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太子妃: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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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贤易色”,对妻子要重品德而轻容貌,娘娘便一直记在心底。

    “泓绿,东西备好了么?给程婕妤的礼物,你拿来我过目。”理好妆容,明婳吩咐道,

    泓绿在一边应着:“娘娘,备好了。”明婳一一看过,点点头,才起身向门外走去。

    承明殿里有自个儿的小厨房,烧火备菜的宫女见明婳来了,立裴迎过来:“娘娘——”

    臧夏想帮忙,却晓得明婳更喜欢亲力亲为,每日雷打不动的,要亲手煲一盅银耳南瓜百合羹,再亲自走一刻钟的路,到涵元殿送到陛下的案头上。

    她正想着,咣当一声响,明婳轻轻抽了一口凉气,臧夏一看,连忙拉着明婳的手拿凉水冲了冲,心疼不已:“娘娘,都说奴婢来做……”

    洁白手指上烫得起了泡,凉水冲过后,隐隐地泛疼,明婳蹙了蹙眉,等臧夏用丝绢包好了手,看她一脸心疼样,便笑了笑,宽慰她:“不疼的。”

    涵元殿离后宫有一刻钟的距离,正值冬季,地面覆上厚厚大雪,明婳穿上雪白鹤氅,背影来瞧,几乎跟这雪白天地融为一体。

    朔风吹卷,泓绿给她撑着伞,但雪又太大,挡不住,沾满了她乌黑如云的发髻,候在涵元殿外等候通传宣召的时候,细细的雪粒逐渐融化成了小水珠。

    “娘娘,”吴总管见她来,客气地笑了笑,“陛下刚去了后头练剑,娘娘把东西给老奴就好。”

    明婳闻言,想着大抵是今日大雪,她在路上耽搁了些……,往日,她都能赶在他起床练剑之前送来。

    她蹙了蹙眉,但却没有依言将食盒交给吴总管,只微微一笑,温声道:“吴公公,我在此等一等无妨的。”

    吴总管忙道:“哎哟,下这么大雪,哪敢让娘娘在这儿平白吹风?娘娘心意,老奴一定替娘娘传到。”说着作势要从臧夏手里接了食盒,臧夏却嘟着嘴一避,娇嗔说:“吴公公,娘娘都说等等无妨了嘛。”

    吴有禄无奈笑说:“老奴是怕冷着娘娘,届时陛下怪罪呀。”

    涵元殿是天子居所,非召不得入,陛下没有发话,吴有禄他自然也不敢做主让明婳进门去。

    风雪呜咽,扑簌簌的,明婳知道裴琏每日风雨不辍早起练剑。他一般不喜有人在旁观看,但她来送银耳百合羹,便能得这样一个机会,在他练完剑后,暂代替吴有禄的位置,捏着绢帕给他擦拭额角的汗水。

    那个时刻,大抵是离他最近的时候,四下没有旁人,只有他练过了剑后稍显急促的喘息声。裴琏比她高许多,她需要稍微踮脚。他为了就她,偶尔也微微俯身。

    那个时刻好像回到她最初在宜婳见到裴琏的时候,不曾被这样多繁琐的宫廷礼仪重重隔开,她想见到他的时候,从营帐出门往东一拐,走出一会儿便到了他的中军帐……。

    她伫立在涵元殿的门前,周围风雪声呼啸,她身姿笔直,这般不知过了多久,里边终于来了一个小太监:“婕妤娘娘,陛下宣您进去。”

    明婳陡然从回忆里惊醒过来,眉眼盈盈,霎时间染上一重欢喜,立裴从臧夏手里接了食盒,迈进殿门。

    臧夏跟泓绿两人跟进了殿,但只得在侧厅里等候。

    明婳跟着小太监进了第二重门,过此门,是裴琏一贯练剑的春风台。

    明婳抬眼看去,远处春风台上积雪洒扫得干干净净,汉白玉的台面上,玄衣的少年天子正一柄一柄抽开兵器架上的宝剑观看。

    玄衣劲装,身姿挺拔,笔立在洁白天地里格外显眼。

    他侧颜如削,乌发高束,玄袍上绣着灿金长龙盘桓的图案,朔风大雪中,袍摆猎猎鼓动。

    此时,他手里抽开一截宝剑,剑光折射着雪光,闪到明婳的面前,才叫她蓦地回神。

    她刚想迈步过去,踌躇着,不敢未经他的允许直接上前去,也不敢叫他,怕坏了他玩赏名剑的兴致,便干等在廊下。

    方才在殿外不觉冷,这时候却觉得丝丝冷意沿着袖口领口蔓延着。明婳暗暗往袖子里缩了缩手。

    就这样静静等了一会儿,台上人终于放下了最后一柄剑,才转过身来。明婳的目光一瞬不移地跟着他身影,他下了台阶,步上回廊,迎面走来。

    步履从容,愈来愈近。

    玄衣少年眉如琏裁,目若朗星,练剑过后,汗水浸湿了鬓发。

    明婳已回过神,抿了抿唇,跪下行礼:“陛下万安。”

    裴琏步子微顿,但并未停下脚步,自然而然从她身侧过去,明婳已看不到他的乌金靴,才听到朔风声中有淡淡的磁沉嗓音传来:“起来吧。来,替朕更衣。”

    明婳微微垂眸,站起来,跟随他进了殿中,再进到寝殿,吴有禄在这里候着,裴琏摆手叫他退到门外。

    寝殿里博山炉燃着幽幽的沉香,香气弥漫,宫人们都退下了。

    他的呼吸尚剧烈起伏着,衣上沾满风雪,他随意地抬手掸了掸。

    明婳靠得近了,裴琏呼吸间的气息便洒在她跟前,四周仿佛涌动着喷薄的热气,热得她耳根子都烧起来。

    裴琏张开手臂,由她抬手熟稔地解开了他的玉腰带,捧着腰带轻轻挂在一旁檀架上,再解开外袍的系带。她做来小心翼翼,唯恐碰到他的身体,令他不高兴。

    “手怎么伤了?”

    裴琏突然发问,明婳的指尖一颤,下意识要收回,但被他问了,已不好收回。

    明婳垂着眼,轻声说:“昨夜点灯添烛时,被烛泪烫到……。”

    她却觉裴琏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并不言语,她要继续解他的衣裳时,他才幽幽说:“真是这样?”

    明婳心头一跳,这时才缓缓地抬起眼睛,冷不防与这双漆黑的眼睛四目相对,她微微张口:“臣妾……确是如此,不敢欺瞒陛下。”

    她心慌意乱,怎能说早间在煲百合羹的时候,因为想着程绣入宫的事情,一时走神,才烫到了手指。

    正当她不知怎么回答时,裴琏望着她,语气柔和了些,道:“下次小心。”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宽慰她的话。

    明婳幻想中他能心疼地捧起她的手,仔细给她吹一吹的情形,自然也没有出现。

    她心中只好宽慰自己,她若是做了他的皇后,一定就……就能得到了。

    “阿妩,子玉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你说,他可真能放下?”永熙帝问。

    皇后仰起脸,对上皇帝看来的目光,恍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饶是过去这么多年,他仍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觉着她是个顶顶“无情无义”的。

    嘴角轻扯了扯,她也懒得解释,只道:“他若真随了我的心性,倒也利落,就怕……”

    她没说,只往永熙帝脸上瞥了眼。

    就怕随了他父皇。

    嘴硬心黑放不下。

    第 79 章   【79】

    【79】/晋江文学城首发

    之后几日,后宫一片风平浪静,前朝却因太子密访河北道之事而掀起一场反贪巨浪。

    永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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