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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然而哒宰又做错了什么》 40-50(第10/29页)
律理是打骨子里遵循等价交换原则的人,她得到什么,一定会付出什么,从不相信无代价的礼物。
可能是因为……不会有人无条件对她好。
所以从不自作多情,固执地坚持不亏不欠的平衡线。
“好可爱。”太宰治戳了戳羽毛上呆呆的小青花鱼,新奇地问:“把它挂在床头,今晚会为我捕捉梦境吗?”
“会的。”山吹律理呼出一口白雾,“你想要个怎样的梦?”
山吹律理和太宰治并排走在横滨夜晚的街道上,高悬夜空的弦月清清冷冷洒下一抹白,寒霜悄然攀上橱窗,凛冬无声无息笼下似雾的裙摆。
“……雪。”太宰治看着眼前散开的白雾,“是不是快要下雪了?”
“或许。”山吹律理张开手,任风从指缝溜走,“俄罗斯现在肯定在下雪,横滨么,大概也快了。”
“律理酱很怀念俄罗斯的雪天吗?”太宰治踩过街道枯黄的落叶。
“谈不上怀恋。”公寓大楼近在眼前,温暖的公寓铺满柔软的地毯,冰箱里留作夜宵的泡芙散发可可豆的香味,浴室中白桃香氛沁入心脾。
山吹律理抬头仰望属于他们的那扇窗:“毕竟在那儿生活了这么多年。”
“我想到了。那么,就祝我在梦里看见律理酱记忆里的雪吧。”太宰治笑眯眯地说。
“很冷的。”山吹律理挑眉,她按下电梯的上楼键,轻微的失重感伴随箱体移动,“你一到那儿就得感冒。”
“所以才要在梦里去。”机智如太宰治,绝不在冬天去俄罗斯旅游。
“道理都是你的。”山吹律理拿出钥匙开家门,换完鞋直奔冰箱,抱出一袋巧克力泡芙。
她咬了一口,外皮酥软,醇厚浓滑的巧克力浆顺着唇舌抿入喉间。
山吹律理叼着半只泡芙,对太宰治抬了抬手里的纸袋,问他要不要吃。
太宰治进家门比山吹律理麻烦些,他在衣架上挂好黑风衣,松开领带,挽起袖口,才不紧不慢地踩着黑色猫猫头拖鞋进屋。
可可豆的香味隔着老远都能嗅到,很腻的一种甜,太宰治不是很喜欢。
但如果和另一种味道中和,就是他最钟爱的。
见太宰治走过来,山吹律理一手捏着被自己咬在齿间的泡芙,一手抖开纸袋口,微微倾斜好让他拿。
太宰治没理会纸袋里圆滚滚挨在一起的泡芙,他握住山吹律理的手腕,低头咬走她唇间只剩半只的泡芙。
可可豆的香气忽然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萦绕在两人轻轻蹭过的鼻尖。
“……从我嘴里抢走的更好吃吗?”山吹律理舌尖抵了下腮帮,“强盗。”
太宰治咬着泡芙耸肩,眉眼明晃晃带笑:我是个Mafia。
——强盗的另一种说法。
山吹律理把一纸袋泡芙塞给某强盗,自顾自去洗澡。
口里的泡芙太宰治吃得津津有味,手里的他面露嫌弃,封口后重新放回冰箱。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半跪在地毯上,把歪歪扭扭的捕梦网系在床边。
手残能做出个差不多的形状就很不错了,不能指望它好系。细细的绳在太宰治指腹上勒出红痕,他动作大了些,不小心拂开床上的枕头。
一张摩挲过多次以至于边缘出现毛边的照片从枕头下溜出来,照片上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冷漠的暗金色瞳孔,望着照片外的太宰治。
是太宰治花大价钱从折原临也手上买来的、唯一一张记录了山吹律理过往的照片。
他最近时常在睡前看它。
没什么理由,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太宰治发现魔人费奥多尔对山吹律理的过往知道的都比他要多,简直不可理喻!
即使是互相欺骗的塑料情侣!也不至于如此!
一个人的过往隐藏着她的全部秘密,找到它、探寻它、破解它,直到掌握她所有弱点所有要害。
这既是好奇心作祟,也是多疑者的必然。
越不信任,越更富探究欲望。
“老照片对捕梦网有加成作用吗?”太宰治小声嘀咕,“要是能梦到律理酱的过去就好了。”
也不一定没有类似能力的异能者,但他是谁?太宰治,人间失格,专治怪力鬼神,破除封建迷信第一人。
异能的便利与太宰治无缘。
“万一呢?”太宰治不愿放弃,他双手合十拜了拜捕梦网,非常虔诚地说:“若能如愿,信男愿献祭森先生的发际线和小矮子的身高作为祭品,包您满意。”
多么丰厚的祭品!神明大人不可能拒绝!
太宰治沐浴焚香——家里没有熏香,他将就着焚了蚊香——双手合拢放在胸口,安宁祥和地闭上眼。
蚊香赤红的小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袅袅烟雾升腾,无风自动,钻过捕梦网绳结的间隙。
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窗外的月光与烟雾一同笼罩床上沉睡的人。
太宰治知道自己在做梦。
堕入梦境的感官是缓慢的,如水波幽幽荡开,烟雾扭曲成光怪陆离的色泽,意识一点点漂浮升腾,身体在下坠,卷入漩涡般的迷乱中。
漩涡的中央是一只小小的捕梦网,三根洁白的羽毛垂落,蓝色蜡笔勾勒的小青花鱼在太宰治鼻尖绕了个圈,从羽毛表面跳出来,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脸颊,一头扎进虚空的涟漪中。
涟漪如沸腾的水面惊起波澜,鹅毛大雪伴随狂风劈头盖脸打来,太宰治抬起手臂挡了挡,膝盖以下深陷冰冷雪地。
他放下手,环视白茫茫的雪原。
他睡前对捕梦网许愿,想要一个雪天的梦境,捕梦网一点折扣都不打的满足了主人的愿望,四周除去雪只剩风,太宰治呼吸间塞满冰渣和冷意。
“……谁在雪地里穿白大褂?”太宰治无言地低头打量自己。
梦境中的他穿着一身医生专用的白大褂,袖口整齐地一丝不苟,胸前口袋别着一只黑曜石钢笔,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活脱脱斯文败类的模样。
遮住太宰治小半张脸的绷带不知所踪,常年不见阳光的右眼不适地眨了眨,隔着冰冷的镜片打量周围。
“——是太宰医生吗?”远远的,两束车灯打过来,如野兽金色的眼睛。
雪地车上的人大声招呼:“上车!快点!这见鬼的雪天!”
男人的声音混在风雪中,太宰治挑挑眉,两手空空地走向雪地车。
如果他没听错,那人说的不是日语。
是俄语。
太宰治用力拉开车门,发动机轰隆隆地响。在雪地中即使停车也不能熄火,怕结冰。热气与冷空气一撞,白滋滋的雪雾一股脑升起来,金边眼镜刹时蒙了一层糊。
副驾驶的门刚合上,男人迫不及待地启动,被兽皮裹着的方向盘一转,雪地车轰隆隆往前冲。
“唉,雪太大了,来得晚,请您见谅。”司机很健谈,一边看路一边对太宰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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