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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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其害,苦不堪言——这样张扬的背后,让人怀疑起倾凤曲说不定也是一丘之貉。

    天子静静听到最后,问:“倾凤曲是这样的人吗?”

    偃师玦接过话头:“依臣见地,倾凤曲武功极好,耳根却软,倘若风闻属实,他受杨蒙蛊惑,行差步错也不是毫无可能。”

    慕容麟皱眉:“倾少侠性格正直,交友慎重。臣不曾听说他有类似前科,还请陛下明察。”

    “他爱交什么样的朋友谁也不知道,在座又没有他的朋友。”微茫淡道,“但在宣州,他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几乎藐视规矩的前科,确有不少。”

    慕容麟嘴唇微颤:“你们……”

    他说的已经足够多了,慕容麟心下揪紧,不自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莫饮剑。

    可莫饮剑岿然不动,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天子也问:“饮剑,你呢?”

    莫饮剑这才回了神:“刚说过了,我和他不熟的啊。陛下好奇倾凤曲,我还好奇那个杨蒙,恶劣到这种程度,朝廷也不管他?总不会连他也是……”

    说到这里,莫饮剑掀唇一笑,不无嘲讽地反问:“陛下养的一条狗?”

    天子贴身的宫人面染薄怒,天子却无甚变化,平静地答:“朕可没有收养疯狗的嗜好。不过,既然饮剑好奇,朕也恰好想和你们介绍一位新同僚。”

    话音刚落,不知何处机括暗动,几人都听到来自头顶的异响。

    不等抬头,只见一层灰褐色的旧布裹着某个圆滚滚的东西,倏地从拱顶坠下,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一阵,停在莫饮剑的脚边。

    灰布边沿,还沁着些许暗红。莫饮剑足尖一掠,把东西踢向微茫的方向,而微茫细眉一蹙,托掌反送,它又飞回了偃师玦的面前。

    ——乃至掌上。

    偃师玦嗤之以鼻,慕容麟如释重负。

    灰布已经散开些许,浓重的腥臭弥漫开来,和殿中的熏香混杂,越发的催人恶心。莫饮剑偏过身体,不掩嫌恶:“陛下好兴致,不养疯狗养死狗。”

    天子笑眯眯道:“那只是新同僚的投名状而已。”

    “投名状”。

    什么人需要用杨蒙的脑袋来做投名状?

    莫饮剑刚想嗤笑,发现侧殿的珠帘不知何时被人卷起。

    一道玄青色长影倚在门棂,经了天子点头,他才举步进殿,乌发束在脑后,步履轻悄得好似幽魂。

    他飘荡似的走入,走入金碧辉煌的大殿,也走入莫饮剑顷刻封冻的双眼。

    莫饮剑猛地站了起来,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

    彼处空空,束天剑远在殿外。

    九万里也跟着一个激灵,深恶痛绝的目光仰向来人,若非天子不曾许他平身,没有人怀疑,他会立刻扑上前去,用自己的牙齿撕下仇人的血肉。

    其余人也都哑在当堂,就连微茫的目中都流露困惑。

    天子看向二人,语气中听不出情绪:“饮剑,小九,是对新同僚不满,还是对朕不满呢?”

    “……”

    莫饮剑的嘴唇抖了许久,终于从“新同僚”的身上撕下眼神。

    他默默坐了回去。

    九万里则面朝天子伏地长默,似有觉悟地合上双眸,极尽臣服。

    天子方道:“朕很喜欢他,你们也要好好相处。”

    话头一顿,人们终于从他怪异的笑声里听出几分恶意,“毕竟,在座的大家都将成为大虞的肱骨良臣,朕,心甚惜之。”

    第138章 再逢秋

    等那些仇视的、疑惑的、忧虑的目光都远去了, 金銮殿中只剩天子和凤曲,以及地上属于杨蒙的头颅,侧殿里又走出二人, 向天子见礼。

    天子挥去众卫, 就连贴身的宦官也一并屏退。

    刚到的两人之一立即有一人迎上前去,熟练地为天子换茶。

    这两人, 一者叶随, 是群英榜新晋的少年侠客,另一个人名唤晴止,是叶随口中的“大小姐”,也是朝都贵胄,世家祝府的千金。

    沏茶的便是祝晴止。

    她自己没什么武功,不过眼光毒辣, 精通点拨,和叶随两相配合,浑如一体,才能帮助叶随在武林中鹤立鸡群。

    杨蒙在幽州作祟已久,偏偏断山帮所在之地易守难攻,隆冬时节, 剿匪难以推进, 天子便派遣二人前往幽州刺杀杨蒙。

    奈何杨蒙虽是独夫, 早年却不知从何学了一门奇功, 一把重剑用得相当漂亮。叶随二人一路袭杀, 反而打草惊蛇, 只好设伏书茶馆中, 想要出奇制胜。

    谁料,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一根银箸截断。

    一时间, 杨蒙不再急着逃脱,八方下帖,找起了那个阻他杀路的剑客;

    叶随也不急着执行任务,开始好奇是谁一石二鸟,武功精湛到如此地步。

    而祝晴止也记起了自己陷身雪地时,曾经偶遇的一名高手。

    三方夹击,凤曲很快就被找了出来。

    只不过叶随两人又慢一步,等他们追着痕迹找到凤曲时,凤曲刚刚擦去剑上鲜血,脚边躺着杨蒙的脑袋。

    于是天子收到杨蒙脑袋的时候,还附带了一份意外之喜:

    一个懵懂、困惑、茫然的倾凤曲。

    “换上这身衣服,真是体面多了。”叶随兴奋地拍上凤曲肩膀,上下打量,越看越觉得满意,“瞧这模样,谁会信你是个痴儿?哎呀,漂亮漂亮。”

    祝晴止拍他一下,示意天子尚在,叶随这才收敛些许,戳戳凤曲:“喂,你有没有跟陛下行礼?快行礼。”

    凤曲看他一眼,迟钝地想要下跪,天子已道:“免礼。”

    凤曲便不动了。

    即便他们的距离已经相当接近,不过数尺之远、瑶陛九级,天子的容颜仍然藏在十二冕旒之后,看不真切。

    他久久地看着凤曲,久到叶随有些忐忑,不自觉地张望。天子道:“再说一遍,你们见面的场景。”

    祝晴止便从凤曲帮助了自己的马车说起,包括书茶馆里的惊动、自己和叶随的猜测,以及后来找到凤曲和杨蒙时的震惊。

    天子追问:“那时他就这样了吗?”

    祝晴止一顿,为难地沉默一会儿。把一个疑似痴傻的剑客带到御前,她也觉得荒谬,可这位是赫赫有名的倾凤曲,尽管失智,也该是一把惊天动地的利器。

    “我们见到倾少侠时,他就是这副样子。当时投出的银箸,臣也已经查过,那是宫中贡品,以倾少侠的人脉,只有可能是‘天权’大人相赠。”

    祝晴止又迟疑一会儿,问:“或者,要发信向‘天权’求证吗?”

    天子道:“不必。秦鹿嘴里没有真话。”

    祝晴止也是这么想,所以没有擅自去问。

    天子看向凤曲:“你的名字,还记得么?”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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