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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珠宫贝阙》 140-150(第5/15页)
?了甬路上。
傅蓉微对十八娘道:“你去吧,我?在?山亭里等你。”
昨日下了一天一夜的雨,青石板上湿滑,似庾寒山那般仪态无双的世家公子,都失态滑了半步。
“好?久不见。”
傅蓉微看清了庾寒山的唇语,她带着人转身离去,不再?窥探人家的隐秘。
十八娘刚才那句话说的极对,相爱与相守是两码事。
相爱凭心意,相守凭强求,傅蓉微对此深有体会?。
世上肯竭尽心力强求一人的,终究是少数。
曲江章氏,颍川庾氏,他?们就好?像是两座不可撼动的孤峰,足下千斤重,隔山隔海隔着万丈深渊,谁也不能向前一步。
除非他?们肯舍了家世,坠下深渊粉身碎骨。
十八娘已?经碎了。
庾寒山却仍旧是清贵的山间松石。
傅蓉微抚摸着腕上垂下的印章,想到了自?己身上。她又何尝不是碎掉的石头?,但是有个人曾经两次追上了她残破的影子。
第一次,是他?前世饮鸩猗兰宫。
第二次,是他?今世不舍不弃与她共赴沉沦。
“许久不见,十年了。”十八娘那双勾人的眼波世间罕有。
庾寒山瞧着陌生至极。
曲江章氏阳春白雪,养女儿讲究的是温婉娴雅,断不会?容许这种妩媚姿态。庾寒山记忆中的故人,年少时也是一派娴雅,与眼前这位女子的气质相去甚远。
庾寒山上下打量着她,心如明镜:“你一直知道我?在?找你。”
“是啊,我?知道。”十八娘坦然承认了。
“你明知道我?在?找你,却不肯去见我?,也不肯托人带句平安,你这是……”
“──我?这是当自?己已?经死了。”她微笑着:“我?叫十八娘,你今日如果是想来见章珩,那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庾寒山:“十八娘……看来是摄政王妃身边的得力之人啊。”他?的目光定在?了十八娘腰间的弯刀上,意有所指。
十八娘拨了一下自?己的刀:“我?那不怎么体面的生意不小心开罪了王爷,顺水推舟便投诚了。”
庾寒山道:“一个多?月前,我?的一个朋友在?前往西?域的途中,给我?捎来了有关你的消息,我?已?有一个多?月夜不成寐,方才在?门外,我?踟蹰良久,依旧心乱如麻。”
十八娘疑惑道:“庾先生到底想说什么呢?”
庾寒山道:“我?今日来,不为昔日的章珩,也不为追思?旧事。我?是想为了将来,抛却樊笼竭力一世。”他?低眉拱手:“听闻北梁幼帝麾下求贤若渴,敢问?十八娘可否代为引荐?”
片刻后,山亭里,三人围坐在?石桌旁。
傅蓉微:“颍川庾氏,想要什么?”
庾寒山道:“权奸之人谈得失,赤诚之人谈恩义。颍川庾氏什么都不要,在?下庾寒山一介白衣愿助北梁光复河山。”
第144章
庾寒山就这么留在了华京。
傅蓉微脸上却不见喜色。
十八娘陪她坐在一旁支着头, 不知在思量什么。
傅蓉微叹了口气:“他确实诚挚,我不是不信,实在是不敢轻信。”
十八娘道?:“兹事体大, 警惕些总是好的,庾寒山他?……首先是颍川庾氏的家主,其次才是他?自己。”
傅蓉微望着她:“你们世家出身的人, 骨子里都这么冷?”
十八娘摊手?道?:“没办法,生下来家里就?是这么教的, 王妃, 你须明白, 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不脱胎换骨是难以改变的。”
傅蓉微:“多谢提醒。”
庾寒山不肯以庾氏家主的身份入仕, 他?现暂居于封子行的府中, 以清客的名头自居。
这倒是把?封子行搞得十分无奈, 他?一个纯臣府上养清客算怎么个事。
天将亮未亮时, 封子行照例要去给萧醴上早课,临时起意?, 绕道?拐去了庾寒山的客房,问他?要不要一起。
庾寒山欣然答应。
姜宅,萧醴早早带着新玩伴邱允恭,在书房里一起温习功课,且摹了两张字,晾在了桌上。
封子行进门时, 带起了一阵风,桌上的字飘了起来, 被晚一步进门的庾寒山顺手?抄住了。
庾寒山抖平了纸, 赞道?:“好字。”
封子行看过后,也深感欣慰, 道?:“皇上的字进步不小。”
庾寒山把?字还给萧醴。
萧醴很好奇这位陌生面孔。
封子行介绍道?:“皇上,这位是庾先生,出身颍川庾氏,虽然年轻,但学贯古今,是位良师。”
萧醴礼敬道?:“庾先生。”
庾寒山已经看见了桌上的字帖,笑道?:“皇上这套《曹全碑》挺有意?思的。”
萧醴临摹这曹全碑有段时日了,封子行经庾寒山一点?,才注意?到?,疑道?:“皇上怎么摹起曹全碑了?何?处来的字帖啊?”
萧醴坦率道?:“是姨母所赠,让朕闲时摹着玩的。”
封子行:“王妃?”
庾寒山也诧异了一瞬:“封兄,您不觉得这字迹似曾相识吗?”
封子行曾任职翰林院,只要有心,自然能?看出端倪,喃喃道?:“这字迹……倒是像极了先帝。曹全碑正是先帝私下惯用的,这……王妃手?里竟然保存了先帝的墨宝?”
“你又错了,封兄。”庾寒山拿起了萧醴视若珍宝的字帖,说:“常言道?字如其人,先帝虽私下惯用曹全碑,但官文却常用庄重工整的隶体,所以先帝字里的根骨难免糅杂一股刚劲,但王妃手?里的这份字帖,虽有其形,却不得其意?啊。”
萧醴:“先生们在说什么?”
庾寒山把?字体还给了萧醴,温和道?:“没什么,世人不喜曹全碑,并不意?味着它就?不好,皇上若是真心喜欢,不必管他?人的眼光,练就?是了。”
十八娘一清早便又出门了。
庾寒山在书房里耗到?早课结束,也没等到?十八娘回府的消息,无奈先一步告辞。
封子行却不急着离开,请人通报,求见了傅蓉微。他?带着皇上临摹的曹全碑,想?弄清楚这件事。
傅蓉微正愁自己那几?株一日蔫过一日的牡丹,见封子行的时候也是一脸忧容。
封子行拿了字帖:“王妃,皇上说这曹全碑是你给的,我曾任职于翰林院,伺候先帝笔墨,这字迹与?先帝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您这曹全碑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傅蓉微当初肯把?这字帖给萧醴,就?没怕人认出起疑心,当即糊弄道?:“先帝的字迹自然是先帝所留啊,皇上是先帝的血脉,自然该给他?。”
封子行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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