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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历史副本从崖山海战开始》 140-150(第7/31页)
璀璨光辉的余烬中回眸问他:“我长得很像洛神么?”
小曹植不答话,如风一般狂奔出来,在厚厚的深雪里打了一个滚,摘了一片叶子在唇边吹奏,音调被狂风吹得断断续续。
再来,我吹曲子给你伴奏!他在心底这么说。
就好像灵魂深处有一簇火被点燃了,李白是一个仗剑在天地间、与万物郁郁孤峙的狂客,那么很巧,他也是一个小狂客。
他生来就是疏狂的,轻薄桃花随流水,形影相吊万古愁,注定要接引魏晋风流的千秋先声与尘埃野马之余韵,不因年龄幼小、时移势易而更改。
小曹植无比认真地吹奏着曲子。
今夜既有雪,岂能无剑?既然有剑,岂能无丝竹之声?
至于为什么要有,就如同江潮送归舟,朗月映深谷,侠客负剑白雪出红尘一样,是世上理所当然之事,天地若是没有了它们,也会感到一种万古如斯的寂寞。
便以此曲,敬天地人间,放肆一醉。
李白一怔,挥剑迎向飞扬如潮的曲声,露出了一抹微笑。
……
不远处的六角亭台之上,有人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抚掌而叹。
“此剑此曲,殊为奇绝,当为此浮一大白。”
他举杯一饮而尽,迈着行云流水般的步子,缓行出了山巅。
片刻之后,小曹植终于吹完了这一曲,跌坐在雪地里,振臂长笑,忽然伸手掬起一捧雪,飞洒向了李白:“看来我们很有默契!”
李白笑着把他拉起来,夜雪愈发凛冽,模糊了视线。
就在此刻,一柄紫竹伞兀然出现,遮挡在了他身前,有一只骨节分明、洁白如玉的手扣住伞柄,微微握紧。
李白讶然地抬眸看去,见来人一身清绝高彻,身披雪白的鹤氅,肩上满是琉璃色的如练月华,似要随时飞仙而去。
唯独手中牵了一个玉雪玲珑的女童,便又在皎然出尘之中,增添了几分温情流转。
这样的风仪,这样的气度,在这个年代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李白心中涌出了一道猜测:“先生是?”
“真是奇也”,那青年微微含笑道,“东山上只我一人携家中晚辈居住,你雪夜上东山,想来便是要见我,却又不认得我是谁。”
他伸出手,将纸伞遮在了李白头顶,带他一路向前。
外界飞雪簌簌而落,伞下却被隔绝出一片静谧,依稀自成一个世界。
片刻之间,已转入后山一处暖阁,室内炉火绰绰,烧得正旺,显得十分温暖。
小女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白,似乎很是好奇。
李白也在看着对面的青年,只见他衣袂错落翻飞,落座间,语调轻轻地说:“东山不问门阀,来者皆为客,便是井徒闾巷、落拓江湖之人,只要合我眼缘,都可入门一会。”
“——道韫,给这位阁下倒酒。”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唯有一场茫茫大雪,才能配得上来自三个朝代最惊艳之人的这一次相见
第142章
听见叔父说让自己倒酒, 小谢道韫立刻哎一声,抱起面前圆滚滚的酒坛,踮着脚, 将一只琉璃琼色的玉盏倒满。
“阁下请”,她脆生生地说道。
李白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想着该礼尚往来一下, 便推了推正趴在桌边打盹的小曹植:“来,你也给谢……安石先生倒酒。”
迷迷糊糊被推醒的小曹植:???
大人真是神烦!
小曹植不想理会李白, 索性换了个姿势, 枕着手臂继续睡觉,不料旁边忽有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 贴住后颈,霎时将他冻了个激灵。
“嗷!”
一股寒意蹿上了天灵感,他一下子直起身,瞪大眼看着李白。
李白微微一笑,顺手在他温软的小脸上捏了捏:“现在清醒了吗?”
“哼”, 小曹植生气地拍开他的手, 不情不愿地拎起酒坛。
他本想着泄愤一气,刻意将酒水全都洒出来, 搞点事故, 可谁知对面的小谢道韫柳叶眉弯弯,明眸若星,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他。
她是个十分灵秀的小女孩,朱色斗篷, 白毛滚边, 五官俏丽, 眉心贴了一朵小小的菱花,一双眸子更是流光溢彩,仿佛生来就是天地间的万古灵气所钟。
多少的江南云水、锦绣花雨,柳梢青染又缀雪含珠,才能蕴养出这一抹别样的光华。
小曹植被她看得一阵不自在,不觉就收敛了些许,乖乖给谢安把酒倒满。
一边在脑子里回忆着,谢安石这个名字好生熟悉,是李白的又一个偶像,这个人到底有什么事迹呢——
谢安捧着杯盏不言,酒液空明剔透,折射了檐外的雪光与月光,又化入袅袅的雾气中,在眉间氤氲成一抹冰清碎玉般的沉思之色。
许久,他终于启唇打破了静寂:“「已事遄往」当何解?”
此句出自《易经》的初九卦,损卦爻辞。
在这个年代,魏晋名士们清谈玄理,畅明心迹,时常以一些上古典籍开篇,若行云流水般娓娓道来。
李白见他这么快就给自己出题了,亦是应对得十分从容,静静饮酒道:“已事遄往,无咎,酌损之——利贞弗损之兆,往蹇来誉之宜时。”
谢安轻笑:“使彼投刃皆虚,此岂非元吉之兆耶?”
李白想了想,这么感叹道:“朝思幽岩,夕咏长川,使怀荆山之玉,来投隋侯之珠,含光深谷,敛迹秋原,无得思追,当尽付一杯酒——也确实可以算作爻辞的元吉了。”
谢安支颐望向他,眸中落满了远山灯火渺茫的清光,忽而吟道:“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诗经《卷耳》中有这样一句怀人怀世的话,在此处却是反用其意。
李白抬起杯盏,晃了晃杯中的月光:“安石先生僻居林泉,洗却陈迹,所思的是尘寰之月,天边月,还是杯底的这轮明月呢?”
谢安唇边笑意转深,徐徐道:“何劳江海去,是处可抽簪。”
李白赞同地一抚掌:“唯愿先生一生真如此刻,事历千古,而山川之无间今昔,以茫茫天地为衾枕,万仞辰星为悬灯,有花,有月,有酒,有晴雪夜,林间琴,二三友,又岂是几番曳裾王门、局促朱阙能够比得上的。”
谢安朗然长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复为他斟满:“卿果真是妙人。”
“非止是妙人”,李白屈指轻轻一弹杯盏,玉色音质泠然,“我是——既见君子,便忘彭殇。”
谢安闻言眸中波光流转,忽而伸手挽住了他,声音清润如风叩浮冰:“你定要随我在东山居住些时日,相与秉烛夜谈。”
李白眨眨眼,有种被天降馅饼砸中的感觉,这就搬进偶像府邸了:“诚所愿也。”
天幕前的观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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