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他总被觊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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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该说少年自欺欺人, 还是太过心软呢?

    想到这, 沈清越勾起嘴角,慢声道:“阿慈喘得很好听, 哭起来也很好看。”

    枪托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声音在静谧的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只是你生前能够做到让他这样吗?”

    “毕竟——”沈清越顿了下,瞳色漆黑,“你可是个废人呐。”

    轻蔑、挑衅、十足的不屑。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枪身,在枪托即将叩在桌面上时,“啪!”一瞬间, 手枪蓦然被击飞重重甩在墙角。

    枪身顿时布满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一样的裂纹。沈清越神色一冷, 偏过头看向某个角落。

    “你真以为这把枪能对付得了我?”

    一直隐匿于阴影中的“人”终于出声。

    整个书房的空气霎那间冷了下去。

    透过门缝的光线, 隐约能看见一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苍白的唇角微微挑起弧度, 脖颈上是黛青色的血管。

    “几年过去了, 沈少爷不见长进啊。”贺月寻不紧不慢地咬着字。

    一句轻飘飘的“沈少爷”,自然而然压低了一个辈分。在柳城中,也只有沈泰能跟贺月寻平起平坐。

    而刚才那看似平淡的一击,碎掉的可不止那把手枪, 还有沈清越右手的小指指骨。

    而这, 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右手静静垂在身侧,沈清越面上不见任何痛色, 眉弓高挺,冷冷地盯着贺月寻,然后敲了敲桌面:

    “贺家主,我还要去陪着阿慈,你也是时候上路了。”

    话音落下,一阵阵沉闷的铜铃声蓦然在墙后响起,仿佛穿过厚厚的墙面刺破耳膜。

    “叩叩叩。”林管家面无表情地敲响书房门,“少爷,道长们已经准备好了。”

    从知晓这世上的确有鬼后,沈清越便立即开始从各处搜罗各家名士,为的便是能让贺月寻的魂魄消散得干干净净。

    之前是有少年一直阻拦,而现在……在那杯牛奶的作用下,少年应该会一直安睡到天亮。

    推开椅子,沈清越站起身,从容不迫地拉开抽屉,在里面找到那只被藏起来的玉镯,往墙上一摔。

    四分五裂。

    他转过头,贺月寻脸上已经开始浮现出暗纹,一道一道仿佛白瓷上的裂痕,身形却未动一分。

    姿态沉稳,立在阴影中,如同一只哪怕落魄也依旧矜傲的白鹤。

    ……不知待会儿魂飞魄散时,是否还能保持这份气度。

    沈清越嗤笑一声,淡淡收回目光,推门出去。

    随着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四周深重的墨色开始翻涌。

    铜铃声愈发密集,雨打般敲下来,脸侧的暗纹也浮现得越来越快,直至攀爬至下颌才渐渐放缓。

    四肢百骸里逐渐泛起仿佛冲破魂魄的尖锐痛意,每一寸肌肤、每一尺骨髓都在叫嚣着疼。

    手冷白撑住墙面,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随着指骨用力而越发明显。

    “嘀嗒、嘀嗒。”

    暗红色的血珠顺着细伶瘦白的腕骨滴落,贺月寻垂下眸,脸上的暗纹若隐若现,却并没有挣扎。

    ……这也许是个机会。

    墙面另一头,正中心的一位道长猛然睁开眼,手上的铜铃顿住,苍白的额头上布满汗珠,神色慌张地喃喃道:

    “不对……这不对……”

    寻常的魂魄,哪怕是厉鬼也在散魂铃底下坚持不了多久。

    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刻钟,每每那鬼的魂力要消失殆尽时,就会莫名多出一股阻挡,让那鬼有缓息之刻。

    ……而能刻在生魂上,且能抵住散魂铃的攻势的,唯有禁咒。

    想到这,道长蓦然瞪大眼,抓住一旁男人的手臂,惊惧地语不成调:“我……我要见、见沈大少……!”

    守在一旁的几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一人推门匆匆出去。

    不久,沈清越阴着脸进来,一进来冰冷的目光就锁住道长,眉目凶戾。

    “不要告诉我,我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请回来了一个废物。”

    要知道废物,可走不出沈家的大门。

    听出言下之意的道长抖着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才躬身小心道:

    “此人魂魄上被刻下了禁咒。禁咒阴狠,生前病弱缠身,死后却保魂魄不散,以抽取命势供己所用。”

    “这散魂铃是否能破了这禁咒,还未可知……”

    说到最后,道长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惶恐不过抬头。

    禁咒?

    沈清越眉心拧了拧,竟然有人将这种东西用到贺月寻身上。而传言则是贺月寻早产而导致体弱……

    如此看来贺月寻真是亲缘浅薄呐。眼底闪过几抹讥讽,沈清越语气凉薄:“那就请道长尽管一试。”

    未可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今日的餐厅格外冷清,不仅沈清越、孟澄他们不在,就连林管家也没有露面。

    但早餐依旧十分合胃口,填饱肚子后,郁慈返回二楼,拧了拧书房的门把手,却发现纹丝不动。

    嗯?郁慈蹙起眉。

    往日沈清越从来都不会锁门的,所以他才会想到悄悄将玉镯藏到书房。

    今天几人都不见踪影,书房又被上了锁,难得是有什么机密文件等着处理吗?

    想了想,郁慈便坐到沙发上等他们回来。

    进到大厅时,沈清越便是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沙发上,少年抱着抱枕,柔软的乌发搭下来,脸蛋瓷白饱满,如同乖乖等丈夫归家的小妻子。

    心口顿时软了下去,沈清越快步走过去,嘴角挑起,“阿慈。”

    他移开抱枕,想将少年揽进怀里,身后蓦然传来一道煞风景的声音:“你不要你的手指啦?”

    落后一步的孟澄推了推眼镜,很尽职地说:“如果你不想落下残疾,我劝你还是不要那么做。”

    男人一顿,脸色不太好看。郁慈这才注意到他右手小指被包扎起来,眉尖微蹩,不解问:“你手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磕到了。”

    点点头,他拉住沈清越的大掌,又怕弄疼男人,力道放得很轻,细密的眼睫根根分明,一扇一扇的。

    每次他磕到了,许婉便会对着伤口轻轻的呼气,说:“吹一吹,痛痛飞。”

    于是,郁慈学着母亲的样子,凑近很仔细地吹了吹,“不疼不疼。”

    沈清越任由少年拉着手,半天没有啃声。

    一抬眼,却看见他眸色漆黑,像压抑着什么,郁慈颤了下睫羽,想到之前,忽然很小声地问:

    “你是不是想亲我呀?”

    少年就这么乖乖仰着头,圆眸湿润地看着他,语气又软又甜,好像做什么都可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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