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木匠冲喜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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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枕书这么想着,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可他没有马上坐起来,只是翻了个身,扯过被子将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

    然后便再没有别的动静。

    贺枕书:“……”

    贺枕书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起身打算离开,却被人抓住了手。

    “……我醒了。”裴长临声音轻哑,带着点鼻音,“马上就起。”

    他压根没有睁眼,眉宇紧紧蹙着,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仿佛是半梦半醒。可他仍然固执地抓着贺枕书的手,深色的棉被里伸出一截苍白修长的手腕,突出的腕骨轮廓精巧,透着一丝脆弱感。

    贺枕书彻底没脾气了,握着对方的手塞回被子里,趴在床边静静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裴长临终于从那脑子醒了,但身体没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贺枕书任劳任怨,帮着人打水梳洗,前后多折腾了足足大半个时辰,两人才慢吞吞出门。

    不过因为带上了裴长临,他们没法步行前往集镇,只能选择去村口搭车,最终到达集镇的时间倒是还早。

    早市尚未散去,主街上人来人往。

    贺枕书领着裴长临穿行在人群中,没急着去书肆,也没急着去驿站,先停在了一家包子铺前。小病秧子今日起得太早,起床后一点东西也吃不下,只在贺枕书的逼迫下喝了碗早晨裴兰芝刚煮好的素瓜汤。

    这会儿距离出门已经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再不吃点东西,这小病秧子就该饿坏了。

    刚出锅的包子蒸得宣软,比拳头还大,还在冒着热气儿。贺枕书买了两个,用油纸包着塞进裴长临手里。

    小病秧子在吃食上倒还挑剔,不喜吃油腻荤腥的食物,若不是大夫耳提面命,让他要多吃点肉补身子,他连碰都不会碰。

    也不爱吃肉包子,偏喜欢那一文钱两个的豆腐粉条素馅儿包。

    倒是很好养活。

    贺枕书看向身旁慢悠悠吃包子的人,在心里这么想着。

    似乎是注意到贺枕书在看他,裴长临动作一顿,伸手将包子递了过来。两个白白胖胖的包子被裹在油纸里,紧挨着,裴长临只咬了其中一个,另一个还没动过。

    许是自小重病养成了内敛的性子,裴长临身上没有寻常庄稼汉那种大咧咧的气质。说话做事不紧不慢,吃东西的动作也斯斯文文,这种寻常汉子两三口就能吃完的包子,他小口小口地咬,能吃上好半天。

    贺枕书注视着他手里的包子,缓慢倾身过去。

    他碰也没碰那个完好的,就着裴长临咬过的地方,小小地咬了一口。

    素馅儿包子没有肉包子特有的肉腥味,但内馅也带着油脂香。汤汁浸进松软的面皮里,混着剁碎的豆腐粉条,别有一番滋味。

    贺枕书咽下那口包子,在裴长临错愕的神情中舔了舔嘴唇:“味道不错。”

    说完,若无其事地继续朝前走去。

    自从上次他没忍住吻了裴长临之后,贺枕书本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加亲近些。可谁知道,裴长临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甚至还不如过去。

    明明以前这人还会在他睡着后过来拉他的手,或是偷偷抱住他,但近来都没有了。

    就没见过这么怂的。

    这种事他不主动,难道还要他一个双儿来主动么?

    贺枕书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察觉到对方没跟上来,回头却见对方还站在原地,低头盯着手上的包子不知在想什么。

    他霎时觉得又气又好笑,喊道:“还在发什么呆,走啦,买书去!”.

    集镇的书肆与私塾开在同一条街,就在镇子最西边,比起主街那边人少了很多,胜在清净。这会儿正是私塾上课的时候,贺枕书与裴长临从那私塾外经过,朗朗读书声从浅灰色的院墙内传出来。

    这私塾里的先生姓宋,这座用来做私塾的院子原本只是他家的老宅。

    不过,由于这些年越来越多普通农家子愿意走上仕途,而这附近村落又只出过他一位夫子,大家伙便筹钱帮他将家中的老宅扩建,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贺枕书在院墙下稍稍驻足,仰头看向从院墙上方伸出的一截银杏树枝,露出些许怅然的神色。

    他从没有上过学堂。

    就像科举考试不让双儿参加一样,无论是书院还是私塾,都是不招收女子和双儿。小时候,贺枕书只能留在家里,或者跟着爹爹去书肆,趁爹爹忙完生意时缠着他教自己读书认字。

    但就算他学得再好,将官学书院甚至科举考试的题目全都信手拈来,那地方也不会让他踏进去。

    “阿书……”裴长临轻声唤他。

    贺枕书恍然回神,摇了摇头,没有多说:“没事,书肆就在前面了,我们走吧。”

    这间书肆开在私塾边上,里面售卖的书籍,也大多是与科举考试相关。

    二人一前一后,掀开书肆的门帘走进去,一眼便瞧见那柜台后倚着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那书生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手里拿着本书正在背诵。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头也不抬,悠悠道:“科举用书在最前头那排架子,客官想要什么自己找找,没找到就是没有。”

    贺枕书:“……”

    还有这么看店的?

    书生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任何问题,还旁若无人、摇头晃脑地背起了书:“……所以辞不苟出,君举必书,欲其昭法诫,慎言行也。其……嘶,其什么来着?”

    “其泉源所渐,基于出震之君;黼藻斯彰,郁乎如云之后。”贺枕书顺口答道。

    “哦对,就是这个!”书生眼前一亮,抬起头来,“客官你也……”

    书生读的这本书名叫《尚书正义》,是本朝科举考试必备用书。他本想问对方是不是也要参加明年的县试,一看接话的是个双儿,又改了口:“你家里也有人要考科举?”

    “没有。”贺枕书摇摇头,“只是以前读过。”

    “只是读过,就会背了?”书生满脸难以置信,“这本书我都背了一个月了,还没背下来呢!”

    他过于震惊,甚至没顾得上诧异一个双儿竟然会识字读书这件事。

    书生惊讶之余又有些怀疑,他将手中的书本再翻开一页:“凡侍于君,绅垂,足如履齐,颐溜垂拱,下一句是什么?”

    贺枕书不假思索:“视下而听上,视带以及袷,听乡任左。”

    书生:“宾入不中门,不履阈……”

    贺枕书:“公事自闑西,私事自闑东。”

    书生:“……”

    他备受打击,缓缓放下书本,整个人都变得颓丧起来:“我以前不相信有人能过目不忘的……”

    贺枕书的语气竟然还很平和:“那你现在相信了?”

    书生看上去似乎马上就能哭出来。

    “我说笑的。”贺枕书正色道,“我的记忆力是不差,不过读书靠的还是会其意,通其理,自然能慢慢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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