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旋转火锅和前任邻座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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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1 章   也许爱在梦的另一端

    HotPot-51.也许爱在梦的另一端

    整个青春期,明雀几乎都是在小心谨慎和自卑中长大的。

    最明媚的大学时光,也只有和娄与征认识,在一起的那一年半载里有过片刻高光。

    她曾经拥有的明艳与自信,大部分都是从娄与征身上得来的。

    她觉得娄与征高不可攀,却又因为这个人,屡屡对自己产生自信。

    他好像就是有这种魔力。

    语气浅淡,言语也并不华丽,行为也没有什么故弄玄虚的技巧,却可以这样简单又直接的给人汹涌的底气。

    并非因为这张支票,只是因为娄与征的一句话,一份肯定。

    让本来已经对这件事过眼云烟的她,压根没有真的去想过这件事的可实行性的她,真正开始思考起来。

    思考着,如果连娄与征都说可以试试,那么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勇敢一次。

    断去所有后路,拼这么一次。

    创业是一个拼赢了也不会一劳永逸,但拼输了一定一无所有的游戏。

    真是豪赌啊。

    明雀把支票放回盒子里,重新合上放在一边。

    娄与征靠着桌子瞄着她这番动作,歪头询问:“不填么?没想好需要多少?”

    娄与征父亲这人除了空有一副好皮囊,其他一无是处。

    大概在娄与征十岁的时候,杨海华第一次得知娄伟峰和黄莉的苟且事,十五团圆那天,她领着娄与征去老头老太太那吃饭,打进门开始气氛就不对劲,饭桌上没人说话,也都阴着脸。杨海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每每问,每每被搪塞。

    直到饭场散了,娄老太才扬言催着她带娄与征回去,可杨海华并不愚笨,磨磨唧唧待到了傍晚,老两口仍没有让她娘俩留下来打算。她越发觉得蹊跷,娄伟峰常年在外省做包工,过节自然就没能回来,以往都是一家三口待到晚上吃完晚饭才坐车回去。

    杨海华低头看看儿子,再看看不远处般大的小孩,心脏像是被拧干了血。

    直到现在,娄与征依然清楚记得那天晚上蚊子在他胳膊腿上咬了多少个包,杨海华捏着他手,站在黑漆漆的瓦房墙后绝望地听了多久。

    娄与征靠在医院的椅子上,后脑勺贴着白墙,眼皮睁一半耷拉一半,不知在想什么。

    明雀坐他对侧,目光顺着望过去,那双平日本就黯淡无光的眸子,此刻看着更加的冷漠。

    “杨海华?”一位小护士捷步走过来,合上记录案,“杨海华的家属在哪?哪位是杨海华的家属?”

    娄与征蓦地站起身,“我是。”

    小护士的目光在他身上扫量一圈,“你是他儿子?”

    “嗯。”

    “行,病人伤口没什么大碍。打完针,现在情绪稳定了。”小护士说着,把单子递给他:“先去一楼大厅口缴下费。”

    “好。”

    娄与征接过来就要折身走,还没走出两步,忽地反应过来什么,两手摸了摸兜,有些难以言喻。

    明雀看出他应该是钱没带够,起身慢慢走近,拍了拍他胳膊,说:“给我吧。”

    娄与征低头看她一眼,站着没动。

    “别犟了。”明雀主动从他手中抽出单子,“先进去看看你妈妈吧。”

    娄与征睁睁地望着她走远的背影。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难耐,一会功夫,走廊接连拉出好几辆担架车都从他身边推过。他站当中碍事,小护士喊他腾腾空,他却丁点儿反应没有。

    小护士无奈:“欸,麻烦你让一下啊,堵着道了。”

    走廊尽头的楼梯口早已空荡荡的,娄与征被唤过神,抬脚进了左侧病房。

    这间病房有三张床位,空了一个,还有一个已经睡下。

    娄与征寻了寻杨海华,走到最靠窗的床铺。他进来的时候杨海华已经醒了,睁着眼,直直看向摆在窗台的那盆假绿植。

    娄与征拉开床侧的板凳,站到床头桌中间给她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时她没接。娄与征就这么举着,也不说话。

    病房里要是有人碰见这么一幕,一定会觉得这家人有病,气氛极怪。

    僵持着十来秒,杨海华似乎想开什么,从他手中接过纸杯,攥在手心里。娄与征见她似乎动非动的抿唇,知道她有话要说,也没着急,回身拉过椅子坐下静静等她开口。

    “那钱我不会给她们。”杨海华捏着纸杯。

    “嗯。”娄与征看着她后脑勺的纱布,“随你,想给就给,想留就留。”

    杨海华平静地出声:“你爸死之前留下唯一有用的东西就只有这个,这也是我们娘俩应得的。”

    娄与征转头,目光穿透窗户落到光秃秃的树根上,横生枝楞在半空,显得格外萧落。

    “你别提他,他算什么东西。”

    杨海华未语。

    痛恨娄伟峰的不止她一人,娄与征也是,是他把好好的一个家砸得稀烂,把原本可以圆满的家庭搞得支离破碎,所以她从来不怪娄与征说话难听。

    杨海华偏头看了看,娄与征的脖颈还在滴着水珠,再往下深了一大块的领口。

    “她们是死是活与我半毛钱关系没有,那钱是妈留给你的,谁也不能动。”

    娄与征半垂着头,“留着吧,吃药也要用。”

    杨海华的思绪越拉越远,自顾自地说:“以前你爸在的时候总拿你跟他比较,他觉得你没出息就打你骂你,慢慢的,你爷爷奶奶也不喜你,我给你找老师补课,就是希望你不比他差。”

    娄与征似乎不愿意回忆那段日子,“我知道。说那些做什么。”

    提到补课,杨海华顿了下,“明老师呢?我记得她今天过来了?”

    时间过了半圈,这个点明雀差不多该上来了。娄与征说:“嗯,昨天她有事,要换到今天下午。”

    杨海华想起下午那场丑态,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自己有病,哪怕很少犯,其实她已经很久没这个样子了,生活工作都很正常,放在平时完全不会有任何发病的征兆。

    “妈今天让你在老师面前出丑了。”

    外头浩荡的雨还在下,今年整体气温偏低,十月的天已经冷得像入了深冬,通城还没有集中供暖,病房阴凉阴凉的。

    过了很久,娄与征靠在椅子上抬头,声音低到自喃:“没事,有谁在乎。”

    两人的距离不算近,杨海华躺在病床上,似乎没听清这句话,又问:“老师呢,回去了吗?”

    “出来的急,我钱没装够,她去一楼缴费了。”

    杨海华微微偏头找自己的包,看了一圈也没有,应该是都没带出来,她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说:“我屋里的床头柜有现金,等哪天老师再过来,你取出来拿给人家,让人奔前跑后的太辛苦了。”

    娄与征点点头,没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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