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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 30-40(第5/36页)
“我可是无时无刻不把各位视为至亲至爱的同伴,”秦鹿问,“难道你们不是吗?真伤人。”
穆青娥不搭理他,秦鹿笑笑也就作罢。
饶是凤曲也听出这番话有点阴阳怪气,可是明面上挑不出毛病,他不能怪秦鹿欺负人。
甚至秦鹿说得软绵绵的,听上去还怪可怜——虽然结合他那一脸笑意,就知道这厮纯属讨骂。
“那就进城再说?”凤曲决定暂别战场,“吹玉一人太辛苦了,我先去驾车。”-
这天黄昏,一行人好歹是赶到了城镇。
和平安村相比,城镇的确热闹不少,傍晚时分还有车马往来,各家客栈店铺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就连官家的驿站之外都停着三四辆马车。
由于盟主大比带来的人员流动,镇内也时常听到五湖四海的方言,凤曲下车牵马慢行,找了一间尚未满客的客栈,并在一众艳羡的注视下,领着三位“女眷”入住。
“您的房间都在二楼,小的带您过去。”
吸取教训,凤曲这回订了三间客房。
两个姑娘一间,他和商吹玉一间,至于难以处置的秦鹿,就让他自己住一间去。
凤曲本想再找小二仔细问问“摇光”、“观天楼”和“考题”之类的情报,但刚放下行李,就听到一搂大堂正有人高谈阔论,急忙端一杯茶,装作刚好地倚上二楼阑干,侧耳偷听其他客人的谈话。
比起凤曲等人,大堂的客人才更像是江湖中人,衣着装饰都极精简,为首者背了一把黑沉沉的重剑,身边同伴也各佩武器。说起话来,口音都是天南地北,听不出来历,只能依稀辨认几个地名。
“你们有人听说瑶城的事吗?”
凤曲浑身一抖,偷偷别眼过去观察那群人的神态。
果不其然,这个问题抛出后,那一伙人变了方才严肃商谈的氛围,有人重重地一拍桌面,都是是一副勃然大怒的反应:“你是说‘天权’逃跑的事吧?!真是混账,他这么跑了,要我们之后去瑶城的怎么办?!”
“据说‘天权’还是留下了不少信物的,只是有多少、怎么拿,现在都没人知道。”
“哼!什么狗屁‘第一美人’,‘天权’保准就是跟哪队考生跑了。别让我遇上他们队伍,这么不负责任的家伙,我定要他们好看!”
“就是就是,我还真奇怪了,什么队伍能让‘天权’都另眼相待,他们最好是真有两把刷子。”
一时间群情振奋,有关那个抛下考生追爱去也的“天权”,几乎所有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愤慨。
凤曲缩在二楼,抖得更厉害了些,完全不敢下楼去和他们交换情报。
同时,他又想起了昨晚那个神秘的“深夜来客”。
其实,凤曲也不信那是村民玩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那对夫妻提出“江湖高手”的时候,凤曲着实一激灵,脑里彻底清醒了,而且心虚得厉害。
他们可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商旅。
五个人里,一个是满门被灭、隐姓埋名的落魄大小姐;
一个是备受生父冷待、人缘更是坏极的暴躁贵公子;
一个是杀了多少人自己都数不清的女刺客;
还有一个是刚刚丢下满瑶城的考生,一句“追爱”打发了所有心怀期待的江湖儿女的混蛋考官。
包括他自己。
虽然他纯良无害、真诚恳切、与人为善、谦逊有礼,但也防不住如方敬远那样莫名其妙就对他怀恨在心,或者如商别意那样闲来发疯就拉他下水……的病人。
「他武功没那么好。」
“……那就是他又找了‘鸦’。”
「那去把五十弦抓来拷问。」
“………不然还能是什么?!”
对他一直否定的阿珉沉吟一会儿,盖棺定论:「不知道。」
凤曲正想嘲笑,却听阿珉补充:「可能是鬼,或者大妖吧。」
凤曲:“……”
楼下还在谩骂“天权”,楼上的凤曲却觉得阴风阵阵,抖了又抖。
凤曲:“我们打个商量,以后能不能别开‘鬼’的玩笑。这个一点也不好笑。”
阿珉:「不能。」
他有点恨这个舍友了。
不过,今晚宿在客栈,大堂整夜都有小二守着,总不至于再出问题。
他们又都仔细锁好了门,客栈里还有那么多的客人,怎么想,都不可能再有那么恶劣的玩笑了。而且今天他不再喝酒,自然也不会睡得过沉,照理来说,应该是再平安不过的一夜-
——可那只是照理来说。
凤曲一夜没睡踏实,提心吊胆、半梦半醒。
朦胧间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在唱过四更之后,他便有些睡不安稳。侧头看一眼商吹玉的睡颜,凤曲小心翼翼拈开被角,正是睡眼惺忪,探脚下床,去够自己的鞋子。
他想去一趟茅厕,回来后再眯一会儿,就可以起床练剑,等同伴一起上路了。
可他的脚趾往下一试,一时没有拨到自己的鞋。
这时,凤曲注意到,床边坐了一道身影背对着他,似乎是感受到凤曲醒了,他便一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缓缓扭过头来。
凤曲呼吸都停住了,压低声音:“吹玉?”
惨白的月光像一条白河,从窗口流淌进来,镀上那个人的轮廓。
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水滴声,滴滴答答,好像在敲一面沉闷的皮鼓。
凤曲心中发毛,看着地上投映出的狭长的影子,和窗外树影纠葛在一起,树枝的倒影像是插/进了人的胸腔,更加让人犯怵。
是吹玉又比他先醒了?
凤曲一时不敢动作,对方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梳头,凤曲还能看见那头长发一丝一缕地脱落,可是浑然未觉似的,他还在徐徐转头,模糊的脸庞即将展现在凤曲眼前。
凤曲忘了呼吸,正想伸手拉他:“吹玉,你说句话……”
二人之间差些距离,凤曲只得撑起身体,向他靠近一些。
但就在动作的时候,他感到棉被还被什么压着,顺着瞄了一眼,顿时僵住了动作,仿佛劈头盖脸被浇了一身的冰水。
商吹玉分明还在他的身旁睡着。
呼吸平稳,神态自若。
那……梳头的那个又是谁?
“滚——!”凤曲大喝一声,连惊带怒一脚飞踹过去。
床边的“商吹玉”被他一踢,干瘦的手指还卡在长发之间,整个人跌到地上,却不叫痛,仍在竭力梳头,想要把卡住的手指挣脱出来。
他的头发立刻脱得更加厉害,纷纷扬扬,格外瘆人。
凤曲的心脏都悬上喉口,压着尖叫去抓床边的剑,也顾不得白布还没拆下,举剑就往“商吹玉”的身上猛砸。
可他刚刚踩到地上,就感到一阵刺痛的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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