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侧福晋悠闲日常: 9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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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羞愧吗!”

    “儿臣愚笨,不是皇额娘不愿见朕吗?若非赖此事,儿臣如何进得来永和宫的门?”皇帝带着淡淡的疑惑反问。

    说的倒像是真的似的,宝月低着头。

    太后一时被这黑白颠倒的话堵的哑口无言,她恨声道,“你不必再说什么虚情假意的话,要我在天下人面前给你做面子,你就叫十四来见我!”

    宝月大惊失色,事关这对天家母子的机密,这些话可不是她该听的了,太后难道还真忘了这儿有个外人么!她往周嬷嬷那儿看去一眼,果然也见她神色犹豫地瞧着自己。

    “这恐怕不行,”皇帝轻瞥了周嬷嬷一眼,正欲上前提醒太后的周嬷嬷便被慑在原地,“十四弟如今留在景山为汗阿玛尽孝守灵。”

    “你!他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是一点脸面体统也不顾了,”太后目眦欲裂,“和太妃还在这儿看着呢!”

    她并非真忽视了这么大一个宝月坐在这儿,不过是以为有个人在,皇帝还会做做仁孝忠义的假样子。

    “朕险些忘了,”皇帝这才望来轻飘飘地一眼,“请和娘娘先行。”

    和娘娘又是什么称呼,这三个字莫名在他口中显出几分含混不清的暧昧来。宝月却如蒙大赦,等不及周嬷嬷来扶她,便立刻从凳子上起来冲了出去,一路疾行到殿外,才觉得自己终于喘过来一口气。

    看着那一团白影飞快地窜了出去,皇帝兴味地一挑眉,真像只兔子。

    “儿臣听闻皇额娘近来茶饭不思,体弱难行,才不愿迁宫,须知十四还在景山呢。”他放下茶盏,撂下这话便起身走了。

    这是拿十四的性命来威胁她的意思了,太后颓然坐下,趴在桌上默默垂泪。

    “娘娘,这伞还未撑开呢!”玛瑙不明所以,怎么这样急切,活像永和宫里有什么恶鬼在后头追似的。

    宝月不语,拉着正拿着伞在殿外等她的玛瑙闷头就走,皇帝难道不知道宫里向主子谢恩的成例?有什么话他们私下里说不得,要在自己面前说,知道太多的皇家秘辛能是什么好事。

    那后头没有恶鬼,却有在宝月眼中比恶鬼还要可怕的养心殿苏公公追了上来。

    “娘娘,万岁爷说娘娘体弱,请娘娘乘步辇回去。”

    他笑眯眯地,宝月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宫道上空空荡荡,也无宫人来往,只有金色的御驾孤零零地停在后头。玛瑙霎时惊慌不已,这还有别的步辇么,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多谢万岁好意,妾不过先帝宫中一微末妇人,实难消受万岁大恩。”宝月垂下眼睛,握住身边玛瑙的手。

    “这……”

    苏培盛见宝月不配合,脸上也露出一丝为难。可他总不能上手栏她,宝月无视他的神情和无处安放的双手,转身便走。

    那日过后,养心殿再没有什么异动,外面的世界在这位新帝的操控下日新月异地变换着,渐渐地,宝月也放下心来。皇帝富有四海,什么样的美人是他得不到的,宫中遍传这位新帝在潜邸就有如何手段,如今依旧是勤于政事,日夜不殆,过去这么久了,想必也不再记得她这个人了。

    只是出于谨慎,宝月依旧不敢出门,即便是阳春三月,她也只透过窗口瞧了瞧新发芽的嫩柳,她应当习惯这样的生活,这也许是她今后几十年的常态。

    先帝的嫔妃们还盘踞在东西六宫到底不像样子,没过多久,皇帝便宣了旨意,许有太妃中育有成年子女的跟随子女迁居。宜太妃荣太妃等都出了宫,连密太嫔也在一日与她告别——皇帝特许十四岁的十五阿哥开府赡养额娘。

    宝月既觉得孤独,又忽然觉得有了指望,夜里她抱着昭昭讲故事,不禁开始想,将来若昭昭嫁人,她便可以住到公主府去了。

    她宫中的贵人答应们三三两两地被迁去了太妃宫里,她等了几日,却只等来皇帝奉养太后与太妃们在畅春园颐养天年的旨意,连带着先帝膝下未成年的子女,也会一块在畅春园教养。

    太后的凤辇毫不迟滞地从宫中起驾,全无当初不愿搬出永和宫的执拗,宝月不禁有些疑惑,她那日走的早,太后与皇帝后来又和好了?

    无论如何,她松了口气,住到宫外去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畅春园与宫内遥遥相距,一个在郊外,一个在京城正中,何况畅春园地广,即便皇帝偶尔来同太后请安,也绝不会轻易同她碰到。

    接二连三地喜事叫她的心也终于尘埃落地,这几个月以来,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便要启程,宝月和玛瑙收拾好东西,昭昭依旧托付给了十六,玛瑙也同其他的宫人乘坐另一驾马车,宝月独自一人跟随引路的太监走近一架朱轮马车,正要掀起车帘,却忽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气。!宝月回头,那太监却早已了无踪迹,见她迟迟没有动作,面前那道锦绣织就的车帘从里缓缓打开了。

    “这儿人来人往,娘娘还不进来?”

    那双清冽的凤眼就在她的眼前,他们的吐息交织,她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仰头的自己,近得甚至能听见皇帝清晰的呼吸声。

    尚来不及后退,宝月就被捏住手腕一把拉进车里,她跌坐在他身前,厚重的沉水香终于不留一丝缝隙地将她包裹在其中,皇帝的黑色衣袍与她浅水色的裙摆交叠在一起,她低头盯着那两块交缠的黑白,上头用金线绣出的龙纹仿佛在水色的湖中翻腾,周身轻轻地开始颤抖。

    皇帝眼中泛起一点浅浅的笑意,正要伸出另一只手去安抚她,宝月却骤然抬起头来。她奋力试图将手腕从他的手掌中挣开,脸颊涨成一片霞色,眼中也带着金波粼粼的水光。

    “万岁此举,是人君所为吗!”

    他们视线交错,空气也忽然变得粘滞起来,地上厚厚地一层羊毛地毯都变得扎人,宝月连忙侧脸避开,却仍能感觉到那道令人心慌不已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皇帝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眼中带着睥睨,“礼制、宗法,那些东西可不是用来禁锢君王的。”

    这、这是能堂而皇之说出来的话吗。见他如此无所顾忌,宝月一时张口结舌,不知对以何言,面上也渐渐褪去了颜色。

    在她愣神之际,他的指尖已经落在了她的耳侧,也许是马车内气温高些,他手上薄薄的笔茧带着一点温热的暖意,可落在她的脸颊上,却如同焰火灼烧一般,烫的她耳根又重新染上旖旎的红晕。

    “即便娘娘往后能跟十一妹妹到公主府去,”他捧起她的脸轻轻一叹,仿佛真是在为她发愁,一双浓墨重彩的剑眉也蹙起,“塞外的沙子,可是会吃人的,娘娘如此体弱,叫朕怎能放心呢?”

    他不但知道自己一心想着跟昭昭出宫去,甚至还拿昭昭来威胁自己,又或者说这些容情的旨意,正是他有意为之,好叫她放心下来,轻信地坐上这驾马车。宝月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些日子她心中所想竟被他全然洞悉,天日昭昭,光却是冷的,照得人无所遁形。他对人心玩弄于股掌的轻易,是比帝王威势更叫人害怕的东西。

    “……万岁就是直发明旨,妾又能说什么呢。”沉默良久,她眼中的水光终于化作透光的珍珠一颗一颗地落下。

    “众星拱卫北宸,万民依赖天子,先帝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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