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纨绔世子爷: 23、斥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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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迢迢,水韵涛涛,他抬首看她,黑蝶呼之欲出。

    男人的喉结微滚:“你的夫君?”

    他重复了她的话。

    “嗯,他手好看,人嘛.......”

    楚引歌轻笑了两声,正欲执盏,却被他一把夺过。

    “脏。”

    他另换一杯,弄盏之手翻转,如同在绾花,极赏心悦目。

    她倒坐了下来,抱着青玉剑,细细忖思着他的手,想着若是执笔题字该是如何的行云流水。

    他给她斟了茶,“继续说。”

    楚引歌已然断了片,截然忘记继续要说什么,娇唇翕合,眸色茫然。

    他好心提点:“你的夫君如何?”

    她想到他刚刚的词,笑道:“他们也说他脏。”

    “他们说?那你说呢?”

    楚引歌想到那人会帮她跪膝上药,也会懒懒地叫她楚编修,会轻声相哄,也会教她别太委屈,他骨子里的魂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良善干净。

    摇头道:“他不脏,但他坏透了。”

    楚引歌仰头将茶一饮而尽。

    百转后的苦涩之味让她轻皱眉头,她半眯着眼,气呼呼道:“你喝了我的酒,你也坏透了。”

    她虽在埋怨,但语气却带着娇嗔,即便是变了声,软糯甜柔也显而易见。

    男人低笑了声。

    又听她问道:“你这么懂茶,应当喝过不少茶罢?”

    “嗯。”

    “那你听说过.....”

    话说到一半,楚引歌的脑子又陷入混沌,神思迷醉,想不起来白川舟喝的那款茶叫何名称,只依稀记得个片段,书肆,他的眼神挂在她的身上,轻声嗫喏,茶的名讳极美。

    她摇了摇头,企图记起那四个缥缈的字。

    “东方美人?”

    她听他嗓音低沉,恍惚地点了点头,不明他怎么知道她所想。

    门在此时被扣响。

    白川舟起了身开门,两袖垂立,听着侍从低语:“阁主,那个人正从暗道过来。”

    他淡声吩咐:“知道了,来了后带她去二楼。”

    侍从应是,便退下了。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白川舟转身就见她修长白皙的细颈仰着,举细柄银壶,往自己的嘴里不住地灌。

    他走了过去,拿走她手中的银壶,晃了晃,稀松啷当,只剩了个底。

    俯身,对上她迷蒙的眼神:“不听话。”

    楚引歌闻言,竟笑出了声:“完了完了,你的语气也像极了他。”

    说着伸手就要去抢他手中的银壶,踮脚去勾,双手在空中胡乱扑腾,却感觉身体陡然一轻。

    她竟被他扛在肩上!

    男人的大掌握着她的楚腰,娇小瘦柔,很是轻易地扛着就往外的楼梯上走。

    似是太突然,她还没反应过来,全身血脉正往脑门冲突,周遭望去,全是谢昌的画,头足颠倒,山在天,地变蓝,这天地间都被倒置乾坤。

    她在他的肩上颠簸。

    愣了几瞬,又换了景。

    走廊尽头的雅室内,楚引歌抬眼只能看到那张母女俩的背景画秩,这次看得更清楚了些,女子一手牵着小女孩,另一只手垂立在侧,云袖内的朱墨蝴蝶显了一角。

    “唔,我的蝴蝶面纱,那是我的。”

    她捶着男人的后背,双脚乱蹦。

    可那人却未语,只听“咔嚓”声响,装满小抽屉的紫檀书柜缓缓移动。

    这里竟还有个暗室。

    她神思沉醉之际,就被他扔在了软衾之中,轰然陷入了一片柔软。

    “你在这先睡会。”

    话音刚落,门外的侍从摇铃:“阁主,人带到了。”

    男人大步流星地迈了出去,月白衣袂消失在书柜阖上之时。

    外面的声响一丝也不可闻,里间未燃灯,漆黑得渗人。

    可楚引歌却不觉得怕,她只觉天旋地转,晕得厉害。

    她闭了闭眼,鼻尖轻嗅,她闻到了极熟悉的木香。

    泛着微苦和迷人的醉,像极了那人的气息。

    她侧过身,这香气似是来自被衾,她觉得自己真是醉得过了头,连气味都行了差池。

    但许是这榻太软,又许是她实在太累,掺着她认为幻想出来的木香,竟抱着软被,入了眠。

    -

    外间雅室。

    白川舟坐在长案这侧,洗盏倒茶。

    “娘娘不该来。”

    娴贵妃穿着一身素服,简单地绾了个发髻,看着那幅画像,笑道:“这是你为谢师建的衣冠冢,我应该天天来,那个狗皇帝怎能想到谢师的墓竟在他的眼前,揽月楼之下。”

    她转身凝着他,“那天,我趁你走后,在那密室仿了谢师的字迹,留了''''天语''''两字,你都不知那昏君后来发现后吓得当场打颤,直言是谢师追命来了。”

    许多人知天语阁,只知天语是“替天开口”之意,但却不知这二字竟是谢昌提出的,是他劝诫陛下减杂税,轻筵席,重社稷时说的话:“天赐作君,理应爱民,替天为民言屈,宠绥四方,乃天之大义。”

    “天语”二字不仅是规劝,更是诫勉。

    天赐作君,你是被上天选中的君主啊,这饱含了多厚重的人臣之情,他将自己的君主当做自己的天。

    但却被昏君当成了心头刺,将累累莫须有的罪行强加给他,十一年前的家破人亡,七十八名弟子也被杀之,无人记得,无人给他们立碑,甚至,除寥寥几人外,都无人知晓。

    白川舟垂眸,他那时才十岁,想起时,鼻尖依然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赶到已晚,只救活了谢先生一人,周遭一抔抔鲜血似残梅斑驳,冤魂不散,七尺躯殉将夕阳都染红了。

    他仰头将杯中残茶饮尽。

    “阿姐日后莫要冒险了,此等事交给臣弟来做就可。”

    “我只觉畅快。不过我不解得是,我们明明可以趁此将楚翎除掉,你为何又要将他放出,你明知道他可比昏君聪慧,出来必查天语阁一事。难道.....”

    娴贵妃缓步走来,俯身看他,“你是真心想娶楚家那姑娘?”

    白川舟未言,铜壶滴漏嘀嗒垂淌。

    “时辰不早了。”

    这是在赶客了,娴贵妃摇头笑了笑直起身,往门外走去。

    刚扶上门,却听到低沉哑音:“阿姐,那姑娘叫楚引歌。”

    娴贵妃指尖一顿,随后推门而出。

    白川舟站在窗边,看那清丽身影隐在瀑布之中,水流照旧。

    他回身按了机关,步子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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