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哒宰又做错了什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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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个身背对他, “我困了, 要睡了。”

    晚几年?晚几年她不需要他也能挣脱牢笼。

    太宰治久违地感到棘手。

    他看着女孩瘦弱的后背, 那里藏着一个独立的灵魂。

    在梦境之外的世界,她一个人在冰冷牢笼里活了十五年,又一个人打碎牢笼踏入天地间。成长、痛苦、力量,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点点积攒一点点破茧的硕果,不需要也不允许旁人插手。

    在未曾相遇的十八年里,太宰治只能是山吹律理生命的旁观者。

    他以为自己是来救她的。你看,多好的初遇:英俊过人的医生和幼小无助的实验品。他理应伸出援手,她理应依赖他的怀抱,两个人携手惊险地闯过罪恶的基地、击败大BOSS、在爆炸声中十指交握许诺美好的未来——完美的罗曼蒂克情节,所有观众都会为他们鼓掌喝彩。

    太宰治能够实现这一切,这里是他的梦,一切剧情都该为梦境主人的意志让步。

    可为什么梦里的小律理要拒绝?

    是因为,他知道梦外的那个人会这么说吗?

    【山吹律理从不需要被拯救。】

    梦是徒劳的挣扎,梦是幻想的延申,唯有无法改变现实的人沉溺于虚幻之梦。

    太宰治知道自己该醒过来了,小律理完全不需要他不是吗?

    某种不甘心缠紧了他。

    “……圣诞节,你想去广场看花车游行吗?”仿佛理智不受控制,太宰治开口道。

    小律理紧闭着眼睛试图入睡,闻言瞬间破功,她翻了个身,带着卷在身上的被角一起滚向太宰治。

    “我那天有体检。”她眼睛亮亮,期待地看太宰治,口里却道,“博士说,我不可以去。”

    这是她头一次明确地向太宰治发送了“帮帮我”的信号。

    太宰治方才阴郁沉底的心情忽然明朗起来。

    是了,或许不需要他山吹律理也能活得很好,但有他在终归是不一样。

    比如,一场她想看却看不了的花车表演。

    比如,一次不是一个人的圣诞节。

    “律理酱只用向博士申请一次‘在圣诞节前一定会回来’的任务就好了。”太宰治对她眨眨眼,“剩下的交给我。”

    小律理任务的时间卡得不是太死,她时常会在外多逗留一会儿,这一点博士是知道且放任的。但他再放任,也不会允许小律理逃掉重要的体检。

    “被发现的话,太宰医生会被剁碎后扔进雪地喂狼的。”小律理歪歪头,提醒他,“没关系吗?”

    “哇呜,凶残!”太宰治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演技十分敷衍,看得小律理忍不住撇嘴。

    太宰治耸耸肩,勾起懒散无畏的笑,揉乱小姑娘的头发。

    “小不点只负责好好玩。”他轻佻地说,“售后是大人的事。”

    小律理被揉的昏头转向,捧着晕乎乎的脑袋没什么威胁力地瞪了太宰治一眼,记仇地卷走了大半边被子。

    太宰治仗着自己在梦里不会感冒,从容地拉过可怜巴巴的被角搭在身上。

    委曲求全,逆来顺受,看得人于心不忍。

    小律理又是一个未来会说出“我的品味是纤细柔弱性格忧郁的美少年”的奇女子,难免有一些怜香惜玉的心思。

    她背对着太宰治,闭着眼把身上裹着的被子呼啦一下掀到太宰治脸上。

    “盖好。”小姑娘把脸埋进枕头,闷闷地说,“柔弱医生。”

    太宰治好笑地抖开被子把两个人都裹进来,他闭着眼一边琢磨“在梦里睡觉是什么体验”,一边有些发愁。

    柔弱这个标签,真的黏在他身上撕不下来了吗?

    即使是小兔宰治,也有一颗成为安哥拉兔的心。

    太宰治睡着了,他从一重梦境堕入另一重。

    纯白的床与墙壁不见了,睡在他身边的小姑娘不见了,他站在一间红蓝电线交错的小房间内,手里握着的终端上划过一行行绿色的数字串。

    太宰治垂眸看了一会儿,在终端上输入一串字符。

    门一扇扇在他面前打开。

    从内到外,从红蓝电线交错的房间到机械金属的电子门,从阴冷的实验室大门到灰黑色的基地大门,再到冰天雪地间的风雪之门……

    最后在太宰治眼前打开的是一扇五彩缤纷的花车小门。

    门上贴着花花绿绿迎风招展的小彩旗,白胡子的圣诞老人骑着驯鹿拉着的雪橇,星星在驯鹿头顶跳动,一头扎进打开的门扉里。

    杨桃似的星星投入捧着双手的女孩掌心,嘭地化为闪闪金粉,如水晶球中流动的亮点,笼罩画面中心的人。

    她站在圣诞节商店的橱窗下,温暖的灯光印在苍白如玉的肌肤上,仿佛涂上了一层琥珀色的枫糖浆。

    小姑娘出神地望着橱窗中一根红白横杠的拐棍糖,一只缠绕绷带的手握着糖棍的尾端递到她眼前。

    “Merry Christmas.”

    太宰治笑着说。

    飘落的雪花之中,昏暗的天色之下,白大褂被黑风衣取代,金边眼镜被绷带替换,真实模样的太宰治站在年幼的山吹律理面前。

    女孩看了他的手很久很久,才接过糖,微微张了张嘴,生疏地说:“……Merry Christmas.”

    她下意识地在身上摸索口袋,想把糖放好。

    太宰治知道,这个时期她仍以注射葡萄糖维生,不明白糖是用来吃的而不是白白捂在口袋里融化。

    “试一试。”他蹲下身,替小姑娘剥开透明糖纸,“是甜的。”

    小律理迟疑着,就着太宰治的手含住糖棍一端。

    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蜜糖淌入喉间,她不自觉露出一个笑,浅浅的酒窝陷在颊边。

    “还真是很少笑呢。”太宰治呢喃,“小的大的都是这样,明明笑起来好看得不得了,却那么吝啬。”

    含着糖腮帮鼓鼓的小姑娘丢过来一个听不懂的眼神,越过太宰治去看游行的花车。

    以太宰治的审美来看,广场上游行的花车简陋又廉价,可那份足以融化冰雪的热情和欢乐又那么真切,宛如在俄罗斯冬天浇不灭的一捧火,生生不息地燃烧。

    花车转过最后一圈,舞者挥舞着纱巾向观众依依惜别。小律理快乐又遗憾地收回目光,扯了扯太宰治风衣下摆。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哪里去?”太宰治拿起手机晃晃,屏幕中被火海取代的建筑群浓烟滚滚,极具冲击力。

    小律理一眼认出,是她最熟悉的实验室基地。

    “回不去了哦。”太宰治轻飘飘地说,“律理酱已经无处可归了。”

    “真遗憾,除了和我私奔外——”他拖长了调子,“没有第二个选择。”

    区区试验基地,说炸就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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