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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草原牧医[六零]》 290-300(第15/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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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杀人家的牛,人家不舍得,心里都还期望着能治呢,当然不同意。
好多村民将小牛从小养到大,看在眼里跟自个儿娃娃一样。虽说他们这些领导干部安排杀牛也是为了大家好,但别人不愿意也有别人的道理吧——大家立场不同,冲突是难免的。大家气归气,心里还是理解老乡们的艰难。
灾难面前,谁都不容易。
只是知识的推广需要时间,新知识的接纳也需要时间。慢慢全国扫盲完成,大家都能明白科学、理解很多规定的道理,他们这些人也就能得到支持和理解,工作也会变顺利吧。
“接下来怎么办?”吴社长有气无力地问。
“明天打针。”林雪君说罢又道:“今天病重无救的牛已经淘汰掉,都运到场部统一处理好了。到明天大家的情绪会平静许多,哪怕遇到仍要抵抗的,我拿着药说今天不是来杀牛的,是来给牛治病的,总归会顺利些。
“还有,吴社长,你明天组织些孩子和妇女,去后面的生产队传播一下消息,就说‘前面生产队的病牛打针后都好多了,生产队损失被降到最轻,真是太好了。’
“这样的消息一传播开,就算有人仍旧半信半疑,工作也会好做许多。”
“行。”吴社长点点头,林同志可真有办法。
抬头面对着林雪君,他心中已经完完全全是佩服了。
栓子回来后就跟他说了,林兽医非常厉害,外面无论怎么闹,只要他们这些人把其他人挡在外面,她就照旧做自己的工作,给病牛做体检、做标记。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栓子甚至还说林同志不像是刚20岁的年轻人,她像是个什么场面都见过的狠人前辈。
只有林雪君自己知道,不过是咬着牙绷住脸罢了。
大家互道再见回去休息,林雪君跟栓子道别时又忽然停住,想到对方今天带着队伍全程又是喊又是闹的,没让自己受到一点威胁惊吓,也将场面维持住了没真的打起来,便多说了一句:
“栓子同志,谢谢你啊。”
栓子驻足回头,笑道:“你别谢我,应该我们谢谢你,林同志。等疫病结束了,所有生产队的人都应该过来跟你道歉,给你磕头。”
“哈哈,哪那么夸张。”林雪君无力地摇头苦笑,“最苦的还是养殖户们,他们实实在在的辛劳付出都泡汤了。”
“可这病又不是你带来的,林同志辛辛苦苦奔波一天,虽然路上是坐马车,也够累的。还那么多人帮倒忙,我都替他们不好意思。给林同志添麻烦了。”栓子挠挠头。
“基层工作就是这样的。”林雪君不在意地摆摆手。他们前世实习的时候也遇到过医患关系紧张的情况,这世上要不同立场的人互相理解本来就不容易。
毕竟,这个世界上干活的人中混子不少,谁一生中不遇到些坑骗和恶意呢,在心中种下怀疑种子、想要保护自己的人,总要张牙舞爪竭尽所能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林雪君起床吃过早饭后配置了大量土霉素针剂,带着几辆装满药剂桶的车,直接上路干活。
两名本地兽医被林雪君派去配置保肝、利尿、强心、祛痰、健胃、补液的中药汤剂,负责给后续打针后仍存在某些症状的病牛,对症下药地进行保养。
昨天还哭天抢地的社员,今天大部分都被派去杀虫灭鼠了。场部公安局长亲自带队督办,总算所有工作都逐渐平顺地推进了起来。
林雪君打针到第3生产队时,本地社员听说前面生产队的牛都大好了,终于陆陆续续放下了昨天的抵抗情绪。
打针到第4生产队时,一位大骨架的东北姑娘煮了一盆热水,浸透了布巾走到林雪君身后,在林雪君的几名保镖瞪视下表明自己是看林同志打针辛苦,想请林同志用热毛巾敷一下手。
此刻林雪君的右手腕和手指都有些红肿,这大半天,针头打弯了,就找锤子砸直了继续打……人早已疲惫不堪。
放下针管将手腕裹进温手巾时,酸胀稍减,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转头朝大骨架的东北姑娘露出个感激的微笑。
那姑娘见她接了自己的善意,当即高兴地转身又跑去给林雪君倒热水了。
林雪君悄悄吐出一口气,这要是在自家公社就好了,她教的那些学生都能帮她给牛打针。
也许是人累的时候就会情绪敏感,她想到家乡居然有些鼻酸。
仰头看看天,林雪君忍住情绪,休息片刻后继续后面的工作。
……
天边渐渐聚拢起晚霞时,一辆火车慢慢驶入文古镇火车站。
列车上刷拉拉走下一队二十几人,各个大包小包大箱小箱,其中几人穿着中山装,戴着军帽,气质出众。
走在最前面的人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身材瘦高,表情冷肃眼神犀利,眉心有长年皱眉而挤压出的深深纹路。
他身侧站着的人宽肩窄腰,比大多数高大的东北人还要高一些,腰间鼓鼓囊囊的似乎装有枪。他虽然穿着便服,头上却戴着个旧军帽。一张方脸上有戾气若隐若现,一看就不好惹。
他们一路走出车站都没遇到一个接站的人,凶方脸只得派人去问文古镇文古公社的方向,然后雇了6辆马车和8匹马朝文古公社场部方向赶。
路上凶方脸疑惑地问带头人:“怎么没有人来接?第二条电报上不是说会派人在车站等着吗?”
“不知道。我比较在意昨天早上的那第四条电报。”戴金属眼镜的带头人戳了戳眼镜框,不断回味那条简洁而条理清晰的电报内容。
这是因为这条电报,他们有目的性地、在箱子里装满了针对牛肺疫的各种药品和用具。
明明在昨天之前这边的人还慌张得不知道牛为什么一头接一头地死,怎么到昨天忽然就明确了病症,连求助的具体事项都说得明明白白,使还在哈尔滨开会的他们临时改变下派命令,由他亲自带队来治疫、防疫。
文古公社距离文古镇很近,一群人很快便到了场部。
可一走进场部街区,见到的不是混乱不堪的场面,来往忙碌的社员们也并非如他们预想的那般慌张沮丧。
大家急匆匆地往来,井然有序。社员们脸上虽然都挂着疲惫,眼睛却是坚定而明亮的——仿佛他们已经知道该怎么做,各个都有了方向一样。
“请问这位同志,场部办公室往哪儿走?吴社长在吗?”队伍中一位小同志拦住了个看起来没有那么忙的年轻女社员,开口询问道。
“那就是场部办公室,不过吴社长不在,他带队去督办各个生产队建牛棚了。”女同志答道。
“建牛棚?”小同志疑惑,疫病当前,社长不忙着防控,怎么跑去建牛棚?
“现在所有牛都要分棚圈养,没有症状的健康牛,轻症的,中症的……你们是干嘛的啊?找社长有事吗?”女同志疑惑地问。
“啊……”小同志没想到这里居然已经进展到病牛分圈的步骤了,他愣愣地转头看了眼领导,才回答道:
“我们是哈尔滨过来负责带你们防疫抗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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