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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狼王重生:不两难》 20-40(第21/25页)
走出来传膳,看到跪在地上的景晏赶忙上前想将人扶起来。
景晏垂眸颔首,并没有起来,而是沉声道:“吕公公。”
吕忠见景晏不起来,只得先命一旁的小太监去传膳。
他贵在一旁劝道:“六皇子、王妃,这两天主子爷正在气头上,朝臣们在他老人家耳边吵得不可开交,您这会儿来不是火上浇油吗?算奴婢求求您了,您先回,等主子爷气消了,我一定告诉圣上您来过。”
吕公公一向事上以敬,事下以宽,谨小慎微,回护下人,小到粗使太监、大到各宫嫔妃皇子公主,他不仅不得罪,而且能帮则帮、能护则护,广元帝更是看中他稳重谦和,对他极为信赖。
景晏对他拱了拱手,说:“谢吕公公,不孝子还是想求见父皇一面。”
吕忠见自己的劝说无效,也只能起身领着传膳宫女进殿去了。
景晏跪在院中,看着太监宫女们忙碌的进进出出,他只觉膝盖处渗入阵阵凉意。广元帝一顿饭毕,他还是没等到召见的口谕,对此景晏早有心理准备,只是默默拢了拢身上厚实的棉披风,端正的跪在冰凉坚硬的砖石上。
晚膳过后,皇后从殿内款步走了出来。她身穿一件紫貂绒披风、头戴八宝攒司凤钗,还是是一副端庄、温婉的正宫娘娘的款儿。
一双质地上乘绣着凤穿牡丹的毡靴映入眼帘,景晏只是皇后,他并没有抬眸便安静的扣头行礼。
她垂眸看着景晏,仿佛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柔声说:“我的儿,天寒地冻怎的跪在这里?”
景晏垂首道:“禀皇后娘娘,行刺一事儿臣万死难辞其咎,故向父皇请罪。”
皇后听完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她将手里的汤婆子递给身边的贴身宫女绿筠,吩咐道:“给六皇子暖暖,身子最重要,别为了旁人冻坏了自个儿,你可以不关心自己,可本宫与你母妃知道了是要心疼的。”
景晏扣头接过汤婆子,叩头道:“谢皇后娘娘体恤。”
景晏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她的言下之意恐怕不只是关心自己,也在趁机告诉他,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要忘记他母妃尚在宫中,贺玄卿的事一切都要他掂量着办,否则她和皇帝不介意大义灭亲。
他手中握着暖烘烘的汤婆子,心中却冰凉一片,他不能害了母妃,更不能不救贺玄卿,没想到在宫里一向明哲保身自己竟然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可他没办法,他必须救自己的夫君,也不能让母妃出事,希望今日这条路他能赌对,如若不行,真拼到最后一步,他只能回草原清点兵马,与中原兵戎相见了。
直到人定时分景晏也没等来广元帝的召见,他知道自己今夜是要跪宿在这里了,冬夜的寒风到底还是吹透了他的披风和皮袄,恨不得把人的骨头缝都冻住,膝下砖石传来的寒意以及长时间的跪着不动,早已让他的腿脚没了知觉,甚至开始感觉不到痛了,他只能咬着牙不让自己身体颤抖的太明显。
景晏将冷了的汤婆子放在地上,殿内的烛火熄灭,广元帝歇下了。
大殿的偏门“吱呀”一声打开,吕忠捧着一个茶盏从里面出来。
他披着毛毡披风带着帽兜来到景晏跟前,悄声说:“六皇子,冬日寒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景晏冻僵的指尖有些木,他微颤的接过茶,小声说:“谢谢吕公公,您也早点歇着。”
吕忠继续说道:“依老奴看,主子爷怎么也得明早再召见您了,不如您先去偏殿将就一宿。”
“有劳吕公公挂心,我这个做儿子的未嫁时不曾在父皇跟前尽孝,如今夫君因行刺入狱,我亦难辞其咎。您就让我跪吧,我心里也好受些。”
一旁的小太监接过茶盏。
吕忠头叹道:“难为六皇子了。”
众人退下后,殿外只剩在廊子下值夜的太监和侍卫,外面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景晏跪在萧瑟的冬夜不免心中凄凉。
冬夜严寒,宫内给值夜的人准备了抗寒的坐垫和火盆,送火盆的小太监许是得了吕公公的嘱咐,将火盆放的离自己近了些,让他也能沾点光。
景晏看着跳动的火苗,脑中尽是他和贺玄卿在草原的时光。那时候他胆怯,不相信贺玄卿爱自己,那时候自己也不爱他,一直防备着他。现在,好不容易让他相信贺玄卿对自己有那么几分真心了,可他又知道原来狼王心中还有位白月光,真是造化弄人。
其实说到底,他最后悔的是让贺玄卿陪他回中原,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寅时,天空泛起一丝亮意,值夜的人开始换班,景晏不知道这一宿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身上都没了知觉,他试图动了动藏在棉衣里的手,却传来一阵疼痛,想必是冻伤了。
他心中自嘲,自己竟被贺玄卿宠的愈发娇贵了,才不过跪了一宿就冻成这样,以前自己不是没被罚跪过,只是没在寒冬的夜里跪过。
当值的太监宫女们候在门口,屋内小太监一个手势,他们便井然入内,伺候广元帝起身洗漱。
直到广元帝用完早膳准备去上朝,吕公公入内告知六皇子景晏还跪在门口,屋内这才传来广元帝的声音。
“六皇子怎么还在门外?你们这些奴才也不知道提醒朕,怎么当差的。”
吕公公跪在地上回话,说道:“皇上教训的是,奴婢该死。”
小太监出来传景晏觐见。
广元帝肯见自己,在寝殿外跪了一宿的景晏直到成败在此一举。他咬着牙用没有知觉的手撑着冰冷的地砖,试图活动膝盖和脚踝慢慢站起来,可两次都没能成功。一旁的小太监见状搀扶起景晏,景晏半个人的重量都放在小太监身上,就在他还没等站稳时小太监却松了手,景晏的双腿一软,带着全身的重量双膝直直的砸在地上。
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不住的扣头,“请六皇子恕罪、请六皇子恕罪。”
一股钻心的疼让景晏差点落泪,全身的血直冲脑门,一夜未睡、滴米未进的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可他不敢声张更不敢叫,只能将全部痛意吞入肚中,半晌,他才松开因为疼痛握紧的拳头。
他缓了缓,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无事。”
然后双手撑地,缓缓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殿内走去。
屋内地龙烧的热,还点着番邦进贡的合香如春日一般,这合香极为贵重,可以让闻者放松,且心里还能无端生出一股暖意,仿佛置身于花海。
可景晏看着眼前的帝王,心里透着丝丝寒意。
他上前恭敬扣头,沉声道:“不孝子景晏叩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广元帝没有看他,而是缓缓端起青花缠枝莲纹压手杯饮了一口茶漱口,待净过手后才沉声道:“起来吧,怎么一直跪着。”
“谢父皇。”
景晏一只手撑地,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腿上,他咬着牙想让自己站起来显得没那么费力。
“吾儿前来所为何事?”
“回父皇,儿臣一来是因为夫君贺玄卿之事给父皇请罪,夫君深陷囹圄,做王妃的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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