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太子妃: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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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轻率行事。

    至少,能等到明日再做打算。

    晚膳谢明婳几乎未动,夜色已彻底笼罩整座宫城。

    “请姑娘沐浴。”

    白日里的嬷嬷领人来请,侍寝的规矩,上头吩咐是不必姑娘学的。

    汉白玉砌成的浴池中,水雾氤氲。

    前朝因奢靡亡国,为修筑陵寝,以及数不清的行宫与别苑,每年征发服役的农民不下百万人。

    北齐承继前朝宫宇,宫室之富丽堂皇连北梁都不可轻言相较。

    有那么一刻,谢明婳都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她还在徐州城中,还伴在双亲身旁。

    沐浴完,宫中备下的寝衣为绯红一色,熏了裴琏偏好的香料。

    这么多年,倒是未变过。

    墨发以两枚金簪固住,谢明婳顺从地由裴琏横抱起,带去寝宫之中。

    “陛下就不怕臣动手?”

    这是她今夜唯一一句主动开口。

    “自然。”

    金簪卸下,墨发倾泻,绯红的寝衣滑落。

    谢明婳闭上眼眸,无力、屈辱之感席卷而来,承受着床笫间的一切。

    父兄驻守徐州城中,还有徐州二十万百姓。

    徐州为兵家必争之地,连年征战,百姓从不知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为何物。

    她与二哥固然是北齐牵制父兄的人质,可百姓、家族何尝不是他们的软肋。

    “呜……”

    再如何权衡清楚利弊,此时此刻在帝王身下,仍不由露出几分软弱来。

    低低的泣音隐于枕畔,于帝王而言,只是一夜欢好。

    ……

    ……

    虽是浑身疲累,晨曦初现之时,谢明婳还是被屏风外的动静吵醒。

    “娘娘,可是今夜吓着了?”

    谢明婳换了寝衣,坐在榻上迟迟未睡,温嬷嬷关切道。

    嬷嬷有此想法并不奇怪,谢明婳未否认,只让她宽心。

    主殿中烛火久久未息,谢明婳亦是辗转难眠。

    虽则知道今夜这一场刺杀并非因她而起,没有她裴琏照例会遇刺。但到底是她给了刺客机会,置裴琏于险地。

    他们之间,谈不上是谁连累谁。

    翌日谢明婳醒来,裴琏已去外朝理政。

    元宵节过后,十六朝廷便要复朝。

    “陛下伤情如何?”谢明婳问向留守朝宸宫的御医。

    李御医道:“回娘娘,陛下伤情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谢明婳点点头,想了想,吩咐侍女取来笔墨。

    她提笔写就了一张方子,供御医过目。

    ……

    用午膳时,御书房内,裴琏望着谢明婳从食盒中端出来的那一碗物什,不禁陷入沉思。

    “这是……从前只要我父亲受了伤,我母亲都会熬这碗药粥。”谢明婳想要辩白一二,“御医检查过食方,并无碍。”

    只不过她看着碗中这碗黑糊糊的东西,忽而觉得自己更像是刺客。

    刚盛出来时,分明还没有这般难看。

    大约是被桌上各色珍馐所反衬的缘故。

    谢明婳默默收回碗盏:“改日。”

    裴琏失笑,见她神色怏怏,只以为她在忧心自己伤情,难以成眠。

    “陪朕用膳罢。”他道。

    谢明婳依言坐下,午后的裴琏照旧忙碌。

    御医来为他换药毕,谢明婳随御医一同离开。

    “去御园走走。”谢明婳命其他人先行回长庆宫,只留了圆桃陪在身侧。

    “世子殿下,这边请。”

    侍从出声,谢明婳抬首,看着出现在眼前三步远的人。

    来人着世子官服,身长九尺,样貌硬朗,居高临下看来时极有压迫感。尤其是他目光中的审视,令谢明婳十分不喜。

    谢明婳并未在宫宴上见过他,却能大致猜出其身份。

    福王世子,裴谈。

    他奉帝命巡视江左,年节时并未归来。

    裴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清冷美人,自是知晓她是何人。

    陛下新纳的容妃,果然好颜色。

    美人一袭妃色对襟长裙,纤秾合度。肤若凝脂,不过薄施粉黛,容颜盛然,只一眼便胜过他府中所有姬妾。

    绣芙蓉的玉带系于腰间,衬得那腰身不盈一握。

    “容妃娘娘家中可有姊妹?若是有娘娘一半美貌,孤倒是想纳作侧妃。”

    谢家门楣不过尔尔,侧妃已然足够抬举。

    他毫不掩饰言语间的轻佻,如此冒犯,谢明婳轻描淡写:“京中贵女如云,世子大可请陛下作主赐婚,何必舍近求远。”

    不待裴谈开口,谢明婳道:“本宫宫中尚有要务,陛下召见,世子也莫迟了。”

    她携了圆桃离开。身后,裴谈的目光有如鹰隼,倒不是个空有美貌的木头美人。

    就是不知在榻上,是否还能有这般冷淡。

    长庆宫正殿内,谢明婳才坐下不久,内廷女官送来了三日后马球赛的安排。马球赛设于宫中安德殿前,陛下特许容妃娘娘观赛。

    红蓝两方中,福王世子裴谈的名字赫然在列,为蓝方之首。

    圆桃一惊:“娘娘,是否要避一避?”

    御园中之事,娘娘告知她对方是福王世子,嘱咐不得对外提起。

    福王世子的名号,她在宫中也听闻过,是长庆宫得罪不起的人物。

    她实在担忧:“娘娘,当真要去吗?”

    谢明婳一笑:“去。为何不去?”

    与裴琏同桌用膳,谢明婳愈发没胃口,侍女为她布的菜在碗中堆成一座小山。

    她随意动了几筷子,即使心中已算清楚利害,真正到低头求人时,依旧难于登天。

    用罢午膳,裴琏颇有兴致,吩咐人在书房中摆了棋局。

    “坐。”

    如他所愿,谢明婳在他对面的位上落座。

    裙摆铺于地,侍女为她整理。

    黑白二色棋子由暖玉制成,质地极佳。

    裴琏钟爱弈棋,谢明婳却是初次与他对弈。

    她执了白棋,棋盘上二人一来一往落子。

    虽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白棋势弱,与黑子却能有来有回,并未被完全压制。

    棋逢对手,棋局愈发有趣。谢明婳起了胜负心,渐渐认真起来。

    裴琏见眼前人执白棋陷入沉思,开口道:“你的棋艺,是何人教的?”

    谢明婳目光仍在棋盘上,分神答他:“启蒙的夫子。”

    她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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