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他总被觊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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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贪念。

    轻柔的光晕在床头铺开,少年坐在一片暖黄里,细伶的脚腕踩在被子上,足背莹白。

    垂眸看了一会儿,贺月寻忽然问:“为什么将玉镯摘下?”

    刚才还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少年, 蓦然紧张起来, 眼睫扇动几下, 终于勉勉强强编出一个理由:

    “……我怕把玉镯磕坏了, 就放到抽屉里了。”

    说完, 他飞快抬头瞄一眼男人, 语气小心翼翼:“我平时都有很好地戴在手上。”

    除了某些时刻,比如沈清越在时。

    他已经发现了,如果不戴玉镯,距离远了贺月寻就不能跟在他身边。

    一想到上次男人就站在浴室外听得一清二楚, 郁慈的脸蛋就开始滚烫。

    光芒隐入鸦黑的鬓角, 贺月寻瞳色清幽,没有继续问下去, 只说:“不早了,阿慈该睡了。”

    有了那笔不菲的“投资”,孟澄的义诊成功发扬光大,前来排队的人也越来越多。

    多加了几片铁板的棚顶下,郁慈怀里抱着一大袋子桃酥,每当排到小孩时,就分出去一块。

    将钢笔别回胸前的口袋,孟澄偏头看了一眼。

    少年乌黑的发尾被汗浸湿,脸蛋瓷白,被热气蒸得嫣红的唇瓣抿在一起,怀中的桃酥已经见底。

    “这里太闷了,你出去走走吧。”

    上次郁兴的事情发生后,沈清越索性光明正大地派人跟着他们。

    瞥一眼后面站着的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孟澄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少年现在就是整个东城最安全的人。

    鼻尖上凝着一层薄薄的细汗,纠结片刻,郁慈将最后几块桃酥分完后,走出小棚。

    东城的天空仿佛都蒙着一层灰,连风里都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巷道地缝里艰难地钻出一朵小黄花,郁慈蹲下去伸手拨了拨,睫羽轻扇,忽然有点闷地开口:

    “我之前在店里卖蚕豆很厉害的……”

    东城的孩子都是放养,但许婉无论去哪都要将郁慈带到身边。

    许婉为别人浆洗衣服时,小郁慈就乖乖坐在板凳上,乌发柔软仿佛一个小雪团,时不时伸手去勾盆里的泡泡。

    长大一些,郁慈便在杂货店打零工。因为他漂亮的脸蛋,来店里的顾客都多了些,但大家都没什么钱,便会买一包蚕豆走。

    花瓣被拨得微微颤动,郁慈收回手,声音更低了些:“但还是没有帮妈妈分担太多。”

    这样灰色的道路,许婉领着他走过一遍又一遍,他却没能带她走出去。

    眼眶有些发烫,郁慈小声吸了下鼻子。

    玉镯冰凉,贺月寻忽然开口:“阿慈,还记得往前走是什么地方吗?”

    往前?

    郁慈抬起脸,眼圈微红,回忆了一会儿小声说:“是当铺。”

    随着郁兴的赌瘾越来越大,家里很多东西都慢慢被当掉,小到过冬的棉衣,大到许婉的嫁妆。

    但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东西也早就赎不回来了。

    想到这,郁慈抿了下唇,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有要往外冒的趋势。

    贺月寻清冷的嗓音清晰地传出来,“为什么不过去看看呢?”

    少年蹲成小小一团,鸦黑的睫羽湿答答的,仿佛路边的一只流浪猫,听见男人说:

    “阿慈,去看看吧,我一直陪着你。”

    当铺的柜台很高,郁慈站在台阶上,看着里面的人将一个箱子递出来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没有当票、也超过期限了,为什么还能拿回之前的东西?

    接过箱子时,郁慈指尖都在轻轻发颤,里面零零碎碎、不太值钱的东西都是有关许婉的。

    眼泪一颗颗砸下,盖面上开出暗色的花纹,郁慈眼圈通红,哽咽地小声问:“……你一直都在帮我做这些吗?”

    没有哪家当铺会留着这些琐碎的东西,唯一的可能,只能是贺月寻在偌大的东城一点一点搜集。

    面对少年带着颤音的问题,贺月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它们一直在等阿慈,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顺着男人的意思,郁慈低下头看向箱内,目光落在一只小盒子上。他不记得许婉有过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他拿起来问。

    “也许会是一个许愿盒。”贺月寻嗓音里带上浅浅的笑意,“阿慈可以试试。”

    已经猜到是男人为他准备的,少年依旧很认真地闭上眼,眼尾嫣红、仿佛世间最虔诚的信徒。

    许完愿后,郁慈睁开眼睑,圆眸里流转着细碎波光,声音很轻如同说给自己听:“愿望会实现吗?”

    细白的手指按上盒沿,略一用力盒盖轻轻打开。与此同时,男人的话在耳边落下:

    “阿慈的愿望都会成真。”

    ——是一只很普通的银镯子。

    甚至磨损久了,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可那是妈妈攒钱给他买的,不一样。

    一瞬间,眼泪落了下来。失而复得的欣喜与酸涩交织在一起,在心尖涌动。

    郁慈紧紧攥着银镯,眼皮通红,仿佛晕开大片大片的海棠花色。

    远远跟着少年的人见状拧起眉,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

    贺月寻没有分出心思,指腹微凉,轻柔地为少年拭去泪珠,温声道:

    “别哭了,阿慈的愿望不是成真了吗?”

    好半响,少年才勉强找回声音,却是断断续续地说:

    “……没有、没有成真……”

    指尖一顿,贺月寻微微蹩眉。在这个拥挤的小巷里,少年对着木盒许下的愿望竟然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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