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婚: 8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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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车夫正想着,今次少不得要对峙一阵,不想就看见对面二话不说就向后退了过去,一口气退了七八丈远,把道路让了出来。

    这车夫立刻亮了眼睛,还同车内的宣二夫人道了一声。

    “夫人,宗家那边让了。”

    那车夫说着,还补了一句。

    “说不定那位宗家夫人,还要过来给您行礼呢。”

    宣二夫人没想到项宜让的这么爽快。

    不过转念一想,那女子虽然占了个宗妇之位,但出身太低,在她脸前如何抬得起头来,低头让路也是应该。

    不想她正捋顺了这道理,有丫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那声音着实不小,满街上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今日天热,宣二夫人又是刚进京,想必一路舟车劳顿也是累了,夫人请您早早回去歇着,改日再递帖子到宗家拜会不迟。”

    这说说完,还道了一句。

    “一笔写不出来两个谭字,都是自家人,夫人让您不必客气了。”

    话音落地,周围刚才议论纷纷的人,口中风向立刻转了。

    “啧啧,原来是宗家和高官族人对上了,谭氏的宗妇可真有气度,二话不说就让他们先走,又把话说得这么客气漂亮,不愧是做宗妇的人。”

    有人这么说了,便有人嘀咕着笑道,“反观族人的夫人,似乎就”

    那人都没说下去,但众人都在这话的尾音里,呵呵笑了两声。

    宣二夫人坐在暑热的车里、穿着体面厚重的衣裳,都没觉得热,这一下听见外面的闲言碎语,脸立时热辣了起来。

    她实在没想到,那庶族女竟还是个厉害角色,一分都不肯向她低头!

    但事已至此,宣二夫人再多说多做,就更难看了,只能让车夫立刻驾车驶了过去,路过项宜马车的时候,宣二夫人禁不住稍稍撩了帘子,往项宜这边看了一眼。

    她只看到风吹起对面马车的帘子,一个年轻女子娴静大方不失气度地坐在车里,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却根本连与她对个眼神的意思都没有。

    那一瞬,宣二夫人心口一堵。

    马车很快就远去了,方才的吵杂和热辣都渐渐散开。

    丫鬟赶忙递了凉茶让宣二夫人顺顺气。

    “您何必要跟一个庶族女一般见识呢?生气伤身,万不值得。”

    宣二夫人将一盏凉茶饮下,才稍稍觉得舒缓了些。

    她道也是,“我就看看她那宗妇,还能做几天?”

    说完,宣二夫人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

    项宜的马车也很快通过了那窄道,马车跑起来,风也清凉几分,从外面呼呼啦啦地吹进来,项宜没怎么在意那位宣二夫人,倒是想起了自家的大爷。

    公爹谭朝宽刚去世的时候,族里有关谭朝宣继任族长的呼声最高,彼时谭廷才刚束发年纪,而从这位宣二夫人的态度,也能看出来谭朝宣是什么样的人了。

    那时候,谭廷在族里,该是受了多少刁难,才挺过来的。

    他这宗子之位,坐的当真不易

    念及此,项宜心绪也飞了起来。

    不知道,他在灾区治水如何了?

    *

    灾区。

    谭廷到任的当日,便同当地各府州县衙和河道上的官员,细问了一遍灾情,接着又亲自去了下面巡视河道,和被淹的粮田、村庄。

    灾区百姓已经流离失所了,还有好些干脆被洪水冲走,至今没了下落。

    如今水还没退,官府只能组织搭起棚子给灾民暂住,但各地粮食有限。

    原本去岁末就遇上了奇寒,地里产出薄了起来,各地百姓卖田卖地才能过日子,今岁他们还没缓过这口气来,又遭遇了洪水,当真是流年不利,不少人已经饿了好几日,才喝上一口汤水。

    好在谭廷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备,一路从各地征调粮食,先行的一批,紧跟在他之后一日就到了灾区。

    有了这批粮食,缓了当下之急,当地大小官员也都累坏了,谭廷更是近三日没有合眼。

    正吉催着他吃完了饭,连忙道。

    “这会总算是无事了,爷快睡会吧!”

    若说无事还差的远,接下来灾民怎么安置,粮食从哪里调配,黄河水往引去何处,都是待解决的问题,不过此时恰能歇息一时了。

    谭廷吃过了饭,又同当地治水的能手谈了一阵,天都黑透了,众人都疲累地不行了,他才歇了一歇。

    四下里吹起夜风,还有洪水泛滥的潮腥味,谭廷坐在树下,蚊虫在周边嗡嗡转着,暑热之气阵阵裹挟而来。

    他从腰间佩囊中取出自己的小印,那小印刻的光滑圆润细腻,上面“元直”二字更不是一般的刻法,是她多次改功打磨出来的,专门替他设计的样子。

    谭廷将那小印握在手中,丝丝凉凉从小印传了过来。

    就一如妻字平日身子总是微凉的一样。

    若是此时她在他身边该多好

    正吉还没来得及给自家大爷点一盏安神香,让大爷好生睡会,就见大爷坐在树下,倚在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夫人亲手刻的小印。

    正吉连忙走过去,先试着要把小心拿出来免的摔了,谁想他这么一拉,大爷没松手,竟醒了过来。

    但有些迷糊地道了一句,“你怎么同我抢东西?”

    “没有没有!”正吉哪敢呀,“夫人给您的东西,小的哪敢抢呀!”

    这么说了,这位大爷才同意的嗯了一声,嘟囔了一句“谁都不能抢”,手里还攥着那小印,一低头又睡着了

    如此几天,赈灾的事情还算顺利。

    只是日头一天比一天大起来,不下雨的时候,人间似乎进了火场,火辣辣地从天上下着火。

    日子不好过,更在于谭廷最初带来的粮食,两三天的工夫就消耗殆尽了。

    没有赈济粮,安抚灾民无从谈起。

    谭廷只能让人去催促后面的粮食,尽快运来。

    不想天有不测风云,当天晚上又下起了雨来。

    蒸人的暑热虽消减下去,但谭廷看着头顶密布的乌云,不免忧虑。

    “决堤的地方可都堵上了?会不会又被冲开?”

    当地治水官说问题不大,“这雨也不是很大,还不至于再决堤一次。”

    谁想这话刚说完,第二天一早,洪水似从天河上来一般,哗啦全都自河道冲了出来。

    谭廷衣裳没来得及换,就赶到了沿河前线。

    这次倒不是之前决堤的地方了,是另外一处,看起来也没有薄弱或提前开裂,可却是决堤了。

    不巧的是,这一带突然决堤,把后面粮食的运输路给截断了,不仅如此,还有一队运粮车马,直接被洪水从冲没了影。

    谭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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