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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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扳着弟弟的双肩, 不自觉地沉声下令:

    “应灵毕, 你到底是怎么了?那天天笑山究竟发生了什么,父皇说的我一个字都不要信, 我要听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襄王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回事!”

    竹林里一阵风过,一抹黑色的小影窜跃下来,拳脚一动,挡开了那双攀着凤曲的手。

    应折炎更为火大,张口就想唾骂这个愚忠的暗卫。

    却是应赊月出声打断:“你吓到灵毕了。”

    应折炎一顿,懊恼之色爬上眉宇。他想骂人,却不知道骂谁,只能恨恨地跺脚,甩袖背过身去:“我去那边走走,你们聊吧。”

    ……原来是儿时的回忆。

    原来他记得那么清晰,清晰到两个人的一言一行都在幻梦中栩栩如生。

    应折炎满腹委屈地走了,留下应赊月和突然杀出的暗卫。

    应赊月整理好表情,对暗卫下令:“你退下吧。”

    年幼的暗卫却纹丝未动,只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主人。

    应灵毕点一点头,他才纵上竹枝,又似一阵雾般散去了。

    应赊月道:“你驯狗的本领倒是不错,平日应该待他很好。”

    应灵毕说:“小野不是狗。”

    应赊月轻轻抽一口气,秀眉微蹙:“你说得对,是我失言了。”

    而后,应赊月引他走出了那片经历山火后已成半焦的竹林,绕过小池,在一座小亭落座:

    “不要怪皇兄,他是太心疼你了。上个月,他去御书房求父皇开恩,准你入太学读书。父皇闭门不理,他不死心,一个人跪了三个时辰,恰逢暴雨,连夜发起高热,好不容易退了热,双腿都直不起来。今天上山找你,也是忍着剧痛,这座山太为难他了。”

    应灵毕还是垂首不语。

    应赊月也不说话了,二人默然对坐。

    酷暑时分,蝉鸣不断,这里没有仆从上茶,也没有宫人打扇,只有一对姐弟相峙,许久,听见竹林中传来应折炎压抑的喝叫。

    应灵毕的眉心动了动,身边又响起一声极轻的抽泣。

    不等他抬头,应赊月转了半身,用背影相对。

    手帕霎起霎落,拭去泪痕,她又如无事人一般眺望夕色:“记得有次,你怂恿皇兄拿了太傅的枪。他拿不稳,砸了脚,还被臭骂一顿。我们一起说给襄王听,他又生气又无奈,慕容师傅还夸你是个武学奇才。那时也是一样的夕阳。”

    应灵毕说:“那时不是一样的夕阳。”

    应赊月顿了顿,长长地叹息一声:“是啊。那时有襄王,有慕容师傅,有慕容麟……慕容麟也很想你,可他无权离宫。而且慕容师傅生了重病,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慕容麟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怕也没心思过来找你。”

    应赊月比他记忆里清减了不少。

    不知是到了长高的年纪,还是忧思太多。她本来姿容清丽,可现在敷过脂粉都显憔悴,应灵毕心中有些歉意,然而到了嘴边都发不出声音。

    又是一阵沉默,待到日落西山,宫人在山下撞铃催促。

    应折炎终于从竹林中走了出来,他对着竹竿一通发泄,奈何技不如竹,此刻蓬头垢面,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好不狼狈。

    又窝了一肚子的火,应折炎黑着脸,粗声粗气地喊:“喂,灵毕啊。”

    应灵毕以为他更要雷霆大怒,不想对方纠结一阵,说的却是:“为兄不是有意凶你的,不要怕,下个月我们还来看你。”

    “……”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书?笔?或者剑呢,你想玩剑吗?噢,襄王已经留了扶摇给你,那为兄还给你带民间的话本来看,上次看的鸳鸯双侠又有了续传。”

    “你可不要带坏了灵毕。”

    “话本小说里都是英雄轶事,看了只会越来越好。那不然,我带盘棋来,我们兄弟下棋玩。”

    “……你分明是比不过其他同窗,想在灵毕这里找自尊。”

    “你说什么!我的棋技可是沈先生亲自调教!”

    “连我都不如,还是不要辱没先生的名声了吧。”

    二人一唱一和地像在做戏,却是平日再自然不过的斗嘴。

    应折炎面色窘迫,只好耍赖似的不认,应赊月便一一举例他的败北,直说得应折炎脸色通红。

    应灵毕听着听着,紧绷的脸色骤然一松,抿起了一丝浅笑。

    一直关注着他的应折炎“哎”地一叫,惊喜极了:“灵毕!你开心了?你开心了是不是?”

    应赊月也转过头,张了张口,还未说话,眼泪潸然而落:“灵毕……”

    宫人催得更急了,天色已然全黑,继续逗留下去,天子一定又要震怒。

    到那时,难过的就不止太子和帝姬,就连被禁足的小世子也得受罚。

    宫中早有风闻,路过天笑山的行人偶尔听到不人不鬼的惨叫,都说是小世子在受酷刑。他们听得多了,实在觉得瘆人。

    二人不得不走,一步三顾,应灵毕也一路送行,走得比从前都远了些。

    应赊月回头喊:“别再走了,灵毕,那个暗卫说不定正监视你。”

    应折炎则说:“等着为兄,为兄一定想法子接你出山。沈先生很欣赏你,如果是他去求父皇,至少能让你去流风书院也不一定!”

    应灵毕挥了挥手,伫立在竹林边缘。

    直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路末端,脚步声也跟着远了,偌大的天笑山又只剩下他和半毁的行宫竹林。

    鬼使神差地,应灵毕试探着走出半步。

    “嘶”地蛇鸣,一条白蛇截挡在山路中央,头顶传来少年的警告:“主人,那是底线。”

    应灵毕收回了脚:“对不起。”

    少年道:“主人,不用,和我,道歉。”

    “赊月说了不好的话,对不起。她以为你是我的敌人,不是不喜欢你。”

    “她没有,说错。”

    应灵毕轻轻摇头:“她不知道,我在天笑山只有你一个朋友,一个家人。”

    “不是的。”少年答,“主人,就该是,被全部人,喜欢,爱戴的。”

    “你也会开玩笑了。”

    “……不是的。”-

    有栖川野一定经过了漫长的挣扎。

    他挣扎了多久,又是决心付出多大的代价,应灵毕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一晚有人拍他的窗户,催他醒来。

    睁开眼,女人的眼泪砸在他的脸上:“灵毕,娘来晚了。”

    有栖川野没有出现,没有拦截。

    出山时身后杀声鼎沸,倾九洲抱着他,好像飞奔在刀尖火舌。此时他才伏在娘的肩膀,听到一曲笛音压下了无数喧嚷。

    天笑山又起了大火,浓烟中他好像看到了曾经赠给有栖川野的笛穗。

    迎风招展,宛若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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