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死道消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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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便是。”

    韩归眠还是那模样。

    笑着,摇头。

    似乎对于那些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是这般情形。

    月息连番追问,她却是三缄其口,而月息本就有旁的事情要去做。

    见韩归眠实在是不愿意,也就放弃,先去忙其他事情。

    韩归眠再次恢复清净。

    她和昏迷不醒的凌昭,待在院子里面。

    好一会儿后,听见一声极为拙劣的“嘘”声。

    明显是有人故意发出的动静。

    她缓缓回头,只见得许久未见的另一个人,一双眼睛左右打量着院落,小声问韩归眠:“大小姐,清月长老在院子里面吗?”

    贼眉鼠眼,却又朝气蓬勃。

    韩归眠摇了摇头。

    来人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又问:“那掌门呢?在不在?”

    韩归眠又摇头。

    见这两人都不在,院子外面的人,这才双手撑在栏杆上,身子一跃,跳进院子里面来。

    “可算叫我找到没其他人的时候了。”

    凌木站定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先感叹:“你是不知道,之前这院子附近,密密麻麻全是人。我能看出来的都有不少,更不用说我看不出来。”

    他缓缓朝着韩归眠走近,先看见被缠成粽子的凌昭,语气担忧。

    “大师兄还没有好转吗?”

    韩归眠点点头。

    这些日子,她一直陪着凌昭,可以说,凌昭的情况,从始至终都非常平稳——半死不活。

    死,也称不上。

    也就这么吊着一口气,不知道是先咽下去,还是先吐出来。

    “那扁毛畜牲可真毒。”凌木闻言,将之前月息坐过的小板凳拖过来,跟着坐在凌昭身边。

    “也不知道这种心思歹毒的毒物,是怎么混成仙姑的。所有人还都对她毕恭毕敬,简直是有毛病。要我来说,这种畜生,就应该把毛全部拔了,而后狠狠下油锅,直接油炸了它,免得她一天胡作非为,霍乱苍生。”

    凌木越骂越生气:“这种东西,不比什么柏凝更值得魔头称号?”

    韩归眠听了这话,半晌后,缓缓点头。

    是。

    羽梨更值得被称之为魔头。

    虽然柏凝胡作非为,可还没有视人命如草芥。

    可是羽梨……

    她垂眼,自己下次见到了,指不定还要毕恭毕敬,称其为灵羽仙姑。

    多滑稽啊。

    韩归眠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

    而絮絮叨叨骂着的凌木,在看见韩归眠这模样后,犹豫开口:“韩大小姐,我听他们说,你……不会说话了?”

    韩归眠表情不变,点头。

    “都是因为我们,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们,怎么会落入那畜生的手里面。”

    凌木的所有朝气变为颓丧。

    他低着头,双手耷拉在脑袋上,捶胸顿足。

    “如果我再厉害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总是笑嘻嘻,和自己争锋相对的人面上,流露出懊悔和痛苦,“早知道有今天,我一点好好修炼,学习剑术。而不是一天到晚,想什么速成大法,半个时辰便精通。”

    说着,他又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是我没用。”

    看着凌木陷入痛苦之中,韩归眠却依旧冷静。

    她伸出手,抓住自责的凌木的手腕,缓缓摇头。

    和凌木没关系的。

    虽然韩归眠心里面不愿意承认,可是羽梨有句话说得对:韩绛蟾知晓羽梨和自己有过节,甚至多次放言要杀了自己,也并未放在心上处理这件事情。

    既然羽梨活着,那她注定有数不清的劫难。

    可以说,不是凌木和凌昭拖累了自己。

    而是自己拖累了凌木凌昭。

    凌木还好,断了的骨头、碎了的内脏还能治疗。

    而凌昭,现在和尸体几乎没什么差距。

    是她的问题。

    她忽视了身边的危险,而自己又没有绝对的实力,来抵御对应的危险。

    是她不自量力,将自己看得过于重要。

    从始至终,都和凌木没关系。

    想到这里,韩归眠脸上挂着笑着,对着凌木摇头。

    谁知凌木见状,更加伤心。

    “你别笑了,你笑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开心。”

    凌木垂头丧气地说:“你要是不开心,你骂我打我吧,不要憋在心里。”

    不开心吗?

    也不算。

    因为弱小的人,哪里有不开心的理由?

    突然之间,韩归眠好羡慕柏凝。

    她要是不痛快,便能杀上清源宗,毁掉月息和韩绛蟾的婚宴,把修真界大闹一通。

    她若是不痛快,便去人间一趟,逼问曾经和她有过节的人,过去都做了什么事。

    她只要手上有剑,那些不高兴、不痛快的事情,都能够被她祛除。

    而自己呢?

    满手都是法宝,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若是对方不愿意让自己拿起葫芦,她便只能束手就擒。

    甚至连法衣也丢失。

    对了……她的法衣,现在应当还在羽梨身上吧。

    也不知道那身法衣,是否为羽梨,扛住了她哥的攻击。

    管得她,反正她死不了。

    与其担心她,不然担心自己,和那宅子里面的其他人。

    韩归眠笑了笑。

    突然之间,大脑突然迸发出一道光亮,方才还颓丧不已的人,立即坐直了身子,激动地抓着凌木的手,一双眼睛睁得浑圆。

    她张嘴,发出“啊啊”的音节。

    “不急不急,你想说什么,慢慢来。”凌木也顾不上丧气。

    他跟着提起精神来,盯着韩归眠、安抚韩归眠。

    “慢慢说,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

    而在凌木的疏导下,韩归眠“啊”了许久后,终于从喉咙里面,挤出两个字来。

    “柏……凝……”

    “柏凝?然后呢?你想问她下落吗?还是什么?”

    凌木睁着茫然的眼睛,盯着韩归眠。

    韩归眠急忙摇头,又张嘴尝试。

    只是这次她打算说的话太多、太长,她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出口。

    “要不然,用剑写地上?”

    凌木见她着急,主动递出自己佩剑,交给韩归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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