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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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这块碑是睦丰县传了十几代的宝贝, 万一他们反抗怎么办?”

    二师兄的眼神淡淡扫过石碑。

    不知是说石碑, 还是说几天前触碑而死, 极尽惨烈的一双小童, 他平静地道:“区区死物,有何忌讳?”

    同门便再也没有顾忌了。

    然而第一斧劈落下去, 第二斧还未到时,街尾突然传出跌跌撞撞的脚步。

    一个肥胖浑圆的身影远远地耸来,身后跟着三五个踌躇不前,却不得不露面的衙役。

    石碑上绽出一道狰狞的痕,就像伤疤。

    圆滚滚的男人近了,他穿着一身体面的乌纱官服,跑得脸色通红,气喘吁吁——正是睦丰县的张县令。

    “鸦、鸦大人!”张县令端起双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哎呀,瞧瞧您这真是辛苦,都是县衙怠慢了清扫,竟然惊动了‘鸦’的大人……”

    二师兄转过脸去,冷淡的狐眸中有一丝不屑:“张嵘大人有什么事吗?”

    “喔!下官刚听说了大人亲临此地,这真是天大的荣幸!是以……在寒舍略备薄宴,想请大人赏光……您以为呢?”

    其实在知道来人是两相欢时,张嵘就已经不剩什么侥幸了。

    曲相和的九个亲传弟子,他多少都有耳闻。其中最难相处的,莫过于大弟子一刃瑕,和二弟子两相欢。

    若说一刃瑕偶尔还有几分憨直,醉心武道,并不过分为难常人,那两相欢就是绝对的——

    有病!

    不出意料,两相欢别开视线,仿佛未曾见过他的到来。

    张嵘咬了咬牙,继续劝说:“这块碑年岁毕竟久了,风霜雨露、刀光剑影都见惯不惊,您何必同它犯倔呢?一块死物呀!它能懂得什么?您看,要不还是别累着咱们的刀斧手,这一个个都是门中精锐,大伙一起到寒舍吃酒,也让下官聆您教诲一二。”

    两相欢毫不理会。

    刀斧手的斧子还要落下,张嵘已然扑上前去,一面赔笑,一面护住碑上血淋淋的伤疤:“大人是紫衣侯的高足,下官不敢攀扯,只一顿酒,好不好?这碑有什么可砍的呢?又臭又硬,油盐不进……”

    张嵘说着说着,笑容不知不觉已经垮成了哭脸。

    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话他说过无数,唯独今日,居然觉得刺嘴,只剩一腔悲怆幽怨,酿成恳求的话语:

    “大人……这碑砸不得啊!睦丰县数百口人,都是这界碑的子民。从我们祖辈十余代前来到玉城,就和这块界碑同生共死,这是、这是睦丰的血脉啊!”

    然而看着两相欢纹丝不动的表情,张嵘的抽泣声又弱了大半。

    两相欢反问:“张大人说完了吗?”

    这种无能的求饶,只让他觉得难看。

    此时,一阵马蹄传了过来,街尾有人纵马疾驰,一路高呼:“张大人!十步宗回信了!”

    张嵘双眼一亮,顾不得两相欢还在和他横眉冷眼,囫囵擦去涕泪,迎了过去:“快、快拆开!”

    自从空山老祖和紫衣侯大打出手,两个豪杰自是所向披靡,受苦受怕的还不是他们百姓!

    那时紫衣侯揪出了两个小孩,张嵘大感不好,连忙写信往十步宗求救——他们睦丰县多年来对十步宗予取予求,连他这个县令都愿意把脸面送给莫少主踹,于情于理,他都希冀着十步宗能大发慈悲,保住他们这一回。

    苍天有眼,别让他们走投无路……

    那只小小的竹筒,此刻装的已经不是十步宗的回信。

    而是张嵘和整座睦丰县的期望。

    衙卒小心翼翼拆开了竹筒,兴奋地喊:“大人!是莫宗主的亲笔!”

    张嵘更是喜出望外,再次扑回到石碑跟前。

    其余衙役也跟着合抱石碑,唯恐刀斧手再落下斧来。

    听到“莫宗主”的名号,两相欢果然双眸微暗。

    睦丰县的确是受十步宗的荫庇,他再看不上张嵘,但作为小辈,他也不得不给莫怜远一个脸面。

    然而,拆信的衙卒并没有如张嵘希望的那样朗读出声。

    恰相反,他的笑容在看清了信纸的刹那凝固,紧跟着便如急转的天色一般灰败下去,许久才抬起眼睛,看向张嵘,嘴唇哆嗦地说:

    “莫宗主……莫宗主他……”

    张嵘面色陡变,急忙接过了信纸。

    却见纸上行云流水一行笔迹,好像只是闲来问好的一语:“张贤弟闭门躲雨的日子,正好可以练练书法。愚兄等你。”

    他发去的明明是十万火急的求救,收到的却是云淡风轻的寒暄。

    这分明是要他听之任之的意思。

    张嵘难以置信地松开手指,信纸飘飘然落到地面,又被其他衙役匆忙捡起。

    但张嵘已经顾不得体面了,他的脸色一片惨白,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怎么会呢……我待他们、待十步宗……掏心掏肺,一点尊严不顾……”

    几个衙役压不住哭声,抱着张嵘齐齐哭喊起来:“大人,别说了!”

    只看他们的脸色,两相欢就能猜到莫怜远的答复了。

    十步宗和“鸦”不同,“鸦”的门内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他们只做人命的买卖,对于周边县城或者势力的讨好一向是瞧不上的。

    但十步宗的外门来者不拒,鱼龙混杂,什么地痞流氓都能混迹其中,打着十步宗的名号肆意行事。这倒怪不得他们,毕竟十步宗宗主也是这样一个流氓而已。

    两相欢眼中的不屑更明显了。

    把十步宗当成天子供奉,就以为他们真能如天子一般庇护“子民”了?

    事实上,睦丰县的界碑也不是非拆不可。

    两个十方会小孩溅上的血只是借口,“鸦”决定和石碑为难的真正理由,是睦丰县常年跟在十步宗和空山老祖的屁股后边,多次妨碍了“鸦”的行动。

    这次也是如此。

    面前这个看着愚蠢的县令张嵘,暗地里不知帮那两个小孩逃了多少次。两相欢早就处死了最初包庇他们的客栈伙计,现在只是推倒一块界碑,作个警告,他觉得自己已是分外仁慈了。

    “那么,张大人就依宗主的建议,回府练字……”

    两相欢话未说完,却见张嵘颤抖着抬起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

    不全是恨意,那双眼睛里有怒、有怕、有恨、有悲。两相欢杀人无数,对这种眼色最熟悉不过,这是将死之人最后的决绝。

    但,他何曾说过要张嵘的命?

    “大人先前说,要推了这碑,是因为碑上染有外人的血?”

    “正是。”

    “那,大人与下官都是玉城中人……”

    两相欢品出一丝异样,正待开口,眼前的张嵘竟豁地站起了身,推开身边衙役,猛然朝着他们冲撞而来。

    两相欢冷喝一声:“拦下他!”

    几个门生齐步上前,挡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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