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宫贝阙: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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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娘亲……就是娘亲呀。”

    傅蓉微牵着两个孩子,把他们带回了姜夫人的院里,见到了两个小孩的娘亲。

    一个看上去还十分年轻的小娘子。

    两个孩子奔上前一左一右扑进了她怀里。

    那小娘子温温柔柔地揽着孩子站起身,道:“妾身孙氏,见过少夫人。”

    姜夫人介绍道:“微微,来,这位是华京知?府孙舟远大人的妻子。”

    傅蓉微颔首:“孙夫人。”

    孙氏道:“前些就听说日子大将军一家回华京时,可惜不?巧,赶上天?灾,家里家外都忙坏了,实在不?得闲,近几日刚消停下来,所以特意备了一份薄礼,恭祝少将军与少夫人大婚。”

    孙氏的丫鬟送上来一个小匣子。

    傅蓉微让迎春收了。

    孙氏道:“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聊表心意,少夫人别嫌。”

    傅蓉微道:“心意才是千金难换,多谢孙夫人。”

    两个孩子啊听着大人你来我往的客套,有些无聊,从娘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又打打闹闹跑远了,孙氏忙命丫鬟跟着,别让他们闯了祸。

    姜夫人望着两个小孩子,打心底里欢喜,道:“偌大一个府,还是有两个孩子热热闹闹的好?啊。”

    傅蓉微陪坐在姜夫人身边,低头淡淡一笑?。

    孙氏也望着她笑?:“想必将军家里也喜事将近了,大夫人又何必羡慕旁人。”

    傅蓉微本不?打算搭腔,可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了她身上,傅蓉微无奈开口:“凭天?意吧,子女缘这种事强求也是无用,我与少将军都很看得开。”

    孙氏道:“到底是年轻啊,少年夫妻,两情?相悦,羡煞旁人。”

    姜夫人这才开口:“其实我的意思也是随缘,两个孩子都还小呢,来日方长,急不?得。”

    孙氏坐了半日之后,才告辞离开,傅蓉微起身相送,目光一直落在那两个活泼好?动的小孩子身上。

    姜夫人目送他们上车离开,道:“你也很喜欢孩子?”

    傅蓉微道:“孙氏把孩子教得很乖,谁会不?喜欢乖孩子呢?”

    要说喜欢,也没多喜欢。

    傅蓉微的心肠之冷硬,可不?会被几个小孩子冲破。

    可她曾经有过一个骨肉。

    那孩子寄生在她的身体里,攫取她的精血长大,六年间?,几乎没有一刻停止过对她的索求。在那种虎狼环伺境况下,她在自保之余,还要护着一个孩子平安长大,几乎心力交瘁。

    那个孩子不?仅仅是她的骨肉,更是她手里最有用的牌面。

    她竭尽全力的护着那个孩子,到最后,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爱还是因为利。

    傅蓉微回忆起那个听话懂事的孩子。

    他的一生恐怕也没有多愉快吧。

    现在提孩子,那真是八字没一撇的事,还没学会爬就想着跑呢。

    姜夫人身体不?好?,此?生没有机会再有孩子了,所以将期盼放在了傅蓉微的身上,她又是个明理体贴的人,不?忍强逼,便?总是恰到好?处的试探。

    傅蓉微竟觉出了其中一点心酸。

    她觉得有些事情?不?该继续瞒着了,于?是道:“母亲,阿煦说他小时候,曾经被皇上扣在馠都为质。”

    姜夫人一愣,说:“是有这么一回事,好?多年了。”

    傅蓉微道:“可后来皇上又派人将他送回了你们身边。”

    姜夫人道:“皇上对我们姜家,实在是宽和?仁厚。”

    傅蓉微心想她这位母亲还真是从未沾染过权谋的阴暗,心性如此?天?真。

    “母亲。”傅蓉微说:“那样破例的恩赐,只会有一次。”

    “什么意思?”姜夫人不?懂。

    傅蓉微说:“离都前,皇上召见阿煦,同意我们举家一起赴边关,但有条件,若我有孕,须把我送回馠都修养。我和?阿煦的孩子必须生在馠都。”

    姜夫人目露惊讶,宽大的袖子拂过桌面,带倒了茶杯:“怎么会……竟是这样?”

    茶汤滴滴答答的淌落,傅蓉微一抬手,迎春立刻上前收拾。

    傅蓉微握住了姜夫人的手:“母亲。”

    姜夫人迟钝的转动目光看向她。

    傅蓉微道:“母亲,咱们一家人真正能团聚的时日可谓是珍贵。”

    姜夫人眼?眶通红:“你们早就有打算了,怎么不?跟我说呢?”

    傅蓉微道:“因为我们都挂念着母亲的身体,不?想让您过于?劳心。如今我对母亲和?盘托出,母亲既已知?其中艰难,更要保重身体,好?吗?”

    姜夫人握紧了傅蓉微的手,悲悯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道:“好?孩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小小年纪便?如此?通透。”

    傅蓉微心想,以往的经历都不?算什么,毕竟都过去了,以后的事,才是未知?的凶险。

    佛落顶的地动,让傅蓉微心生警惕,她明白,命数是天?定的,而不?是人定的,她可以凭借上一世的记忆,做出不?同的选择,预谋避开某些灾难,但一路上的岔口那么多,指不?定别的路上更惨烈。

    处境艰难,她不?该掉以轻心。

    傅蓉微说完这一番话,第二日,姜夫人就病了,请了郎中诊脉,说是偶感?风寒,纳眠不?好?,问题不?大,开了几贴药,叮嘱好?好?休养。

    傅蓉微又忙碌起来了,守在姜夫人的病榻前,寸步不?离的盯着。

    姜夫人这才发现傅蓉微做事是多么的有条不?紊。

    一碗药送进屋安安静静,外头煎药的苦涩一点也没渗进屋里,有时候她在小憩,傅蓉微也不?吵她,无论她什么时候醒来,饭和?药总是温热的。病中的人不?宜用浓茶,屋里的茶水经由傅蓉微的手,换成了口味偏淡的花茶,安神?养血。

    傅蓉微每日清晨在窗前一站,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从容,不?仅院子里的丫鬟心生敬畏,姜夫人也打心底里庄重起来。

    随着姜夫人的病渐日好?转。

    傅蓉微也有闲情?逸致做些别的事情?,比如说作?画。

    她在院子里,对着墙角的那棵柿子树,作?了一幅重彩画。树梢上的红柿子一簇一簇的垂坠着,霜红可爱,枝头上压着一堆堆的雪,远景也是苍茫一片。

    傅蓉微总觉得画中少了点什么,在院子里晾了几日,忽然有一天?灵机一动,提笔在树下墙头填了一只兔子。

    姜夫人病愈后细细观察她的画,又瞧着柿子树上已经开始由青转红的果子,道:“今年柿子又快结果了。”

    傅蓉微给兔子勾勒了一双黑豆似的眼?睛,道:“是啊,好?兆头要来了。”

    她忽然发现自己对柿子的喜爱已经超过了牡丹。

    她开始盼着红柿满枝头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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