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良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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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志说,那位陈少来头不小,他们那种圈子换人比换衣服还勤,就说昨天那个小洛,就是李东志送给那位陈少的,要不是你来了你别怨我多话,我真怕你栽跟头”

    江兰溪一怔,怪不得昨晚那个男孩看他的眼神那么幽怨。他笑了笑,说:“杜哥儿,我跟他是朋友。”

    “哦…朋友啊…那就好。”睁开眼已天光大亮。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起床也越来越艰难。“呔!方家悔婚这事不地道,你妈盼了半辈子,就盼着能做个明媒正娶的太太,现在事情凉了,饭也不吃了,就一个人坐床头直抹泪。”

    “不是方家悔婚?怎么回事?”江兰溪也傻了。

    前两天他约方颂泽出来见面,郑重其事给方颂泽道了个歉。他心里有陈何良,就要把和方家联姻的事推掉。

    他向方颂泽坦白选择陈何良这件事,并承诺由他去跟父辈解释清楚。

    方颂泽只静静地看着他,握住手杖的指尖越来越白,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所以要退婚也是江家去道歉去悔婚,和方家有什么关系?

    “傻孩子,你还蒙在鼓里呢?”阿嬷哼了一声说:“方家少爷说他忙事业,无心成婚,方家也觉得联姻这种事还是男女搭配来得稳妥,就把联姻大任推给他们家十三少了!让你妈白欢喜一场。”

    握住电话的手微微颤抖。他终于知道方颂泽留给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你不要发声,等我消息。”

    分开之时,方颂泽给了他一个拥抱,很认真地对他说

    是需要认真考虑。取消联姻的理由如果是“方家联姻对象移情陈家独子”,不只方家会成为港城娱记的笑话,他本人在豪门圈的风评也会受损。

    所以他一直在等方颂泽通知,没想到方颂泽悄无声息把事情解决了,全了彼此颜面。

    “你就不能把颂泽哄开心一点?”电话被孙眉接过去,声音喑着哭腔,凄凄婉婉地控诉,让人听着揪心,“哪怕你先稳住他订下婚,让我先跟你爸领证”

    “对不起,我”

    握住电话的手攥得死紧,他轻轻地说:“妈,我谈朋友了。”四合院只剩下两人一狗。

    陈何良窝在池塘边的摇椅里,拿一根狗尾巴草在妮妮眼前转圈。小秋田犬使足力气,撅起屁股上蹿下跳,快咬到的时候一脚跳空,叽里咕噜滚下台阶。

    橘色的软毛沾了一层土,脏脏的。

    兰溪瞪他一眼,心疼地抱起小狗,“小不点儿大老远的离开家乡来到我们身边,你要多怜惜它。”

    陈何良耸耸肩,就把那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不以为意地戳了戳小狗,道:“我还不怜惜她啊?妞妞这么大都会钻火圈了。”

    “你不能拿他跟军犬比。”

    小狗一个劲儿拿脸拱他鼻子,在他手里滚了个圈,亮出软软的肚皮邀请他抚摸,兰溪心都化了,心思已经被狗占据,忽听陈何良有点丧气的声音,“你说,是不是有了二胎就会忘记大孩子啊?”

    江兰溪一怔。

    原来少年不是不在意。

    妞妞有了秋田犬妹妹,陈何良也即将有一个弟弟或妹妹。

    从陈家回来后,陈何良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插科打诨一样不少,原来是把痛苦压在了心底。

    心里涌起一股酸涩,不管他们的小秋田犬有多么好,在陈何良心里,妞妞永远都是第一只狗。

    可是在陈霆修眼中,陈何良永远是不受欢迎的儿子。

    那么陈何良应该难过得多得多。

    他放下狗,站起身,走过去摸了摸陈何良的头发,“如果你想妞妞的话,就把她接回来吧,我再试试和她相处。”

    陈何良就把脸埋进江兰溪的肚皮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保持这样一个姿势好久好久。久到花白颜色的小锦鲤从假山这头游到池塘那头,久到秋田犬已经蹦跳着捉了四只蚱蜢,陈何良动了。

    陈何良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猛地跳下摇椅,一把将兰溪抱起来扛到肩上,一路冲进主卧。

    胃里一阵翻涌,还未搞清楚状况,兰溪就被扔进柔软的大床里。

    平整的床塌下去一大块。

    “喂七符天还没有黑”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如狂风暴雨落入他舌底。

    他就明白过来,他的少年需要发泄。他的声音低下去,淹没在浓重的乌云中。

    乌云翻涌,云雨蓄势待发。脚心传来不合时宜的麻麻的触感,有湿漉漉的小刷子刷来刷去,一下下,热烘烘,兰溪蜷起脚趾,那触感才消失,随后传来“汪汪汪”的低吠,一边叫一边咬陈何良的裤腿。

    陈何良微微偏开头,轻声训斥:“出去。”

    妮妮又开始嗷嗷呜呜地叫,咬住他裤腿不撒口,看上去似乎很想跟主人们一起玩。

    陈何良拧着眉直起身,一脸不耐地抱起秋田犬,兰溪看他烦躁的样子,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你不要打她呀。”

    陈何良也只是抱着秋田犬走到门外,撕给她一大块鲜肉骨头。

    这样的七符,竟比秋田犬还要可爱,就像一个想要教训孩子的家长,暴怒只在一瞬间,临到头却还是轻轻放下。

    兰溪知道,不管他的七符表现得多么暴力或坚强,骨子里一定是个柔软至极的大男孩,妞妞、妮妮、丫丫温柔体现在细节里。

    陈何良终究是有分寸的,兰溪以为陈何良发泄起来会很大力,事实上也就亲吻时候大力了些,真正做的时候仍是很小心很小心。

    酣畅淋漓过后,他把头埋在他颈间,低低呢喃,

    “哥哥,我才是你的第一只狗,对不对。”

    兰溪一怔,缓缓点头,“对。”

    一只桀骜不驯的,只在主人面前敛起利爪的,狼狗。

    他似乎对这么简单的回答不太满意,张开牙齿咬在他颈间,委委屈屈的抱怨:“我也很可怜的。”

    兰溪抱紧了他,一下一下轻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在花园里,你是不是都听到了。”男人微湿的发梢蹭在他脸颊,痒痒的。

    兰溪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小时候,经常装病,有时候装着装着,就真的生了病,有时候会故意从台阶上滚下来,故意跳进游泳池,我就想看看他们在意的表情”

    可是没有人在意。陈父很明确地说:“我想过你死了就好了,你妈就会回家,再和我生一个孩子。”

    他最在乎的人,希望他死。

    再回到排练大厅,已经空无一人。李成跟他发了个消息,说天气预报有八级大风,团长让大家早点回家,小提琴已经帮他收到休息室。

    江兰溪朝窗户外面看去,已经起风了,窗外的梧桐叶子掠起风声飒飒,一块白色塑料袋翻转飞舞,打了一个旋挂在枝桠上。

    北京时不时刮风,很干燥,刮得人脸疼。

    尤其在连续雾霾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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