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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寒枝欲栖》 60-70(第3/19页)
祝福的眼神向她掷来。
一时间沈栖鸢玉色的肌肤泛起了酡红,急忙用团扇掩住自己的面容,随着时彧一步步走入喜堂。
时彧与她,一手执着一端红绸,他引将她上前,双双屈膝行礼。
“臣时彧。”
“臣妇沈栖鸢。”
“拜谢陛下。”
天子十分高兴,连带着鬓角斑白的华发的颜色也仿佛颜色浅淡了一些,他招呼时彧上前:“时彧,过来。”
时彧依言与沈栖鸢向前跪,陛下从怀中摸出了两道红封,一人给予了一封,慷慨而包容:“这是朕的贺礼。希望朕有机会,能为你们证婚。”
当下时彧与沈栖鸢早已陷入了全长安的舆论场里,陛下的出席是一枚定心丸,证实了两个人婚礼的正义性,并无不妥当之处。
天子想以己威望一锤定音。
至于那些议论声,相信也能消退许多。
其实陛下也曾疑惑,时彧这小子口味不凡,她钟情的女子,居然曾经与自己的父亲议亲过,这要放在民间,只怕饱受邻里左右的非议。时彧是个不在乎身外名利的纯臣,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这股叛逆的精神,与沈氏的坚毅果决,倒是相配得很。
时彧接下了红封,交给沈栖鸢一封,领新妇再拜:“谢陛下,洪恩浩荡。”
陛下请来了司礼监的主事为他们主持婚礼。
接下来的一套流程,便分外清晰。
敬告天地,交换玉牒,从此缔结婚姻,成两姓之好。
沈栖鸢一步步来,有条不紊,优雅从容,实则一颗心早已紧张万分,仿佛要跳出胸口。
直至夫妻交拜之后,时彧手持红绸,在礼官的祝福下,携手沈栖鸢离开青庐,步向早已设下的洞房。
洞房内红烛深幽,黄昏之后,暮色降临,一排排蜡烛被次第点燃,将此间映照得亮若白昼。
长寿多子图百宝嵌紫檀框挂屏前,少牢在碟,合卺酒在壶。
大红罗帐下,洒满了桂圆与红枣,一方红帕上,绣着花开并蒂、鸳鸯成双。
沈栖鸢终于得以放下了手中的团扇,将扇搁置一旁,才围着八仙桌与时彧同坐下来,他握住了她纤细的柳条儿似的臂膀,熟练地放在身前,亲昵替她按摩酸胀的臂肉,力道不轻不重,肌肉逐渐松弛下来,沈栖鸢忍不住轻哼。
举了一路的团扇,肌肉绷紧了,才得到一丝放松,沈栖鸢将额头抵在时彧的胸口,温软的肌肤触碰在那方坚硬的锁骨之上。
被揉捏了几下,松活了筋骨,沈栖鸢一声轻叹:“熠郎。”
这一路以来她都无话,时彧还以为她都不会再开口了,眉梢轻挑,手中替她按揉的动作不停:“嗯?”
沈栖鸢取出陛下赏赐的红封,“这里是什么?”
时彧道:“拆开看看。”
便将自己手里的那封也一并交给了沈栖鸢。
沈栖鸢轻轻点头,取下两道红封,逐个地拆开。
两封包裹的都是一样的物事——
免死金印。
怪不得先前隔着红封捏一捏,厚重硬实。
陛下的一番心意,如此令符一般沉甸甸的。
时彧看罢金印,将两枚令符都放在沈栖鸢的手心,心绪起伏,嗓音低低地道:“青庐内还有宾客,陛下也在,我先去还礼谢恩。”
他低下头,与沈栖鸢额头相贴。
沈栖鸢贴着时彧的脸颊皮肤,轻柔地一低首,蹭着少年的脸蛋。
“好,”说罢,又加了一句,“我等你。”
时彧抚过女子柔顺乌青的长发,缓笑道:“我可能要很晚的,先睡了吧。夫人今日也定是累了。”
他们的确和寻常的夫妻不同,别人家夫妇在洞房花烛之时,分外看重这周公之礼,可这敦伦一事是时彧与沈栖鸢每日都会做的事,此刻倒显得普通了些,没那么紧要了。
沈栖鸢不说话,凝默片刻,挽住了时彧的肩,红润了脸庞,柔声说:“我不睡。无论多晚,我都等。”
时彧心尖一颤。沈栖鸢总是待他无比温柔,温柔到,让他无以为报。
少年胸口微烫,便掷地有声地回道:“我早些回。”
沈栖鸢依依难舍放他去了,待时彧离去后,她将两枚令符藏于红封里,妥帖收好。
时彧去后没有多久,沈栖鸢的耳中落入一串轻叩门扉的动静,她一扬首,烛火银炽的光照着两道雕花槅扇,透出一道窈窕殊丽的倩影。
她起身去,拖着一道长长的曳地三尺的婚服,前往开门。
月色正好,银灯正灿,槅扇从中洞开,姝色无双的女子出现在门内。
柏玉的惊艳之色更浓,朗声一笑:“妹妹呀,你今日看着真是下凡的人物!叫我好生移不开眼!”
沈栖鸢赧然地垂眸,乌眸清婉如水,招待柏玉入房中就座。
柏玉与沈栖鸢一道入座,道:“你那个小夫君去青庐里与陛下谢恩去了,他们正喝着呢,陛下兴致高昂,难得酒过了三杯,可见是真高兴,这一时半会,你小夫君也回不来,我就来这儿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沈栖鸢腼腆地道了“多谢”,斟酒予柏氏饮,柏玉道自己在青庐里喝得够多了,眼下只想吃茶醒醒酒。
沈栖鸢自己则喝了水酒,与柏玉聊了起来。
“柏姊姊今日去了何处?”
她很晚才出现,沈栖鸢心下甚是疑惑。
柏玉呢,正是要与沈栖鸢说这个事才来的,闻言,神色微变,抓住了沈栖鸢的手指:“妹妹,上次你得的丸药,可曾给你家小时郎用?”
那等丸药,究竟不是什么正经之物,沈栖鸢自是说没有。
何况,时彧本来就强悍得教人心有戚戚,若再用上那催精丸,岂不愈发金枪不倒了?那她便不要下得来床榻了。
虽则现在本来便有些下不来,还得求着时彧莫下死手,知些轻重缓急。
但听柏姊姊话中之意,那丸药似乎有些问题。
“姊姊,怎么了?”
柏玉说起这事儿还有些咬牙切齿,直截了当地告诉沈栖鸢:“妹妹,那江湖郎中野云先生根本就不是什么专治男科的神医,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乃是个大奸大邪之人,好多人都被他给骗了!”
沈栖鸢听得愣住了。
“不是说,许多郎君都在他的灵丹妙药之下恢复了么?”
难道是柏姊姊拿回去给尚书令大人用,但并没有起到疗效?
柏玉说起来真是气得牙痒。
那药是好药,当夜拿回去之后,柏玉就和了水拿给奚遥臣喝。
奚遥臣喝了汤药,当夜简直雄风大振,越战越勇,直把柏玉弄得神魂颠倒、欲仙欲死。
柏玉是穷人乍富,何曾见过这阵仗,翌日累得腰酸腿软,但欢天喜地,心想这丸药果真管用,一丸下肚夫君的阳瘘便大有好转,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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