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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燕谭枝》 130-140(第13/16页)
所以,燕恒从战场回来了,又是不远万里,迎着风雪,急的连铠甲都没得及换。
“啪嗒。”
几滴泪水重重砸在地面,眼前景散,谢谭幽肩膀颤抖,单手捂面痛哭出声:“阿妤。”
“我在。”沈妤也跟着她一起哭,一颗心疼的不行。
“我不知道。”谢谭幽语声哽咽:“我真的不知道。”
“……”
如果她知道……
如果……
如果上一世,她就好好在庄子里等着燕恒回来,那结局会不会好些?
好像是不会的。
她这人运气一直没那么好,而云启说的不错,她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人,没了母亲外祖,她算什么呢,是燕恒一点一点将她从泥潭拖出来后又捧至高位的。
如果没有燕恒,她估计早就死了。
可要眼睁睁看着燕恒一直用心头血救她,她做不到。
还是会死人的。
谢谭幽也不知哭了多久又想了多久,终于,在又一阵夜风席卷而来,她重重深吸一口气,去了晚幽院的另一个屋中,沈妤和黑云跟着她,虽不明但未问。
“王妃,老王妃来了。”有婢女声音传来。
谢谭幽理了理身上衣裙,才出屋,见孟南溪正准备踏进正屋,她出声唤道:“母妃。”
孟南溪回眸,见谢谭幽从身后走来,怔了一瞬,忙上前打量她,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醒了怎么也不好好躺着?”
“有些闷。”谢谭幽道:“想出来透透气。”
孟南溪点头,伸手拉着她在一旁石桌坐下,“我给你炖了些烫,你喝些,阿恒说了,你这是太累了,近日需要好好休息补一补。”
谢谭幽垂眸轻轻点头,其实是没有胃口的,可看着孟南溪眼底的心疼担忧,她又没办法拒绝,让她白忙活,只能接过鸡汤,喝了几口。
“谭幽近日是有心事?还是身子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孟南溪道:“我看你今夜神色不太对。”
谢谭幽扯了扯唇:“母妃不必担心,不过是做了场噩梦,吓到了。”
闻言,孟南溪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婴孩般,声音温柔又轻:“谭幽莫怕,不过梦一场,在燕王府没事的,待阿恒回来了,他定会好好陪着你,你便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谢谭幽捧起碗,仰头将那剩余鸡汤喝尽,月色下,她眸色晶莹,而碗早已空空。
“慢些喝。”孟南溪又忙顺着她的背,不经意瞥见,她神情与眼角,手心紧了紧,却并未再开口,而是又安抚她好一会,才起身离开,谢谭幽要送她,也被她拒绝。
出了晚幽院,孟南溪皱眉问一旁的庄嬷嬷:“我怎么感觉今日谭幽有些不对劲?是情绪不好?还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与阿恒闹了脾气?”
“王妃兴许是刚醒来,身子不大舒服。”
孟南溪眉头却皱的更深:“你让人去宫中唤阿恒回来。”
庄默默一怔:“那会王爷不愿入宫,娘娘又劝又骂才将人劝着入了宫,眼下怎么……再者,陛下不好,群臣皆在,怕是难出宫。”
“那会,我看群臣入宫,若他不去,怕到时真出什么事,人人拿他说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下,谭幽这边有事,让他回来看看,兴许他在,谭幽能好些。”
孟南溪不知想起什么,笑道:“想当年,阿荣在上朝时也是能回来陪我的,那时我怀有身孕,眼下,阿恒有了妻子,他自然也应当看中在乎自己妻子。”
“……”
“陛下那里……”
“阿恒自己可以解决,我们不需为他担忧。”
*
此时,干清宫中,群臣在外,妃嫔与一众太医在内,时不时传出的低低哭泣声让群臣面色沉沉又担忧,又无人敢说一句话,只能静静等着。
天子重病,本不该让众人知,引起朝堂动荡,可群臣却是云崇忽而醒来的一会传令高公公让他传入宫的。
“醒了,陛下醒了。”偏殿内,不知哪个太医喊了一句,哭声猛然止住,群臣忙往偏殿看去,却是什么都见不到,又等了一会,偏殿内才响起脚步声,是皇后带着一众嫔妃出来。
群臣忙行礼:“臣等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吧。”皇后面容温雅,看了眼云启,二人交换眼神,云启会意,轻轻点头,皇后轻轻扯唇才带着一众嫔妃退出干清宫。
紧接着便是太医与太后出来,群臣面面相觑,都是为官多年的,谁不是个人精,只怕,云崇这般,怕是要与他们交代些什么,莫非是他日继承人?
有不少大臣看了看云启又看向他身旁的大皇子与八皇子,云崇就三个皇子,端现在来看,好像云启的可能性大些,可自古以来,好像没有哪个皇帝是独眼……
正想着,偏殿内又传来脚步声,沉而缓,瞥见黄色长袍,群臣忙跪下:“臣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公公扶着云崇坐在龙椅之上,看他面色,又给他到了一杯茶润喉,云崇伸手接过,轻抿一口,茶味有些淡,他皱了皱眉,将茶杯随手搁置,淡声道:“众卿平身吧。”
群臣站起身来,未敢直视君王,低垂着眸子,云崇扫了眼下面群臣,忽而有一瞬的恍惚,他好像在此时才惊觉,这朝中竟是少了好多人,死气沉沉的,没些光明。
萧然看着云崇,他面色虽白但看着并不是病弱膏肓那般,而是养几日就能好的那般,身侧拳头缓缓松下,云崇也刚好看过来,四目相对,萧然眸色冷淡,别开眼去看燕恒。
云崇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燕恒站在武将前方,身后是温凛,面色无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此次入宫是来走个过场,他是一点都不担忧他这个国家之君主。
心头气血涌动,他轻轻咳嗽一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殿,缓缓开口:“朕,不配为漓国君。”!
群臣一时没反应过来云崇说什么,纷纷抬头,瞪大了眼看着他。
云崇道:“关于沈国公府一事,朕很早之前就知道了,知道是先帝主导所为。”
群臣虽然已经猜透,可听云崇这么说出来,还是惊了又惊。
“当年,沈国公,定国老将军,安国公,三人关系亲密又手握兵权,得了不少民心,若只是一个人先帝不惧,可他们偏偏是一起长大,如至亲般的人,所以,先帝不得不防,又不得不除去一个两个。”
云崇喘了口气,接着道:“先帝的确传令沈国公了,而三皇兄其实没有谋反,不过是父子上演的一场戏,只不过,三皇兄也被骗了,派安国公去射杀叛臣,也不过是先帝计谋。”
如亲人般的挚友死在自己手中,是个人都得疯吧,那另一个是不是也会,又还能不能与这个杀了挚友之人真的用心再交好。
帝师,太傅濮阳候三人早在见到空静大师时,整个心头都是空的了,这么些年,他们时时念着过去,想念那人在时,到头来不过是场笑话,真是可悲又可恨,可如今,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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