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 24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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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那个名字,嬴寒山又是一阵头疼。

    苌濯捂住她的耳朵,沉蓝的眼底杀机渐涌——任何与落稽山有关的人,都不该出现在他们面前。

    道心起了裂痕,邪灵呓语再次响起:“这么怕听那个名字,直接拔了她的舌头不就行了?”

    此间氛围剑拔弩张,血腥一触即发,远处骤然插入一道陌生男音:“诸位,赛场之外也需讲究友谊啊。”

    苌濯闻声收阵,戚浮欢也恢复了人身,喘着气问:“你是谁?”

    来人轻袍缓带,举止端方有度,长发交错束在身后,发带半系,面庞却被一张黑底描红的面具遮住,不知真容如何。而他身侧陪侍的,竟是今日的考官,秋娘。

    青年环顾过一圈,抱着书籍的食指轻扣,闲雅道:“在下姓宋,单名一个鉴字。”

    商会主人宋鉴,正是本次群芳会的幕后之人。

    宋鉴缓缓移近,对苌濯行礼道:“久仰寂尘道君穿街过巷,并行的人一路无言。

    刚跨过天香院的门槛,一道黑影骤然袭来:“主子呜哇哇哇!”

    嬴寒山心中正烦闷着,听到哭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桑落,你皮痒了是不是?”

    桑落反而扑得更紧:“主子,有人欺负我!”

    嬴寒山抚了抚她毛茸茸的脑袋,问:“你怎么变回原形了?”

    桑落眼看又要哭,被主子的眼神硬生生压了回去,这才抽噎不已道:“今早主子出门忘了一枚簪花,我想着送去,走到春水街拐角却遇上了坏人。”

    她不知回忆起了什么,浑身发抖:“要不是江道君,我就见不到主子了呜呜呜……”

    话中偏偏略去了最重点的部分,嬴寒山宽慰了几句,只能转向身后的人:“道君可知发生了何事?”

    苌濯只道:“近日邪修猖獗,休要单独出门。”

    语调仍是没有起伏的平常声线,视线却紧盯着桑落灰扑扑还长着锋利尖甲的狼爪,眉心极为明显地起伏了一下。

    那利爪,怕是三年间都没修剪过。

    嬴寒山并未留意,听到“邪修”二字,忙追问:“抓到了吗?”

    她仍抱着脏兮兮的狼妖幼崽,粉裙上也留下一串斑驳的灰色爪印,苌濯眉峰又皱了几皱:“尚未。”

    费心才擦干净的手,竟又弄得满是污垢。又或者,她从来就不在意旁人的贴近、触碰、觊觎。

    桑落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了恩人的眼中钉,在嬴寒山芳香四溢的温暖怀抱里拱了拱身子,奉承道:“那个坏蛋经常攻击落单女子,江道君当然要先保护好主子。”

    “就你嘴贫。”嬴寒山在她身上乱摸着问,“有没有伤着?”

    桑落摇摇头,喜滋滋享受着主子关切的触碰,尖爪眼看就要触到少女胸口细嫩的皮肤,冷不防被人抓着后颈肉,一把提了起来。

    “疼疼疼!”

    嬴寒山一惊:“道君快放下她!”

    苌濯冷着脸不答,一张定身符甩上桑落面门,径直把小狼崽提去了寻常阁内院的池塘。

    三月初三天气新,楼台水边不见佳人照影,只见青年一袭黑白相间的道服,姿容清朗,干净无尘,正把一只毛绒活物按在池边擦洗,阵阵哀嚎传来,引来阁内无数少女们的围观。

    嫣梨隔着一段距离,好奇探问:“听听这墙里墙外都传遍了的杀猪声,桑落惹着江道君了?”

    嬴寒山也颇为无语:“我怎么知道。”

    身居高位的仙君却在凡间做着下人的活,嫣梨愈发觉得滑稽,掩着袖子偷笑:“看不出来,江道君料理起来还挺得心应手啊。”

    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先将幼崽全身毛发充分浸湿,配合皂角洗净灰尘泥垢,再用干布擦拭净身上的水滴。随着法诀一起,清风徐徐而来,从上至下,依次梳遍吹干,最后依次修剪起指甲。

    从这个角度,嬴寒山只能看到苌濯的侧颜,水边跃动的浮光在长睫上打了一层霜,勾勒出挺鼻薄唇的俊朗轮廓。无论做什么事,他总带着一股丁一卯二的认真劲,神情却始终清清冷冷的。

    眼见桑落痛得嗷嗷直叫,嬴寒山总觉得今日那股清冷里头,莫名掺了一丝借故撒气的意味。

    嫣梨悄悄靠近:“白六那样的见好就收也倒罢了,这般极品男人都还犹犹豫豫,你不更进一步,我可要出手了。”

    嬴寒山搡她:“要点脸行不行?”

    “各凭本事嘛,等群芳会的消息,闲着也是闲着。”嫣梨半真半假嬉笑道,“说不定人家不爱看舞,就喜欢听曲儿呢?”

    看似钟情,却别有所念,白谦便是如此。嬴寒山看着她那副无端挑事的笑,只觉得心里一阵没来由的堵。

    *

    苌濯下手虽重,却并未伤到桑落。清洗完毕,随着定身符一解,小狼妖仍不愿变为人身,撒开四蹄在天香院里外来回蹦弹:“主子你看,我不是灰狼,是濯狼欸!”

    嬴寒山被那上蹿下跳的白影晃得头晕,干脆直接别过视线——都怪她平日没给她洗干净是吧?

    天色向晚,桑落终于在嬴寒山怀里团着身子歇下,毛色如濯,蓬松透气,看上去更可爱几分。

    嬴寒山恍惚觉得那狼妖元身竟与戚浮欢有些相似,转问身侧无言斟茶的男人:“道君,戚姑娘也是妖族吗?”

    苌濯微顿道:“她是岚陵戚氏幺女,属落稽山脉。”

    自两百年前大战以来,落稽山与上清道宗便是敌对关系。

    嬴寒山又问:“不知戚姑娘是觉得何人与我相像?”

    苌濯搁下茶壶,不再多言。

    他天性敏锐,却不会猜测旁人的心思。今早问过生辰后,嬴寒山的态度便若即若离了起来。

    若是恢复了记忆,定不会这般平和。是得知了他与池幽的交易?还是察觉他背后动了的那些手脚?

    纠结间,嬴寒山已转了话题:“道君从前可是养过飞禽走兽?”

    苌濯淡淡颔首,拈咒清除净衣上灰尘,在少女贴近前,又操纵灵流在她周身巡过。

    衣裙瞬间焕然一新,嬴寒山觉得好笑:“您对桑落这般,难不成是犯了洁癖?”

    苌濯避重就轻,复取出擦洗干净的簪花递去:“利爪易伤人。”

    若那狼妖再长大些,还得想法子拔了尖牙。

    嬴寒山接过,较真追问:“究竟是怕她伤人还是伤我?”

    苌濯执杯的手悄然一停。

    他当然只在意她。

    但这心思只可私藏心底,不可宣之于众,一旦承认,便是逆了苍生大道。

    “嬴寒山。”他意味不明道,“上清道宗很安全。”

    戚浮欢现身,是为回落稽山寻找帮手。宋鉴出身不明,但定有所图谋。近日邪修袭击落单女子事件频发,眼下亦不知背后主谋。

    嘉洲危机四伏,加上与池幽的约定期限临近,他却依旧无法打动她的心。

    嬴寒山对这反应极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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