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时刻: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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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被子蒙头,逼自己睡觉,只是没睡多久就醒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南乙回来了,说自己眼睛疼,给他难受得立马起来,打电话给林逸青,让他帮忙找最好的眼科医生。

    结果林逸青竟然当着他面说,这不是费尽心思找周淮的那小孩儿吗?

    给秦一隅气醒了。

    实在气不过,也不可能再睡着,他又打开那张照片,放大了又放大。以前听人说恋爱中的人是福尔摩斯,他还不信,只觉得是闲的,现在一看,这简直就是醒世箴言。

    刚刚他就差把南乙穿的速干衣品牌搜出来了,本以为这次不可能有什么新发现了,谁知这一回他的关注点转移,盯上了一个之前完全忽略的小细节。

    他眯起眼,盯住南乙胸前那一小块红色的倒三角,最开始他以为这是速干衣上的图案或logo,根本没仔细看,直到现在发现南乙脖子上一圈金属的细微反光。

    这是个项链。

    将照片放大到极限,秦一隅皱起的眉头忽然松开。

    这……不是他之前的吉他拨片吗?

    红色,刻着他名字拼音和生日。

    从破防到爽翻,只需要短短几分钟。他精神抖擞,洗漱完穿戴好,六点多就跑去了排练室。

    没想到的是,一推开门,他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睡着的南乙。

    怎么不回去睡啊。

    秦一隅轻手轻脚走过去,将自己的厚外套脱下来盖在南乙身上,弯腰,侧着头靠很近,但他看不着南乙的脸,只能听见他均匀、安稳的呼吸声,跟小孩儿似的。

    本能地贴过去,差一点儿秦一隅就亲上南乙的耳朵,好在他悬崖勒马,想起了这里有摄像头的事,于是相当僵硬地移开了,假装只是帮南乙撩头发。

    发圈上别着的花呢?

    完了,肯定是被发现,被扔了。

    秦一隅叹了口气,挨着南乙坐下,偏着头,相当专注地看他写的谱子和歌词,正看到被手臂压住的部分,南乙的手忽然动了动。

    醒了?

    只见南乙昏昏沉沉地支起上半身,垂着脑袋,光太亮,没睁开眼,手臂似乎麻得厉害,手指艰难地张开。

    “手麻了吧。”秦一隅很小声问。

    南乙动作缓慢地转过脸,眼睛睁开一点儿缝,迷迷糊糊的,盯了一会儿,还以为是自己做梦。

    秦一隅怎么可能这么早来这儿。

    肯定是在做梦。

    没睡够的南乙又一次闭上了眼,脑袋晃悠、晃悠,垂下来,额头抵住了秦一隅的肩,呼吸又一次沉了下去。

    对南乙难得的主动,秦一隅怔了一秒,心情一下子直冲云霄。他相当顺手地将他搁在桌面上的手拿到下面,两手握住其中一只,揉了揉。

    “这样麻劲儿消得快点儿。”他压低声音说。

    听到这句,南乙忽然觉得不对。

    怎么会这么真实?

    气味也是……

    他闭着眼,稍稍抬了点头,鼻尖抵在秦一隅肩膀,仔细嗅了好几下,然后忽然睁开眼。

    因为秦一隅偷偷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了。

    “醒了?”

    秦一隅憋着笑,眼神朝摄像头那儿瞟了一下,冲他使了个眼色。

    南乙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从他肩头离开,弯下腰,双手的掌根扶住太阳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谁成想,他这一弯腰,一朵花轻飘飘从胸口掉出来,落到地上。

    他正要去捡,却晚了一步,让秦一隅抢了先。再直起身子时,那朵名为“狮子座”的小玫瑰花已经落到秦一隅手上。

    秦一隅没出声,只用唇语对他说:“你没扔啊。”

    下一秒,他将那朵粉色的花别在南乙的耳朵上,露出笑脸。

    又是那种明晃晃的、带着少年气,还有些得意的笑,黑沉沉的眼睛弯成两丛新月,却还是很亮。这张笑脸招了不知多少人的喜欢,又伤了不知多少人的心。在学校里是这样笑,舞台上也是,甚至躲进开满鲜花的山野,躺在一群山羊中间,也还是没变。

    南乙收回了被他扣住的手,攥成了拳。他完全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举动有多惊险。这不是卧室,是布了摄像头的排练室。

    “你这么早就来了。”

    秦一隅点了点头,“对啊,怎么样,眼睛还好吗?”

    “还好,没事。”南乙想起刚刚近乎偷情的肢体接触,还心有余悸。他取下耳朵边的花,放在桌上。

    “正好你来了,要不要试一下我写的贝斯线?”

    秦一隅点了点头,“好啊。”

    可就在南乙取了琴,低头调试的时候,忽然听到他新的发问。

    声音很轻,也很突兀。

    “南乙,你去过云南吗?”

    作者有话说:

    你们俩是不给cpf活路啊,排练室这段秦南自乙姐嗑到晕厥

    第53章 推理游戏

    有时候南乙想, 秦一隅的心可能永远也不会变老。

    即便他受尽打击,也永远无法变成空洞昏噩的“大人”——被既定规则倾轧成行走的烂肉,靠烟和啤酒来防止腐坏, 直到有一天这副骨架彻底散开, 跌入坟墓中。

    他不会, 他对这个世界始终好奇,始终葆有一种残忍的天真。

    这是秦一隅和其他人最大的不同, 是南乙最喜欢的地方。他过去认为自己很了解秦一隅,但却不然,一直到秦一隅坦白自己早就知道“小幽灵”的存在, 他的形象才在南乙心中变得完整。

    他是个将世间万物都当做游戏来玩的人。

    因此在听到这个问题时, 南乙发现, 自己竟然没有秘密快被揭穿的慌张, 反而在心中发出喟叹: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忍受着刺眼的雪光站在山顶,一次次滑下去时,和林逸青提出想要知道周淮下落时, 前往云南,留下那份不起眼的礼物时,南乙都有过隐隐的期待。

    所以他故意不要求林逸青保守秘密, 故意在一起离开疯乐营外出时,买口味类似的点心送给秦一隅。

    南乙很矛盾, 既不想让秦一隅立刻发现,又不愿一点痕迹都不留。

    一如他既不希望在秦一隅面前暴露真实的阴暗面, 一再声称自己不需要被他记住, 却又不自觉在他人生中的许多片段, 悄悄印上自己的指纹。

    如果无法成为这个人生命中无可拒绝的救世主, 至少要成为他平淡日常里的一道蛇影。

    做那段他每每回想起来, 都会觉得怪异、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经历。

    就像连环杀手犯罪后通常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尽管他们不愿落网,却很享受被剖析、被追逐、被铭记的快乐。

    南乙仍旧垂着脸,手指轻轻地拨在弦上,语气也轻描淡写。

    “去过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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