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哒宰又做错了什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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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白大褂的男人回望她,眼底狂热与恐惧交织,皆掩盖在冷漠的保护色下。

    博士在害怕,山吹律理想,他一直都是这样,一边命令我,一边恐惧我。

    无论是在规定的时间点走进实验室,还是打破他的规则,区别只在于他表面是高兴或者不快,唯有恐惧从不变化。

    【一个恐惧我的人,凭什么命令我?】

    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山吹律理早就可以离开实验室,她可以,因为这里没有能留得下她的人。

    可是为什么要走呢?走了又能去哪里做些什么呢?年幼的小姑娘不明白,她按部就班地活了十几年,对她的生活谈不上很不满。

    可果戈里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中。

    “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他为什么要这样形容她?她分明很自由,全实验室最自由,不必被关进禁闭室,为了任务天南地北都去过,这难道不符合人类对“自由”的定义吗?

    【“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人,不被笼子关住,也飞不出狭窄的天。”】

    男孩的话一遍又一遍回荡在耳边,山吹律理咀嚼“自我意识”几个字,怀疑果戈里在骂她,又感觉心里空落落。

    她到底,缺失了什么?

    山吹律理接下了比往常更多的任务。是和果戈里赌气,也是和她自己赌气。她满世界乱跑,任务完成后在城市里逗留越来越久的时间,踩着死线回到实验室,像是这样就能证明她的自由——别的实验品哪怕多留了半个小时,博士都会毫不留情地惩罚他们。

    只有她,唯有她,博士甚至会笑着问她玩得开不开心,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再去下个任务。

    “博士。”有一天,山吹律理忍不住问,“你不担心我不回来吗?”

    “怎么会呢?”男人笑着摆摆手,“山吹,小山吹,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儿?”

    被人豢养在笼中的鸟……无论飞了多久多远……哨声响起的那刻……又复投入笼中……

    “山吹小姐,情报有误,目标已经撤离了。”耳麦中辅助人员焦躁地说,“请您先回基地,等我们的情报人员处理好后续。”

    “我要在这里呆一会儿。”山吹律理站在空荡的房屋客厅中,掐灭了耳麦。

    换成别的实验品忽然任性,辅助人员早就催动实验品戴在手腕上的手环用电流严惩他们。可山吹律理从来不戴这玩意,电流的惩罚对她如毛毛雨般可笑,辅助人员只能深吸一口气,先招呼同伴回去。

    “没事,山吹小姐会自己回来的,和她以往一样。”他在公共频道说了一声,带人撤离这栋主人早已离开的房屋。

    山吹律理的任务是暗杀一位携带科研资料离开俄罗斯的学者。他隐姓埋名带着妻子和孩子住在这栋房子里,直到有人通风报信,成功赶在实验室来人前带着全家逃离。

    他们走得很匆忙,只带了少量必需品,客厅里家具齐全到能够拎包入住的程度。

    温馨的、充满生活气息的房屋。山吹律理走上二楼,老旧的楼梯在她脚下嘎吱作响,楼梯扶手上残留着小孩用蜡笔画出的花朵和太阳。

    二楼有三间房,其中一扇门上用稚嫩的笔触写着大大的【欢迎来到小猪的梦想乡】。

    字很丑,甚至有拼写错误,可谁都不会计较这个,那股天真浪漫的感觉足以让铁石心肠软化成一团柔水。

    山吹律理小心地推开儿童房的门,她踮着脚避免踩到满地的蜡笔和画纸,安静地环视周围。

    这间房里住了位小小的梦想家,未来的大诗人。

    书桌上有一本厚厚的手写诗集,不押韵,字体歪曲不齐,书页和饼干渣黏在一起。

    山吹律理翻过夹着书签的一页,是那个孩子在离开前写的最后一首诗。

    我养了一只鸟,它有赤红的尾羽与尖锐的喙。

    我撕碎面包给它,喂它喝水,掏空枕头的棉花为它做窝。

    我养它很久,不让它飞。

    隔壁的朵纳说放飞它吧,如果它爱我,它会再回来找我。

    妈妈说放飞它吧,我给它食物,它饿了渴了会回来找我。

    我问它,你会回来找我吗?

    它尖锐的喙戳破我的手指,它扯下赤红的尾羽扔在笼底。

    它迫不及待钻出狭窄的鸟笼,冲入天空电闪雷鸣的乌云。

    我于是明白,即使闪电劈裂它的身体,它也永远不再回我的笼里。

    滴啪。

    骤雨打湿窗沿,窗帘在风中鼓动,从淅淅沥沥到瓢泼大雨,这座边际小城的天气变幻无常。

    早已失去人气的屋内,站在窗边的人安静地合拢手写的诗集,端正地放回书桌原位。

    “我该多读些诗。”屹立在书桌前的少女喃喃自语,“去书店里买一些……我有钱吗?”

    好像没有,给实验室干活是纯粹的打白工。

    她从前到底是为什么会认为那样的生活毫无问题?像个小傻子一样被人蒙蔽。

    “亏大了。”山吹律理将碎发挽在耳后,耳麦落地,被碾成细细的粉末。

    她拉开窗户,狂风吹起黑发,少女跃入暴雨之中。

    电闪雷鸣之间,她赶去清算风雪下的罪孽。

    “我欠果戈里一个人情。”

    山吹律理对太宰治说:“魔人费奥多尔是果戈里的朋友,这是我放过他的全部理由。”

    不出山吹律理的意料,她二进猫咖的事情果不其然被男朋友发现了,小气宰咪当场气成河豚。

    “我不是为了撸猫才去猫咖的,也绝对没有野猫比你好撸的意思。”山吹律理举手投降,“被告申请十分钟辩护时间。”

    法官气哼哼地点了点脑袋,一副我看你能找什么借口的表情。

    “我在猫咖遇见了费奥多尔。”山吹律理顿了顿,“本来,我本来是想拎他的人头哄你开心的。”

    “本来?”太宰治抿着唇,不悦地说,“结果是律理酱放跑了他,然后坐在猫咖玩了一下午猫,还试图在我面前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恶,只要和魔人扯上关系准没好事!他选在猫咖见面绝对是故意膈应他!

    一只老鼠混在猫咖里也不怕被咬掉头,太宰治恶毒地想。

    “我以为自己清理的很干净。”山吹律理纳闷,低头拍拍裙角,“真的还能找到猫毛吗?哪只猫猫这么能掉毛?”

    不是毛的问题,是气味。

    太宰治对山吹律理身上的味道出乎意料的敏感,但凡掺杂了一丝不妥,直觉都让他警惕。

    他在自己女朋友身上嗅到了一种令他极其不悦的味道,又阴又冷又虚伪,活像一只不怀好意的老鼠留下的气味。

    “律理酱为什么会放过他?”太宰治问。

    他心里有很多答案。费奥多尔非常非常狡猾,假如是他主动在山吹律理面前现身,必定是找到了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方法,太宰治从一开始就不指望有人能杀了费奥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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