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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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河摇头:“算了吧,还是白嫖香。”

    谢清遥抬眼,想了想那个鸡飞狗跳的家。

    他继续游说:“也不能一直住在山上吧?咱们买个大一点的宅子,各家有自己的院落,离得远一些。”

    “离谁远一点?”沈星河好奇地问:“你具体指谁?”

    所有人。

    这是谢清遥唯一想说的话。

    从前所有人里不包括花嬷嬷,因为只有花嬷嬷是行事举止最令他感到妥帖的,自从和老马在一起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嗓门都比从前拔高了不少。

    从前花嬷嬷认为宋氏是个品格不端的恶继母,嫌少与宋氏打交道,如今却不同,两个人已有发展成老姐妹之势,时常站在院子里扯大闲拉家常,二人发出的嘎嘎的笑声此起彼伏。

    “也没谁,你考虑一下,其实可以让方文道白送给咱们,反正他不日就要调任了,一路上任,免不了各地方官员接待,这一路,他又能捞了。”

    说起了这个,沈星河蓦地静下了,他轻声问:“你们下个地方是去哪?”

    谢清遥:“应是会去边塞,那边时局比这边紧张。”

    沈星河:“要去多久啊?”

    谢清遥:“打仗没人能预测需要多久。”

    沈星河揉动着手里的鱼食:“你什么时候走?”

    “调任一到就得上路。”谢清遥右手自他背后环抱着他:“方文道会先上路,他车马慢。我想和你过完年,待得过完年我再上路,快马追他。”

    沈星河沉默了,他有点舍不得他。

    谢清遥想了想,虽已经猜到答案了,可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沈星河摇摇头:“漂亮哥哥和宋大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还有,铺子也不能扔着不管了吧,一群小弟还指着这个走向正途呢,我半途而废了,他们到时候又重操旧业。”

    谢清遥抬手揉揉他的脑袋:“嗯,知道了。那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沈星河:“你别哄我了吧,那边打仗,你还能回来看我?你给方文道自己放军营那种险象环生的地方,他不得吓死。”

    他在他鬓边轻声道:“我偷偷回来,不让他知道。”他垂眼浅笑:“他也得锻炼锻炼了,老指着我怎么行。”

    沈星河“噗”地笑了:“你真拿他当儿子了?还锻炼锻炼?你可笑死我了。”

    谢清遥:“咱们不可能有他这么蠢的儿子。”

    说起了方文道的蠢,他情不自禁的蹙眉:“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教不明白,非得写在纸上,这才记得住,他真神了,沾怎么贪污,他轻车熟路,涉及一点正文他一脑袋的浆糊。”

    沈星河莫名静下了。

    他想起了原文之中的谢清遥。

    他看着他扶在栏杆之上的手,手背的脉络很清晰,指如修竹,骨节分明,坚韧有力。

    有时候,仅仅通过一双手也能看到一个人的品性。

    这样桀骜的人,这样桀骜的一双手,曾经为了复仇,被一个高官万般折辱。

    那个高官为了以测他的忠诚,万般折辱于他。

    他曾捧着双手,去接那高官口中吐出的枣核。

    在高管不悦时,他明明可以用这手挡住那扫过来的一巴掌。

    沈星河骤然抓住了他的手,语气格外沉重:

    “方文道很好!他是我们的好大儿!不要嫌弃他!要爱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去爱他!

    有一首讲这个的歌,我唱给你听,爱孩儿,爱孩儿,爱孩呀呀呀呀呀……”

    他猝不及防的唱起来了,浓浓的二人转腔。

    谢清遥抬眼,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色。

    天黑了,他的时辰又到了,又开始古里古怪的了。

    说儿子,儿子到了,方文道一路小跑着赶来:“嘿嘿,唱戏呢是吗?嚯!唱得还真好,真好。

    对了,贤侄,用饭去吧?太晚用饭可对胃不太好,一定要注意身体啊,贤侄。”

    方文道提着灯笼亲自为沈星河和谢清遥引路。

    他走在前面,出了水榭又穿游廊,小胖手举着灯笼,时不时还会回头看着谢清遥:“您留神脚下。”

    方文道带着他们来在一间精致而宽阔的庭院,请他们进去之后便很有眼力界的出去了。

    小径青砖,草木生辉,两畔翠竹相抱,青砖的两畔铺着纯白色鹅卵石,花坛的腊梅在寒风之中开得正盛。

    步入房间,扑鼻缭绕着清雅的檀香,室内的温度正好,谢清遥将狐裘随手挂在了衣桁之上。

    小厅里摆着满桌菜肴,菜肴冒着热气。

    谢清遥坐在了饭桌前,见沈星河正站在小厅里环视着房间里的装潢。

    壁上挂着一副泼墨山水画。画中若隐若现的远山,浩渺的江水,在画的极远处,有一小舟泛舟江上。

    一朵青铜莲花熏炉摆在山水画之下,袅袅升起一道青烟,仿佛跟画作融为一体。

    屋内浅胡桃色的家具,侧面的博古架上点缀着单色釉瓷瓶。

    案上的青烟色的瓶中折了一支腊梅。

    室内大到山水字画,小到案上的一盏琉璃盏,无处不体现着屋主人文雅精细的品味。

    来个不知情的走进来,真的会以为这是个什么空谷幽兰的世外高人的家。

    沈星河是真没想到,致力于搞腐败的方文道,居然能有这种出尘超脱的格调。

    他环视房间的装饰,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谢清遥催了他两次过来用饭,他仍然好奇的在房间里四处转悠。

    看看这里,又摸摸哪里,嘴里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谢清遥便也不再催他过来吃饭,只无声的望着沈星河。

    他看了他一阵,收回了目光。

    沈星河半晌才过来用饭,谢清遥给他递上了擦手的帕子,漫不经心的说:“你若喜欢这,不如明日直接搬过来。”

    沈星河一愣:“那方文道家眷呢?”

    谢清遥满脸冷漠:“你管他怎么安排他的家眷。”

    他给他夹菜:“方文道只会贪赃,我用不了他多久,就得另找新人了。”

    沈星河瞪圆了眼:“什么?你为什么找新人?”

    谢清遥:“他往后节节高升,见到的官员一个比一个位高权重,那些官员阅人无数,两句话下来,便知他是个只知贪赃的蠢货。到那时候,咱们就得引火烧身被他连累。”

    “那旧人方文道怎么办?”

    谢清遥用着最稀疏平常的语气说着最冷漠无情的话:“灭口。”

    沈星河愕然。

    谢清遥大概看出了他的不情愿,强调了一下他一贯处事的方针:

    “做事做绝,不留后患。”

    老方针了。

    邪恶小疯子真的是个最差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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