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听她胡说八道: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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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画稿,用指背弹了一下,轻快地说,“我画工很好,师承宫廷首席画师,楼庭柘的小像画得丑,是依如今笔法成熟的眼光倒回去看而已。师父说我擅点神采,笔触细腻,人像更胜山水器物?。所以你放心,就算为了金玉堂,我也保准将你画得秀色可餐。”

    包括脸上?淫.邪的神情,她都?不会少画半分。

    便见虞斯双颊红云聚拢,想来还是气的吧,本该在正史里流芳百世的少年将军,陡然被?人画进情爱俗本,供人观摩,自然会在意,“秀色可餐?你究竟是说话本的,还是画春.宫的?!”

    焦侃云挥手上?下扇动,示意他小点声,继而从容笑道:“珍藏版里夹藏美?图,是众人皆通的事情,我并非开辟者,侯爷这般以惊世之风流、骇俗之姿貌被?画入‘批判话本’的,恐怕才是头一个。侯爷没看过话本?”

    虞斯的声音发颤,“托你的福,昨夜看了一整宿!你脑子里乌七八糟的东西一箩筐,可真能写啊!三章扩写成三十章似的,灯都?挑瞎了我都?没看完!”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的委屈劲又?要上?来了,恐怕是想到以后不好再以纯情面?貌骗到姑娘,一时有?些伤心吧,“你最好画的不是什么下作的图!”

    焦侃云清浅一笑,“那不是。”那必然是。

    “只不过,既是情爱俗本,夹图当然少不了博人睛目的噱头,大不了,侯爷你最满意自己?哪个部位,我就着重画哪个部位,也许大家看了,依旧会为您的风姿所倾倒?”才怪。

    画得越露骨,内容越劲爆,传播得就越快,只会教更多人晓得他的浪子事迹,耻笑还来不及,谁会喜欢一个荒淫滥欲到登上?春宫图的主?人公啊?

    她看似句句奉承安抚,实则嘴脸虚伪,总让人觉得留有?后招,教人睡不安寝,心惊肉跳。原来这才是焦侃云的真面?目,一个佛口蛇心的癫子!虞斯薄唇轻启,“我受的奇耻大辱,皆是拜你所赐,我若此生孤独终老,你也别想嫁予良人!你的婚事我见一桩拆一桩!”

    快说谢谢吧,这真要好好谢谢了,届时阿娘在卜卦堂磕破脑袋,怕是也想不明白?她为何嫁不出去。

    焦侃云摸了摸鼻尖,想了想,实在没忍住,竟然冷不丁地笑出了声。她这样歹毒的人,还遇得到这种?好事?

    虞斯立即看破她的心思,不可置信地讥问,“求之不得?”他气得红云缠眉,血丝爬眼,遂脱口而出,“很好!那我便反其道行之!你若将我覆于船底,我便拉你下水一起沉沦!赫赫军功可换一道圣旨,你每每下笔写画我半点龌龊,都?要小心本侯将来娶了你!”

    话落,两人俱是一怔。

    一声鸡鸣割破黎明,白?昼霎时出,天光自大亮,夏荷盘叶垂腰倾倒水珠,落塘涟漪圈圈画画,风物?潇洒,闲云潭影,一切皆随意动。

    焦侃云回过神,羞愤至极,楼庭柘那厮有?贼心没贼胆,说说讨打便罢了,虞斯这浪荡子可能真做得出来!相似的话,自然要赏相似的巴掌,但虞斯于情场上?要更恶劣一些,遂起重手,甩重耳光。

    虞斯愣愣地盯着她,尚且懵懂,手却极快,一把就接住了。

    没打着。

    两人又?是齐齐一怔,颇为尴尬。

    皓白?的腕握在掌中,虞斯觉得,像握着一枚软玉,回想方才将她抱起,细腰不过他的手掌长,一把就能揽过,像端在手里的,还有?捂住她嘴唇时,只觉得她的脸和唇皆在掌中温软成一片,挠着他手心的痒。

    可自己?威胁说要“娶她”的话是有?些混账,显得他轻浮。

    虞斯想找补两句,慢吞吞地解释,“我是说,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娶,你再歹毒我也不会轻慢了你……阖府金银财宝,我的私产,还有?整个忠勇营,都?是你的……我也不是真的要娶你……我是说,如果你真那么画我…还有?写得太?过分的话!……其实、其实我只是气头上?胡说的……我根本做不出来这种?事…你放心好了……算了。”

    好苍白?。虞斯合眸轻叹了口气。他只是想解释就算真娶了,也会认真对待,不会轻慢,以表达自己?并非话本中那般人,但不是真想娶她!此番磕磕绊绊说下来,她大概会觉得他有?病吧!

    还是让她打吧。

    思及此,虞斯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随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霎时红了耳廓,在焦侃云狐疑的目光中,握着她的手放回到半空原位。

    最后松开她的手腕,“打吧。”

    这人为何总作一幅赤诚懵懂的模样?话本出来多时了,章丘还没给他换战术吗?不应当啊,他应该马不停蹄地研究新路子才对吧。

    方才掌心贴在他的脸上?,必是他有?意为之。樊京城的风水养人,他从北域回来这些时日,脸上?的霜斑尽数褪去,原来的皮肤,竟是这样细滑紧致,靡颜腻理?。

    他的脸触之滚烫,看来是铁了心要把羞怯装到底了。

    既然让她打,焦侃云便没有?和他太?客气,冷声一笑,接着出了重掌。反力在她掌中,痛得她沁出眼泪,故作镇定地望着他。

    虞斯被?扇懵了,回神问她,“……有?没有?人说过你手劲很大?”他的脸上?赫然留下了鲜红的五根手指印。

    焦侃云甩甩手,“有?,上?一个因为出言不逊被?我扇的人。”

    时辰不早,准备伺候梳洗的侍女打着呵欠朝这方走来,虞斯耳力好,老远便听见了,不再与她闲聊,拿过图纸,走至窗前。

    忽然,脚步一顿,回过身看向她,抬起一只手,用另只手的指尖轻点了点自己?的手腕示意,她亦跟着抬手,视线挪至手腕。虞斯微微红了脸,若无其事地平移视线至一边,清了清嗓子,轻声说:“我也没用力……不知怎的,就留下这样鲜红的痕迹了。想来你也在我脸上?留下了,此番你我算作扯平。”

    说完,消失在房间。

    焦侃云反掌,观察自己?的手心,隐隐还有?些疼,半边都?麻了。早知道拿书扇。更为醒目的是虞斯握腕留下的红指印,在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尤为明显,她扯下袖子遮住,待侍女伺候完毕,离开房间,她才得空去梳妆台找铅粉涂抹遮盖。

    仿造机关匣并非易事,一连等了好几日。澈园的防守近期加重了许多,她找人来问,下属都?说只是照例巡逻,请她安心。可她坐在天机院中时,特意数了数府卫巡回次数,一日比过一日的多,面?色也一日比过一日的凝重。

    她想找时机问问楼庭柘是怎么回事,可在潜过他房间那日后,他就突然被?陛下召回皇宫。走之前还与她说笑,问她要不要随他一起进宫拜会母妃,想必自己?也没有?料到会留宿宫中。次日专程遣了重明回来向她说。

    因楼庭柘不在,夜晚时,他院中的小厮侍卫都?会守到很晚,巡逻也毫无顾忌地从他院前走来走去,焦侃云没有?时机作什么,只好早早就睡。

    临近十五日之期,清晨她用完早膳回来,看见阿离抱着一方机关匣,出现在她的房间。

    “这是侯爷让我送来的,今晨匠人刚做好。”阿离睡眼惺忪,眼下乌青跟倒霉蛋似的。

    焦侃云问他,“你昨夜没睡?”

    阿离这才告诉她,昨晚守夜的人是他,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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