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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 200-220(第11/36页)
巨大的花苞边坐下,无力地垂下头去。
冷感慢慢从他的后背升起,裴纪堂望着紧闭的花苞,苦味从咽喉升起,梗塞呼吸。
“寒山……你可否醒来?” 青簪夫人没有从十天前的那次袭击开始讲述,她把时间线往前延伸了一点。
随着她的叙述,嬴寒山渐渐意识到,有些事情比第五争现在躺在这里严重得多
第五争成功平定了去年秋天的那场叛乱,但他并没有进行彻底的剿灭战。
这不太可能因为他是个菩萨心肠的主儿,而更可能是因为他根本无暇彻底铲除这群叛乱者
在叛乱期间,第五争麾下的土地怪事频出,分散了他的作战力量。
有民间传言称有呼魂的幽灵,它们在傍晚或阴天时尾随幼子,呼唤他们的名字,应声者就突然失魂落魄,倒地而亡。
这些事件最初只影响到幼儿,但很快波及成年人。整个家庭一个接一个无声无息地死去,直到邻居们闻到臭气,推开门,才发现这些人或坐或卧,保持着死前的姿态在屋里腐烂
他们身上没有伤口,肚里也没有有毒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导致了死亡。
仿佛有一阵死的微风突然吹入屋里,卷走了所有人的魂魄 那个队副的身体挛缩起来,身上的衣服像是皮屑一样脱落,那头顶莲花怪物褪掉一层人皮,扭曲着爬上帐壁。
嬴寒山没有片刻犹豫,她抽出箭连发三箭,不是对着新蜕皮的这个怪物,是对着身后。
铛铛铛,三箭瞄着第五争的边钉在地面上,逼退了爬向他的另外几个怪物,身后的帐壁已经被撕开一道口子,它们扭动着从外面钻了进来。
三四只蛞蝓怪半飞半爬地绕着帐篷边缘移动,装成队副的那一个甚至还顶着她的脸,那双眼睛在眼眶里故障一样转动着,含混不清的声音从挛缩的身体里发出来。
“将军容禀,将军容禀,将将将将将军!”
根本没有什么燕字营被袭击的事情,八成是那个队率遇害,不知怎么被这个怪物夺去了脸。
有脸的怪物头颅看着比另几个大了一圈,几乎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它们最高只是筑基,没有一个抵达金丹,但四五个一齐围上来嬴寒山逐鹿弓的威力就发挥不出。
她勉强开弓一箭钉住飞扑过来的怪物尾巴,用弓尾猛地把另一只抽到地上。剩下三只却已经沿着空隙爬了过来,脖子抻到第五争脸前。
“争儿,争儿,”它们学着青簪夫人的声音,虽然不怎么像,但还是让人汗毛倒竖,“阿母在这里,应应阿母!”
“应你个头!”嬴寒山丢下逐鹿弓抽出峨眉刺,腾身越过第五争,回肘砸在那个拼命伸长脖子的怪物头顶,骨头裂开的声音和把手伸进脑髓一样的黏腻感传来,那东西在嬴寒山的手下扑腾两下,发出婴儿哭泣一样的惨嚎。
未及把峨眉刺拔出,一卷光滑而黏湿的东西缠上嬴寒山的脖子,它们仿佛也意识到嬴寒山并不能用呼魂对付,便一时间如同爬虫一样黏了上来。
包裹着卷曲脊柱的尾巴勒住她的咽喉,刚刚被她碾碎半个头颅的怪物突然张口咬住她的手腕,四五条东西像是锁一样遮住她的眼睛封住她的口腔,凑在她耳边高声锐叫。
“滚!……千军!”
峨眉刺从手中甩出,卷着怪物们与周围障壁一齐被割碎甩开,罡风卷走了覆盖在第五争身上的衣物,他们一齐暴露在夜幕之下。
嬴寒山喘了口气,向前踉跄一步察看第五争的情况。他躺着,峨眉刺没伤到他,只是吹乱了他的发髻。
嬴寒山试试呼吸,稍微放下心来,预备再提防有东西偷袭,然而当她收手时,她猛然发觉“第五争”的鼻梁上有一块皮肤凸起。
她伸手一拉,一张面皮随之脱落。
这根本就不是第五争。
怪事发生得多了就会有幸存者留下,各种各样的传言随着腐尸的臭味发酵起来。
有位邻人说他半夜听到隔壁家门前有人叩门,时不时传来呼喊那家人名字的声音。
也有个受害者全家毙命,唯独他幸存下来,他说那一晚上与父母怄气,听到屋里父亲喊自己没有应声,又听到自己的声音喊父亲才觉得不对,冲进屋里二老已经直挺挺冷在了床上。
摄魂夺命的阴霾在不祥的夕照里蒸腾。
苛政容易激起民变,灾荒容易激起民变,而它们背后都有一个根本逻辑——恐惧容易激起民变。
一旦人民认为维持现状会让他们处于随时丧命的危险中,他们就会躁动起来。
饿死?累死?被打死?还是被妖怪吃掉魂魄而死?死的原因不重要,恐惧是相同的
第五争只能骂着老天匆匆结束战役,把叛将赶进水泽里去当水匪,回过头来整顿治安。
而在他摸出是什么人(或者什么鬼)作乱之前,又有一股力量入局了。
骑兵们丢弃了全部的后勤线,完全没有给自己准备粮道,他们像是游牧民族一样一路打一路抢,既不掠夺战利品也不收集俘虏,只是马不停蹄地向第五明所在的地方去。
他们这个打法不怕被断后吗?嬴寒山无意识地喃喃出声,随即她意识到他们的确不怕。
这群人屠城。
杀光城里余下的所有人,烧掉带不走的粮草,即使后续有援军过来,留给他们的也只有一个充满尸臭味和焦煳味的空壳。
这张丝绢上写不了太多的字,只是草草提了一句,嬴寒山却嗅到某种熟悉的血气。
“这个叛将还是原来那群人之一?”她抬起头问第五争,“是何人能确定么?”
“叛军之首被我斩了丢去喂狗,”第五争颇为自傲地抬了抬下巴,“至于他手下那些牙将,有些逃了,有些还带着零散的兵力军不军寇不寇地东躲西藏,这一个大概就是其中之……”
他不说话了,第五争的脸上闪现出一个深思的表情,只有在战争这个他喜欢的领域里,他才会露出这样敏锐的神情。
“兵力不对,”第五争说,“我那个好王叔怎么还没死。”
第五争反应过来了,被他打散的这群人里不管哪一个都收拾不出这样一支高机动性的轻骑兵,只能是他们之中有人投了峋阳王,然后拉着一支队伍来殴打邻居表忠心。
不过这人确实是个猛人,一路直接杀穿了他不成器的弟弟。
“姓什么来着?”他环顾一圈四周,等着有人给他一个答案。
“回禀殿下,姓田。”陈恪说。
然后就有人霍地站起来了。
“宿主,即使您是个修仙者,这样也容易抻着腰。”系统不咸不淡地OS了一句,“知道为什么那位夫人说您和她二十年前一个水平吗?”
“您喜怒太外露了。”
“少说点片儿汤话吧。”嬴寒山用力倒了几口气才把胸口中那股翻涌的气咽下去,转头盯着陈恪,“是叫田恬?”
修士的威压在这一瞬间释放出来,那双明金色的眼睛里似乎有熔铁在流动,饶是陈恪这样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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