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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卫霍当我爹,汉武帝追悔莫及》 【完结】(第11/14页)
,果真天降暴雪。
北境枯草遍地,荒芜的大地上,被一片雪原覆盖住了所有踪迹。纸片似的雪花又急又密,就着北风直迷了人眼。
卫无忧想了一夜,还是担心那疫病老鼠的事情,背着南风,命云中城外余下的少量驻守后备军给伊稚斜送去一封信。
卫无忧要约伊稚斜单独谈谈。
单于收到云中王手信,自然要与郭解分享查看,并征询对方的意见。郭解逃亡两年,瞧着已经比在长安时老了许多,腰身佝偻,生出几丝白发。
他抚了抚胡须道:“可以去。不过,须得约在双方中点处,各自只能带一队随从,老夫与您一道去。”
卫无忧收到回信,毫不意外看到郭解同往,欣应下了。
他们约在三日后的一片桦树林中。
大雪封了路,难以前行。
双方便提前一日派人清出小道查探,为了应对突发状况,卫无忧还特意温习了骑术。
临到去的前日,他这才与卫伉、卫不疑、李陵和南风坦白。
这回,不只是三位兄长,南风也不赞同他以身涉险。卫伉两兄弟嚷嚷着带兵杀出去,定要护得忧儿平安。
卫无忧浅笑,拉着兄长们安抚:“大兄莫急,我确实想拜托你趁着我们吸引了单于注意力,带一只精骑走西北,追上阿父们说明情况。”
见卫伉想开口,他连忙继续道:“另外,二兄和陵兄长随我左右前去会会伊稚斜,若有伏击,先头骑兵会察觉的。”
“至于南风,你向来做事周全,随在我们后方策应,我才算是安心。”
见几位兄长还是不情不愿,但已经不像最开始那般暴跳如雷,卫无忧便知道此事成了。
桦树林中,已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树枝上堆满了落雪,脚踩在林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伊稚斜单于要比卫无忧想象中年轻一些。
想到这人才夺了政权没几年,正是野心勃勃的时候,倒确实与刘彻的本性天然对立。
见到传闻中的小儿封王,伊稚斜也禁不住眯起了眼。
他从马上落地,坐在随侍们清理出来的空地席子上,烤着面前的篝火。
伊稚斜淡然:“听闻汉人出了个八岁的诸侯王,今日一观,倒真是勇气可嘉。”
卫无忧见对方这等口吻,显然没拿自己当回事,也不在意,大咧咧坐下来,笑了一声道:“听闻匈奴几经易主,做叔父的手刃亲侄子上位,也是真狠。”
伊稚斜冷冷瞧了卫无忧一眼。
立在身侧的郭解忽然开口:“许久不见,卫家小公子,别来无恙啊。”
卫无忧笑:“哟,这不就是大汉追捕的逃犯——大游侠郭解郭壮士吗?”
郭解皮笑肉不笑:“卫四小公子还是一贯的嘴皮子利索。只是不知,你若即非卫家子,也非是霍家子,而是有个不能宣之于口、后患无穷的身世,还能不能这般嚣张?”
卫无忧挑了挑眉,多看郭解一眼。
这老头在逃两年,竟然还有空调查了他的身世。只是不知今日兵临云中,有几分是奔着他来的?
伊稚斜显然也是头一次听说此事,有些不满地瞧了郭解一眼:“哦?何样身世?”
郭解不在打哑谜:“单于,此子当与当今大汉皇帝,刘氏一族关系密切。”
伊稚斜不知想到什么,观察卫无忧的表情半晌,笑了:“云中王对此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看来,此事倒是有几分真了?”
卫无忧身侧,李陵和卫不疑已经紧了腰间环首刀。
匈奴人亦有所觉,手握上兵器,双方绷紧了弦只等一声令下。
林中安静的只能听到篝火作响声。
“不错,他猜的也算半对。”卫无忧轻笑一声,对卫不疑和李陵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幽幽道,“吾有父又好似无父,说是无父,却又比旁人多了些父子情。”
“吾本是先帝膝下最小的皇子,可恨刘彻当道之后,逼迫吾服下有毒丹药,变成这幅弱不禁风的幼童模样,再不能继承父皇大统。无数次的忍让换来刘彻的变本加厉的毒害,吾被关在这北地边境上,早已忍无可忍!”
伊稚斜单于哪听过这种皇室秘闻,不免想到了自己。
前代军臣单于死后,他便是打败了军臣的儿子於单才做了这匈奴大单于。
伊稚斜前倾半个身子,探问:“即是忍无可忍,你待如何?”
卫无忧单手撑在膝头,眼神指向郭解:“交出此人,愿请单于,聆听吾的复仇计划。”
第 226章 226
林间刮过北风, 从树缝之间传出野兽过境般的哀嚎声。
篝火的火焰飘动,有几许火星子溅到了伊稚斜单于的袍角, 被他随手掐灭, 终于从卫无忧先前所说的离奇事件中回神过来。
郭解似是按捺不住,正欲开口分辩几句,被伊稚斜挥手喝退。
伊稚斜眯眼, 唇角带着笑意道:“云中王要他作何?”
卫无忧淡然:“听闻郭解预备在我云中城内投放带有疫病的老鼠?单于可知, 倘若大疫真的横行边境,被拖累的将不只是汉人,匈奴随水草而居,牛羊、草料被污染后,你猜猜, 这族人是否还能无恙。”
伊稚斜神色莫测, 再开口时,语气里满是揣测与怀疑:“听闻你们汉人皇帝与他不睦, 似是忌惮他在游侠中的号召和地位。”
卫无忧:“不睦之事确实不假。究其根源, 乃是此人为了权势,将追随他多年的门客游侠尽数当作弃子, 对待同族兄弟尚且如此, 单于莫非还指望他为你们匈奴人诚心做事?至于吾那位狠心的皇兄是否忌惮他, 吾便没兴致探究了。”
郭解眼神恶毒, 想要出言反驳,又被卫无忧打断:“此事我说或是他说,都只是一面之词。单于若想有个判断, 还是自己派人调查为好。”
伊稚斜单于果真动摇了。他愿意用归降的汉人, 是因为想从他们手中获取更多情报;从心底来说,伊稚斜始终认为背叛者终究是背叛者, 不可信任,不可托付。
郭解也察觉到场中气氛的转变,跪地道:“单于,莫要中了这小儿的离间计。”
伊稚斜看他一眼,抬手随意摆了摆:“起吧,本王心中有数。”
郭解最后挣扎:“大单于,兵贵神速,我们打的就是时间差,趁着卫青、霍去病——”
“够了。”伊稚斜凉凉看一眼郭解,“此事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本王倒是想问问,你这病鼠是从何而来?”
郭解跪地垂眸,掩住眸光中一闪即逝的狠戾。
与他而言,不论是从前做盗寇贼首,还是伪装成长安人人敬仰的游侠,亦或是今日囚于阶下,对匈奴宵小曲意逢迎,都只不过是手段罢了。
手段,是他郭解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一路自保,唯一能够值得信赖的途径。
只要能使他东山再起,他人他国,与己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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