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凝棠: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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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是喻凛,纵然是方幼眠,跟在喻凛的身边,都有不少人来找她敬酒,不好推辞过去,便也喝了一些,到了后面,全被喻凛给挡了下来。

    一个多时辰过去,到了散席的时候,喻凛又醉了,幸而早备了醒酒汤,跟之前一样他吃了两盏下去,随后便由着方幼眠搀出去了,众位朝臣出来相送,看着两人上了马车。

    喻凛比那日还要醉,或许是醒酒汤才下了肚,还没有发挥效用。

    他整个人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就一直倚着她。

    在马车外面还好,到了马车里面,方幼眠说给他整理锦垫软褥,好让他半倚着舒服些,谁知他直接坐下,长腿微屈,将她捞抱到了腿上,下巴搁到她的肩头上,从后面抱着她,两只铁臂圈着她的腰身,动都动不了。

    方幼眠缓了一下,尝试掰开他的手腕,谁知被他给捉住,十根手指头都被他给扣住。

    方幼眠有些许窒息,“”

    平日里冷冷的一个人,吃了酒就粘着人。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夫君”她试探性唤了他一声。

    喻凛没有答她。

    方幼眠就怕在马车里又发生上次的事,她再次喊了一声,确保喻凛能够听得见,又传不到外面去。

    这一次喻凛总算是给了她一点反应,他懒懒应了一声淡淡的嗯。

    张口之间都能够闻到他萦绕的酒味。

    当真是很重。

    今日那些朝臣官眷敬酒的量,一波接着一波,方幼眠看着都害怕。

    她便是酒量不错,要不是有喻凛在前面帮着撑一撑,只怕眼下她也醉了,何况侯府买来的酒水辛辣,很是烈人。

    “夫君还好么?有没有头晕想吐?”方幼眠贴心问。

    今日的酒比起那日的酒少了些,酒水虽多,却不混杂,喻凛其实还好,不过是因为多日以来两人都冷淡,借着吃酒的名头,想与她亲近而已。

    当真是多久没有抱着她了,酒味混杂了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又听着她在耳边柔声喊着夫君,温声问候。

    郁闷难解的心里转化为丝丝的委屈,男人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脖颈。

    谁知方幼眠的耳铛戴得松散,竟然被他给蹭了下去,她弯身要去捡,可身后的男人还黏糊蹭着她的侧颈。

    她的乌发松垮垂落了几缕,不知是不是黏在一起的缘故,亦或是吃了酒水,方幼眠竟然也觉得有些热了。

    他莫不是真的吃了,蹭了她的颈子,又摩挲到她的侧脸。

    就像是粘人的动物一般,蹭着不松手,你躲避他又追上来,你推开他又绕到另外一边去蹭你。

    幸而另外一只耳铛没有掉下去,只是她的乌发松垮,簪得低了一些的红玉珠簪子掉到了地上,因为簪子比耳铛还要有重量,发出的声响比刚刚要大。

    方幼眠一个激灵。

    别说是喻凛吃醉了,就连她自己,吃了酒,眼下也不清醒,居然跟着他在人来人往的街道,马车里,耳鬓厮磨。

    方幼眠两只手偏头,反手抵着他的侧脸。

    “夫君,你吃醉了。”

    今夜虽说没有庙会,因为两家办亲事,又碰上不是宵禁的日子,外面十分的热闹,人来人往,马车跟着马车。

    加上周家和侯府不是一道顺路的,散宴之后,马车对着马车,拥挤的程度跟之前比起来越发厉害,又要劳动有司衙门的人过来开路了。

    “你吃醉了没有?”男人低声问。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绕在耳畔,低沉暗哑,比寻常要好听得多,令她心口不自觉发紧。

    方幼眠暂时没有应声,“”

    好一会她才道没有,喻凛将她的手给拿了下来,侧脸又贴着她的侧脸,耳朵黏着她的耳朵。

    “从前竟不知道你会吃酒。”

    今日第一个来找方幼眠吃酒的女眷晚了一步被喻凛给拦了下来,酒盏都到了她的手中,总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又递给她,便是她不怕羞,总会下了人家的面子。

    于是就喝了,吃了这位官眷的,总不好落了那边的官眷,只能接着喝了。

    “会喝一些。”方幼眠并没有听出男人言外的试探。

    她只觉得有些热得难受。

    今日的马车怎么停得那么久,动都不怎么动,外面吵闹得要命,两人就这样严丝合缝地抱着。

    方幼眠又想弯身去捡掉下去的耳铛和簪子。

    可是她还没有动,喻凛松了一只手,手背触碰她的侧脸,带着她偏过来了一些。

    他忽而喊她,“夫人,你可有什么小字?”

    他总不知叫她什么好,便是叫夫人也觉得生疏,如今听得一声幼眠妹妹和如安哥哥,喻凛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方幼眠摇头,“我没有小字。”她连及笄礼都没有人给办。

    还是后来外出跟着家里跑商路,回来的吕沁宜知道了,给她送了几支珠钗和衣衫,又非要带她去酒楼吃了一顿饭,这才勉强算是了。

    “我日后唤你眠眠可好?”他道。

    倒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有些过于亲密缠人了,尤其他此刻沉醉,嗓音低沉暗哑,叫人只觉得酥麻。

    方幼眠,“”

    “不可以么?”等不到她的回答,男人的语调转而低落起来,又来蹭着她的脸。

    只怕是不依不饶,不够就是一个称谓罢了,先将喻凛给安抚下来才稳妥。

    “可以。”她颔首道。

    随后又侧过脸,想要躲避他的蹭人,可喻凛又将她的侧脸给转过了过去,“眠眠可知我有个表字。”

    自然是知道的,那祝家大郎最喜欢叫他的表字。

    “知道。”

    “日后你唤我表字可好?”虽说夫君也好,他很喜欢方幼眠唤他夫君。

    可他总莫名诡异的觉得不亲近,也不知是何缘故。

    不似今日她叫那个男人,笑着喊她如安哥哥,语调微扬,听着都叫人觉得甜滋滋的。

    不似她每日,夫君,总喊得很平淡。

    方氏在枕榻之上似乎没有叫过他夫君,在两人行事的时候,她话都不说,声音也要憋着。

    “好么?”她还是磨磨蹭蹭,喻凛催促。

    “好。”方幼眠在心里叹气,妥协。

    “那你叫一声来我听?”喻凛又道。

    “眼下?”

    外头吵吵嚷嚷的,又不做什么为何平白无故喊人名,抱在一起本来就热了还要黏黏糊糊的。

    可吃了酒的喻凛有些不依不饶,方幼眠没有法子,只得试着喊了一声。

    “云瞻。”她的声音轻柔,虽说不似白日里喊那个男人那般甜蜜,可到底喻凛也算是满足了。

    他勾唇轻声低笑,胸腔震动,声音传到她的耳窝子里。

    方幼眠正要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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