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仙道第一的糟糠妻: 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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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渍沁染着他的眼睫毛,略一龛动就溅进了眼里,辣辣地刺着眼膜。

    但这点疼意,远不及他身上的。

    南鹊撑不开视线,只能无力地耷下眼皮。

    而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

    经年未消的毒,使得南鹊即便昏迷,身体也留有一丝微弱的感知。

    置身于无边无际的撕咬麻木,每一寸神经都被啃食,带起滚烫的灼意,仿佛漫天烈火,要将他烧成灰烬。

    就在这时,忽来一股涓涓细流,沁润清凉,源源不断地滋润着他的经脉肺腑。

    那股灼痛渐渐舒缓。

    等到南鹊再次醒来,眼前的景象却与那间石室大不相同。

    这里很静,不见丝毫喧闹咒骂的魔音,只偶尔有几声微风鸣过。

    屋内有香,散发的味道有些浓郁,但闻之不腻,是沁人心脾的清甜。

    南鹊反应了好一会儿,最终将目光放在不远处背对着他忙碌的药童身上。

    “我……这是在哪儿?”

    一出声,南鹊才发现自己的嗓子艰涩干哑,说话的声音低得好似气声,风一吹就散。

    但他起身的动作,药童却听见了。

    “你醒了?”

    药童转身过来,有些欢喜的样子。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再不醒来可就危险了。”

    这次毒发,竟比往常还要来得凶猛。

    “你现在感觉如何?还难不难受?”

    这药童不过人间十二三岁孩童模样,很是活泼,一说起话就停不下来。

    南鹊本就喉咙发干,一时更应不上来,却看到他身上的衣物。

    那是药堂的标志,想来他毒发之时,便是这位小药童照料的他,于是出口道了声谢。

    “啊?”

    小药童懵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漂亮少年是想岔了,“我也没出什么力,主要是仙……”

    南鹊此时却越过他,看到了桌案上某物,眼底总算有了些神采。

    “那是……”

    “你说这个?”

    药童顺着他的视线,把南鹊的芥子袋拿了过来,“这是刑罚堂那边送过来的,你昏迷的时候就一直迷迷糊糊地说要它。”

    他一边说,一边见少年飞快地打开芥子袋,在探索一番后,露出些许茫然。

    “你是在找这个吗?”药童从窗台的阴凉处端来一盆植株。

    与刚刚采摘下来的形貌有天壤之别,枝叶萎缩,花蕊垂落,就连光芒也已不在。

    七夜花几近枯死。

    眼睁睁看着这个事实,南鹊眼底的最后一丝微亮也随之凝固、消逝。

    这已经是世间仅存的最后一株七夜花了。

    没了它,他的毒如何解?

    眼看着少年抱着花垂首不语,药童挠了挠脑袋,低下身体去看他。

    “你别伤心啊,它还没有死,不信你看这叶子上的水珠——”

    他指给南鹊看,这株七夜花原本有五片叶子,掉了两片,现在仅有三片叶子,的确有些水渍。

    见南鹊并无反应,药童便解释起来:“这是逢春山冷泉,任何植物只要没死透,就都能救回来,我一日浇水三次,不出三日它必定重获生机!”

    “……当真?”

    南鹊没看出七夜花有什么生机。

    “当然是真的!”

    药童不知他不知还有这样神奇的泉水,只当他不信,拿出强有力的证据,“仙首亲自去逢春山取回来的,怎可能有假?”

    他喜滋滋地等着看南鹊信服的表情,谁知却见少年原本怀着希冀的表情陡然变色。

    “你刚刚说的……是谁?”

    药童:“仙首啊,还能有谁?”

    “这里……不是药堂?”

    轮到药童茫然了,随后对着南鹊摇摇头,声音清晰道:“这里是料峭春寒,羽阙仙阁内,仙首的居所。”

    ……

    沧澜峰。

    掌门主殿中,涂孤洵坐于正中首位,一派威重肃穆。

    除他以外,殿中还有四位长老,分坐两侧,往下是大殿中央,五大峰的各位掌事皆来觐见,无一缺席。

    羽阙仙阁每五日例行一次的晨议,用以商讨近期阁中发生的大事。

    北泽试炼,自然是今日议会上的重中之重。

    “枫袖山庄收到消息就派人去北泽了,大概是去整理黎七夜的遗物,为其处理后事。”

    “无妄三千也去了,这两个门派赶巧凑到一处,险些打起来。”

    当然,是枫袖山庄现任庄主单方面的怒火,无妄三千或许受过交待,态度很不错,赔了好些笑脸。

    毕竟理亏在先。

    “此次试炼,一共折损外门弟子二十三名。”

    “内门弟子有几名伤重,但经过医治,已性命无虞。”

    往日晨议绝没有这样大的阵仗,之所以如此大动干戈,乃是因掌门颁下指令,要彻查各大峰的弟子,确保万无一失。

    虽说此次纰漏出在外门,但内门同样不可轻忽。

    这一番密查,倒还真让他们揪出了几只藏匿的不轨之徒。

    全是因魔源而躁动露出马脚。

    此刻这些人已入了刑罚堂。

    “说起刑罚堂——”

    殿中左侧方有个声音响起,“苏兀卿究竟是何意思,不由分说便从刑罚堂带走了一个外门弟子,至今未给出合理解释,身为仙首不以身作则,反而视门规于无物?”

    此人一开口,其余人顿时噤若寒蝉。

    天陇长老并非位于五大长老之列,此番前来,是因为有两位长老另有要事,抽不开身他才顶上来的。

    别的长老在羽阙仙阁不仅德高望重,辈分也高,然而苏兀卿身为仙阁祖师拂参子的嫡传弟子,其他长老都得恭敬地称一声“仙首”,唯独天陇长老,他是拂参子的师弟,按辈分,还是涂孤洵和苏兀卿的师叔,这番连名带姓地叫人,还不能叫人指责他僭越。

    天陇长老一贯如此,涂孤洵身为掌门,却不必理会对方的下马威:“他这般做,想必有他的道理。”

    羽阙仙阁以职务为称,掌门位尊,天陇长老语气收敛几分:“总该给众人一个交待。”

    涂孤洵:“此少年是接触焱火最久的弟子,保不齐会有人想从他身上下手,生出祸端,何况……”

    ……

    南鹊在窗前坐了多久,小药童就在他眼前叨念了多久。

    从仙首如何闻讯去了刑罚堂,又是如何力排众议将他带回,再到为他纾解毒素,而后未曾休憩便外出取冷泉。

    眼里神采奕奕,直冒星点。

    “听闻逢春山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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