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祈祷: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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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抹着泪:“大夫,我老头子怎么了?”

    温意左右看了看,温声:“奶奶, 您子女呢?”

    “我儿子工作忙,”老太太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大夫,有什么您跟我说吧。”

    温意皱眉, 犹豫了一下:“您先坐,我去打个电话。”

    “怎么还打电话啊, 我老头子很严重吗大夫。”老太太颤颤巍巍起身想跟过来。

    “诶诶诶, ”护士见状连忙扶她坐下:“您先坐,温医生就是打个电话而已,不着急昂。”

    “先办理住院吧, ”温意一边找到通讯录陈庭芳的号码,一边低声吩咐:“带他们去查增CT和支气管镜,尽量联系到他们儿子。”

    “好。”护士点点头。

    等到检查结果出来, 温意心一沉,确定是肺癌, 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差点晕过来。

    温意扶着她坐下,老太太手打着颤:“那,那大夫,还能治好吗?”

    温意看向护士,护士暗暗摇了摇头,表示没联系到她儿子。

    “大夫,”老太太哽咽着:“您直说,是不是治不好了。”

    “您别着急,”温意安抚道:“能治当然是能治。”

    “只是可能会比较麻烦,”温意权衡了一下:“我去找我们主任来跟您说。”

    她家里爷爷奶奶都去世得早,不知道怎么跟老人相处,尤其这种重病,还是求助陈庭芳比较保险。

    薛幼仪正好下了门诊,来找温意一起吃饭找到了病房门口:“什么情况,陈主任都喊来了?”

    温意拉着她走到门外,避开病人靠着墙揉揉太阳穴:“肺腺癌,第十一组淋巴五分之二转移,癌胚抗原和糖类检测都很高。”

    薛幼仪瓜子也不磕了:“能手术吗还?”

    “能,”温意叹气:“肺叶是肯定要切的。只是他情况特殊加上年龄大,就算切除后续也要继续化疗,能不能挺过化疗和后遗症都难说。”

    “风险挺大的。”薛幼仪看向病房内,陈庭芳正拿着片子给老太太讲病情,因为她年纪大,老一辈的患者一般都比较信任她。

    “我觉得这手术难说,”薛幼仪摇了摇头:“年纪太大了,不一定能抗过手术,更别提后续那些治疗了。”

    “看患者家属决不决定手术吧。”温意侧眸瞥了眼头发花白的两个老人;“他们儿子也没联系上,据说是工作忙。”

    “什么畜生!”薛幼仪呸了一口:“工作忙就连爸妈也不管了?还说养儿防老呢,防个屁。”

    在医院,孝与不孝的事情都见多了,有久病侍候的,自然也有不闻不问的。

    “这手术你做吗?”薛幼仪问。

    “做,”温意翻了翻手里的病历:“不出意外应该是我来做。”

    “也就只有你愿意做,”薛幼仪戳戳她:“风险这么大的手术,万一出点岔子,病人家属缠上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那也要做,”温意把病历本塞进口袋:“总归是一条命,我尽力吧。”

    “一定一定要让他们签好风险承诺书。”薛幼仪叮嘱。

    “这个自然。”温意笑。

    陈庭芳解释完病情后,老太太依然没有决定,温意充分理解她的顾虑,没有催促,先开医嘱用药稳定老先生的病情。

    当天晚上,温意在医院值班,后半夜便睡在值班室,早起被护士喊醒的时候还有些头疼,揉着额头去卫生间洗脸。

    洗完脸,她去病房给昨天送来的老先生做了个检查,嘱咐护士随意注意着情况给她打电话。

    夏天的太阳升得格外早,热得也快,才八点便有正午当空的炙烤感。

    回家路上,温意从家楼下的超市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和新鲜蔬果,快到小区门口时看见不远处路上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正在过马路往这边走。

    “夏天?”温意朝他招招手,有些惊讶。

    夏天的身量长得很高,接近180,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瘦,看见她眼前一亮,大步跑过来:“温医生。”

    “你怎么在这里?”温意见他满头的汗,从包里抽出了一张纸想递给他。

    夏天没接,他乖乖低下头来,黑发毛茸茸的,后颈骨骼突出,像是要等着温意给他擦的样子。

    温意失笑,抬手把他额头上的汗擦掉。

    擦完,她把剩下的纸也塞给夏天。

    “谢谢温医生,”夏天眼睛亮晶晶的,少年恢复得快,现在整个人在医院的阴郁之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朝气。

    “别那么客气。”温意被他感染得也笑眯眯的。

    “我是来上补习班的,”夏天说,指指了她所在的小区:“我们老师住在这里。”

    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之前落下太多课了。”

    “那挺巧的,我住这。”温意说:“一起吧。”

    夏天点了点头,看向她手里的东西:“我帮你拎。”

    夏天补习的地方和温意邻楼,之后经常能碰见他,一般是在温意上班和下班的时候。

    陵江的夏天汹涌又热烈,高温烘烤着大地,医院里大家渐渐都不爱出门吃饭,每天依赖外卖存活。

    温意忙着手术和照顾病人,也是在月底看到工资打过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顾连洲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

    她点开顾连洲的朋友圈,依旧是空空旷旷的,这些天,温意也没有主动给他发过信息。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薛幼仪突然凑过来:“诶,发工资了,我们晚上去吃烤肉吧我好想吃。”

    温意慌忙把手机熄灭,心不在焉地答:“好啊。”

    “叫上锦月小程还有老黄他们一起,人多好玩。”薛幼仪兴致勃勃在群里开始喊人。

    于是晚上下班,科室众人说说笑笑一起去,男生们开了车,温意和薛幼仪坐娄锦月司机的车。

    “真好啊,”薛幼仪舒舒服服坐在空调冷气很足的豪车里,感慨:“锦月,我家要是也这么有钱,我才不来干这份苦活,吃喝玩乐不好吗?”

    “吃喝玩乐会腻的,”娄锦月认真道:“在医院让我觉得自己有价值。”

    “孩子真可爱。”薛幼仪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脸:“是还没被病人家属磋磨过。”

    温意扶扶额,知道薛幼仪要开始讲故事了。

    果不其然,薛幼仪表情苍老地开始回忆起自己被病人家属折磨的那些年。

    娄锦月听得十分新奇,二人越聊越投入。

    温意支颐着脸看向窗外,太阳还没落山,夏令时的白天很长,街上到处售卖着红艳艳的西瓜和冰可乐。

    盛夏是永远不会变的,过多少年都不会变。

    她记忆中色彩最清晰的夏天,是十六年那年经常待在顾家的时候。

    顾连洲和南熹的妈妈南琼脾气很好,性格温柔。下午时会把西瓜切成汁水丰满的小块,放在圆形玻璃碗里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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