耶律尧也闭上了眼。

    这个吻并未持续太久,由一开始的生涩试探,转为?无师自通的安抚缠绵,在某个即将失控的临界点,戛然而止。继而试探向下,尖牙不轻不重地咬住宣榕脖侧。

    犹如叼住猎物?的猛兽。

    宣榕猛然回神,瞳孔骤缩,许是触到了麻筋,浑身微颤,忍不住道:“别?……”

    耶律尧这才缓缓放开了她。

    他眸色沉晦,似乎在强压着什么,额头抵在少女肩侧,轻轻道:“你让我缓一缓。”快要疯了。

    宣榕觉得她才是需要缓一缓的那个,清丽的一张脸尽是绯红,欲言又止片刻,语无伦次道:“……这是在我家?啊耶律。外头还有人守着……你这也太……”

    耶律尧本来?还好整以暇地闷笑:“太什么?”

    可当宣榕尝试平复紊乱的呼吸,还是无法抑制轻喘,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时——青年的身体也越发僵硬起来?。

    耶律尧额头脖间都?隐约浮现青筋,他近乎狼狈地瞥开头,似是不敢动弹,半晌,只能干脆利落投降道:“我的错,下不为?例。行了吧?”

    许是被情愫浸染。

    他声线低醇沉凝,像是草原上的清风拂弦,擦过宣榕耳畔,激起一阵战栗。

    室内暗香浮动,心跳如雷。

    一时两人都?没再开口,皆有些许无措。

    而屋外,许是

    ?璍

    见人许久未出。

    侍候的苓彩忽然出声问道:“郡主,您好了吗?”

    宣榕猛然一惊,几近落荒而逃地起身,道:“这就来?。”

    赏菊宴来?的属臣不少,本想趁机商讨事宜。

    来?见耶律尧,纯属计划之外,预留了半个时辰……都?被他耽误了,想问的话是半点没问到。

    刚想着是否留到下次再问,耶律尧却?出声唤道:“等等。你若是要去会?客,我建议你再稍等片刻。”

    宣榕微微一愣:“为?何?”

    这是一间专供客人休憩换衣的厢房。也不知出自何人手?笔,别?致静雅,一扇辽阔壮丽的山水屏风后,布置了软榻茶几、梳妆镜台。

    一面铜镜被摆放在檀木支架上。

    耶律尧把铜镜抄了过来?,在宣榕面前晃了晃。

    宣榕陷入沉默。

    光滑如水的镜面分外清晰。

    镜中,她杏眸氤氲,瓷肌生霞,确实不是正经模样。

    而罪魁祸首抱臂靠在一旁,颇有诚意地告罪:“下次你如果有正事,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保证不乱来?。可今儿不是不知情况,又高兴太过么,就……抱歉。不过我没咬你,再过半盏茶,肯定?消了。”

    如果他的目光不那么若有若无,从她唇上扫过就好了。

    宣榕:“…………”

    刚消退的燥热又涌上脸面,她险些没找个地缝钻进去,将铜镜往他怀里一甩,无奈道:“耶律!”

    耶律尧眉梢一扬:“在。有什么吩咐?”

    “……”他委实会?顺杆往上爬,宣榕却?做不到这般自在,她撇开脸,强作镇定?地朝屋外喊道:“小彩,你先去暖阁,侍奉茶点。若有大人先到,告诉他们我还有点事儿,劳烦他们小等片刻。”

    苓彩忙道:“是。”又宽慰道:“郡主不用着急,您定?的是午时初,这还有好一会?儿呢。”说罢,属于侍女轻盈的脚步远去,这是急匆匆传令去了。

    屋内屋外都?静谧无声,此刻,唯有细雨连绵如线。

    雨帘缠密,雨中空气仿佛都?粘稠起来?。

    宣榕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她摸索手?边小几上的银壶,想要提壶倒茶,奈何手?脚有点不听使唤。

    银壶脱手?。

    眼见要摔落,被耶律尧稳稳托住。

    他倒好凉茶,端起茶盏送到宣榕唇边,抬眸续上先前的话:“我不是故意要收集这些旧物?的,实在是死前不知如何处理。”

    卖了个不易察觉的惨,他顿了顿,又试探问道:“盒中哪两件物?品你不知道出处?”

    青年像是一只餍足的兽,肉眼可见的好心情。

    老实收起利爪獠牙,伪装成?浑然无害的样子。

    服侍人的动作也轻柔得不像话,茶水被以恒速喂到嘴里。宣榕本还有几分不自在,但?见耶律尧神色如常,便也勉强压住,道:“莲花琉璃盏,瓶装膏药。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我何时把这些东西赠送给你过。”

    耶律尧放了茶盏,了然:“那你有何猜测?”

    宣榕轻轻道:“可我在江南,有把膏药赠与过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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