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不干了: 22、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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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四处敛财建观。”

    浮沉道人神色为难,比出五个手指:“大人提携,小人不敢忘记,孝敬大人五成香火钱。”

    “洒家要这个数。”郝瑾瑜手指一弯,比了个“七”字。

    “大人,您这也太……”浮沉道人面露难色。

    郝瑾瑜轻笑道:“安排第二个浮沉道人不是件难事。”

    浮沉咬牙道:“七成就七成!”

    “大人……药丸不多了,最多再撑一个月。您看是不是多给点,增加药量……”

    郝瑾瑜沉思片刻,摇头道:“现在时机不成熟,到时洒家自会给你。”

    “是。”浮沉喜笑颜开。

    郝瑾瑜轻扇玉骨扇,竹蝶吊坠欢快地摇头:“洒家说的是七成,指的是从过去到未来,懂否?”

    浮沉笑容僵在脸上,心里暗骂:黑,真他妈的黑。

    以前没少孝敬阉狗,没想到现在更黑了,连之前的香火钱也想要。

    “你有多少香火,洒家清楚得紧,别想耍花招。”

    郝瑾瑜警告道。

    他也没办法,皇帝私库里还欠了二十万两银子,安置三十多位妾室也需要银子。

    珠宝首饰、字画古玩变卖来钱不如直接抢钱来得快,就只能宰一波假道士了。

    他摸不准太子对皇帝的感情,有没有点父子情谊。刚建立起与太子的信任,万一老皇帝哽屁了,太子再为父报仇,他可就亏死了,所以老皇帝还得继续当吉祥物,不能死。

    告别浮沉,刚回赐卿宫,便有人禀告说,苛信长带了儿子向他请罪。

    郝瑾瑜勾了勾唇角。苛信长如此聪明的人,儿子却是个蠢货。

    当他进入殿门,还未端起宦官阴郁诡谲的做派,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苛世云裆部血迹斑斑,两股颤颤,脸色白得如同抹了粉一般,咧嘴歪眼,似乎有些不正常。

    “你把儿子给阉了?!”郝瑾瑜震惊道。

    苛信长一脚踹倒其子,跪地道:“逆子胡言犯上,罪该万死。求大人看在臣的面子上饶他一命,便如您所说,送到身边调.教侍奉,是打是骂,全随大人心意。”

    昨夜,他听到儿子闹事,并且骂了郝瑾瑜“阉狗”,吓得整夜未睡。

    郝瑾瑜最恨他人骂他“阉人”,他的儿子犯了最大的忌讳,按照郝瑾瑜的性子,分得杀了他不可。

    现在不杀,也会找机会,甚至会拖累到他的仕途。

    苛信长思来想去,唯有负荆请罪一条路走。

    世云是他最小的儿子,他如何忍心?为了苛家,他不得不这么做。

    郝瑾瑜震惊得半响方缓过神,喃喃道:“洒家只是顺口一说,未曾想你当真了。”

    苛信长听此,极力安慰自己的心猛然悔怒冲天。他为了赔罪,不惜毁了爱子的命根,却换来这般阴阳怪气的冷嘲。

    他忍住莫大的耻辱,低头道:“大人,竖子无知,可否饶他一条性命?”

    郝瑾瑜不忍直视,撇过头,摆手道:“罢罢罢,你带回家好好养着,洒家便当做从未发生过此事。”

    “谢大人大恩。”

    苛信长拽了拽儿子,“还不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苛世云仿若痴傻,癫狂地不停叩头:“谢大人!谢大人!”

    说着说着,□□处流出腥臭的黄液,与血渍混为一摊。

    浓重的腥臭味,加上过大的冲击,郝瑾瑜一时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宫人们纷纷向前询问,苛信长青筋直跳,向前想表达关心,被傲慢的宫人一把推开,冷声说道:“还不带着贱子退下。”

    苛信长眼睛闪过难以压制的杀意,扶着儿子离去。

    当天,苛世云疯了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苛信长告了一天假,在家中喝闷酒。其妻哭成泪人,不停在旁咒骂他“狠毒”、“做阉狗的走狗”,“连狗都不如”。

    他不耐地推开“发疯”的妻子,怒道:“你以为你今日的荣华富贵什么换来的?我做狗得来!”

    他还未骂完,便听下人禀告,那几位大人又来叫嚷。他若再不还钱,便也顾不得那么多,要告到圣上面前。

    “拿几百两打发了,还不快去!银子,我会替他们在郝瑾瑜那里周旋,莫要再催了。”

    苛信长面色变了变,焦急地来回徘徊。

    郝瑾瑜收了每人万两白银,答应提拔官职,却又在赈灾前出尔反尔,害得他每日被官员堵门威胁。他百般替郝瑾瑜谋划,换来的便是侮辱。

    苛信长摆手,让人把夫人关进闺房,不得外出。

    又有人来报,小声在他耳边低语:“三皇子来了。”

    刘子佩来此,作甚?

    苛信长眼睛闪过一丝精光,理了理衣袍:“快请。”

    刘子佩白袍玉饰,一身装扮很是淡雅。只他长得窄眼宽鼻,眉宇间似有邪气,令人瞧着便觉不喜,冲淡了这份雅贵。

    “殿下贵客,殿下贵客。”苛信长笑道。

    刘子佩微微一笑:“孤来得似乎不是时候,门外的那几位官员……”

    苛信长面露尴尬。

    “孤知晓大人的难处,阉狗做事太狠绝,大人想必受了不少委屈。”

    刘子佩使了个眼色,侍从拿出两只书箧。

    “听闻大人熟读经史,孤前几日寻了几本史籍,有些不明白,想与大人请教请教。”

    书箧打开,里面哪里是什么史册。一箱里垒得沉甸甸的全是金砖,一箱里闪闪发光的珍珠宝石,晃得人眼睛睁不开。

    苛信长扬起笑脸:“皇子有好学之风,臣必然愿意倾尽全力,为殿下解惑。”

    刘子佩大度地表示,“孤忘了说,门外的官员,孤亦替大人打发了。每人区区两万两银子,也好意思为难叫冤。”

    苛信长对这些官员虚报了价格,拿些差价。这件事,原身心知肚明。但苛信长出身小士族,容易掌控,能力又不错,很能为他办事,便一直没有计较。

    “殿下有心,苛某愿报犬马之劳。”

    苛信长暗道,郝瑾瑜你逼我至此,别怪我另寻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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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舅孙佑常听到苛世云的遭遇,当即也坐不住了。

    他本没当回事,但这阉人实在太狠了。苛信长以他马首是瞻这么多年,不看功劳看苦劳,儿子不过当众下了他的面子,便被去了秽,硬生生折磨疯了。

    他越想越害怕,进宫求见皇后妹妹。

    宫女正为孙婉翊描画最时兴的眉心海棠花钿,听闻消息,蹙了蹙眉心,硬生生毁了一笔。

    整个花钿废了。

    “奴婢该死。”宫女害怕地跪地。

    “退下。”

    孙婉翊不耐烦地擦拭额心,道:“传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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