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亡夫他哥: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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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道。

    宴席中,不知谁闻着飘散的酒味,惊奇道:“这不是千日醉吗?一杯则令人倒。晋王爷居然拿了此酒出来待客,真是大手笔啊。”

    程如宁视线循着旁人所言的酒看去,那正是方才谢让为程遂安所斟之酒。继而她意味深长地睨了沈晏如一眼,搀着跌跌撞撞的程遂安,向谢让及沈晏如道别后便离开了。

    待程家兄妹走后,谢让凝视着那倚在案台处的沈晏如,那面颊已渐浮出霞色,半敛的眸子呈着迷离。他皱着眉叹了口气:“怎么我不在这一小会儿就喝了那么多?都不知回绝的吗?”

    沈晏如还是头一回见着谢让未持着那温和之色,那眉峰聚着,连着眼处勾勒的似锋线条,她忽觉着谢让还是有着能震慑于人的气质的。

    只是他从不展露。

    醉意染上眉眼,沈晏如已是失去了思索的能力,连着谢让责备于她的话语到了她耳中,都成了模糊不清的、零碎揉乱的言语。

    她下意识地往谢让处凑近,接着却摇摇晃晃地抬起手,指尖抚上了谢让皱起的眉,试图将其抹得平顺。

    她只是觉着他生得实在勾人心魂,一时之间忘却了本该有的礼数。

    “谢让。”沈晏如低低地唤了他一声,却又不清楚自己想要同他说什么,此番她脑子里一团乱,只剩下了眼前定定望着她的人的名字。

    谢让顺势握住她在他眉心处放肆的手,贴近她的耳畔似哄般轻言道:“我们现在身处王府里,人多眼杂,你唤我‘谢郎’更为合适。”

    谢让特意咬重了那俩字的字音,沈晏如好一会儿才理解他所说的话,思绪早已游离于云巅的她索性照做着,“……谢郎。”

    谢让听罢,勾起了唇角,此前的眸中藏着的些许不悦霎时似云逐月开,阴翳点点消散。

    沈晏如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谢府的,但她依稀记得一路上谢让都在与她相谈。虽说大多时间里,她那醉酒后不省人事的脑袋都不知作了什么答。

    天还未明,沈晏如睡意朦胧里醒来时,若有若无的药香味萦绕鼻尖,而自己卧着的地方还有着些许温热。

    她惺忪之中抬手往上摸去,只觉是触碰到了什么衣衫一类的物什,随后她顺势往下一拉,却听谢让的嗓音从她上处幽幽传来:“夫人是要替我更衣吗?”

    沈晏如陡然清醒了几分,她当即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趴在了谢让怀里入睡的。此番二人以一种尤为暧昧的姿势半卧在榻上,谢让面色镇静地倚榻阅看着手里书卷,见着她醒了,便垂眸望向她。

    而更为致命的是,她方才意识混沌间拉扯的衣衫,正是谢让的衣襟。

    他本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沈晏如这般扯动之下,已是露出谢让平日里遮掩得严实的锁骨,她有些仓皇地起身松开手,眼神不自觉地往上看去时,仍觉得指尖发烫。

    沈晏如不禁暗恼着,她这害羞什么?在她前世新世纪里,哪怕是上半身不着衣物的男人她也时时见着,怎么到了谢让此处,只是衣襟稍开了些,自己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美色误人。沈晏如警醒着自己。

    不过不得不承认,谢让的锁骨当真生得好看,烛火未烬,晃动的光将那骨形描得分明,一并抹着襟下若隐若现的影,沈晏如目光又不受控制地飘至了谢让身上。

    却是一瞬,沈晏如瞧见谢让注视自己,他搁置下手里书卷,莞尔道:“看夫人的模样,似乎很想替为夫更衣。”

    美色误人。沈晏如再次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挪开视线,“我,我昨夜可有说了什么?为何我会在你怀里睡着的?”

    “夫人昨夜醉后便抓着我不放,我拜别晋王后就抱着夫人回府了。不过夫人说的话可多了,不知夫人是指哪句?”

    谢让说着,戏谑之意染上眉眼,“比如什么……‘别拦着我,我要去抢麦,点个陈什么迅’?似乎是这样,之后夫人还哼着像是百越方言的歌,就是调子有些新奇。”

    此番沈晏如只想找个地皮钻进去,她干笑了两声,将头蒙进被子里,闷声道:“……梦话,梦话,你听错了。”

    又听谢让的声音从被窝外传来,“从前怎么不曾听闻夫人还会百越方言?”

    沈晏如语塞,按原主生平是从未走出过沈家宅院的,更不用说至百越了。遂她只得胡诌着,“咳,是母亲教的。”

    未见得谢让敛住了笑意,似是陷入了沉思。

    那处宅邸被枯藤与积尘掩埋,不会再有人了。

    她好恨。

    她恨这一切竟都是他人谋害,还恨自己天真。

    心头像有刀尖一遍遍划过,尖锐,锋利。

    好几次她疼得忍受不住,在噩梦里害怕得浑身发抖,却发觉有一温热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抚平她的恐惧与不安。

    不知这般昏睡了几日,她睁开眼时,正对上谢让的面容。

    ——是她那段记忆里,她如何也想不起的那张脸。

    第 74 章   真相

    残缺不清的记忆在灵台处缓慢拼凑着,犹如褪了墨色的绢本重新染上了颜色。

    沈晏如抬起眼,视野渐渐清晰。

    入眼的那张冷峻的面容恰是填补了记忆里的空缺,与从前她怎么也想不起的脸完美契合。

    心底的答案终是有了底,沈晏如明白了谢让为何会心悦于她,又为何偏执于她。他们自那夜火海便有了交集的线,有了如何也分割不了的联结。

    而越是知悉真相,她越觉惊惶,沈晏如呼着促然的口气,怔怔地看着跟前的谢让。

    沈晏如近来很是郁闷。

    一是谢让以不想被府内人知晓他受伤一事为由,夜夜宿于厢房中,欲与她同榻共枕。

    索性沈晏如另设张矮榻于旁,并言之谢让,“那什么……我睡觉很不老实,特喜欢翻来覆去,怕压着你受伤的胳膊。”

    反是谢让一本正经地搭了话:“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沈晏如无可奈何,也任由着谢让霸占着她的床。虽说翌日一早,沈晏如都会喜提秦夫人派丫鬟送来的银耳薏仁双红汤一份。

    再是令她郁闷的,便是那日沈晏如得到的第三个人才信息是为考试中呼呼大睡的程遂安一事,程遂安交了白卷,自是被逐出了扶摇书斋。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这几日沈晏如打听着这位弃考的学子,得到的消息却出乎意料。这程遂安是程侯爷的嫡子,性情张扬,日日厮混于纨绔间,喝酒看戏逗鸟,从未有这程遂安还会文章之说。

    沈晏如不是没有怀疑过系统程序出错,但她对程遂安也就只有考试上的初识印象。人有千面,各有所长,沈晏如面试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她不能单凭外界之言定断。

    更何况系统提供给她的人才信息,本就是未发掘的人才。

    “夫人最近为何愁眉苦脸?”彼时谢让照常于屏如后更衣,却见着沈晏如伏于案台前,心事重重地翻着案上的几页纸。

    “在忙学堂的事。”沈晏如随口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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