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婚: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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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吃了。”

    说着,见老太爷已经捂了嘴别过了头去,老夫人直接道。

    “怎么,当着小辈的面还耍脾气不吃药?是不是恨不能快点死,离我远点?”

    这话落地,项宜和谭廷不由地相互看了一眼。

    但老太爷却不在意似得,捂着的嘴松了一下,道了一句。

    “不就算说些狠话,我也不要吃这苦汤子,本就没几年好活了,何必糟践我?”

    说完,又把嘴捂上了。

    老夫人气得上前要去掰他,还叫了惊在一旁的项宜。

    “快帮我把药端过来,给他灌下去!”

    老太爷却急着叫了谭廷,“元直拉住你媳妇,不许过来帮忙!”

    项宜:“”

    谭廷:“”

    但老太爷最终还是吃了那碗苦药汁,老夫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每天都要来这一出,你没死,先把我累死了”

    老太爷说不会,“我觉得你一天比一天力气大!”

    老两口说完,相互看着对方,都笑出了声来。

    项宜怔怔,谭廷看了妻子一眼。

    若是白首还能如此,该多好。

    老夫人这才想起来两人,想到老爷子刚才叫“元直”,指着谭廷问。

    “是谭家那个做宗子的孩子?”

    老太爷道是,谭廷上前行礼。

    老夫人却又看到了项宜身上,“你是项家的姑娘吧。”

    项宜连忙点头,也行了礼。

    老太爷却问老夫人,“咦,你倒是知道她是谁?”

    “我怎么能知道她是谁,只能看出来是个端庄有礼的大家闺秀。”

    老夫人笑着解释。

    “但我记得,项直渊拿不定女儿亲事的主意,写信来同你询问过,谭朝宽听说了也写了信来请你说些好话,项直渊这才答应了这门亲事。后来两家各给你了送了一车的酒。”

    老太爷抚掌而笑。

    “你记得当真清楚,是这么回事了。”

    老太爷说着,还同项宜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爹送的酒,比他爹送的好喝许多!”

    项宜抿嘴笑了起来,“老太爷喜欢就好。”

    谭廷却失笑摇头,“那我改日再给您送些好喝的来。”

    老太爷却说不要,“你们家的酒喝起来总是闷头闷脑的不痛快,况老婆子如今也不许我吃酒了!”

    “那确实。”老夫人点头。

    两人的婚约还有这样的往事,谭廷和项宜都没想到。

    老太爷说要找当年的信来给两人看,问老夫人信在何处,可惜时间太久了,老夫人也记不清了,翻了许多收信的箱子,都没找出来。

    老夫人道,“回头我找到了,再给你们小两口看。”

    两人连声道好。

    傍晚,两人就留在齐家吃了饭。

    老爷子趁着有客人的机会,要求喝酒,老夫人没拗过他。

    谭廷便陪着老太爷喝了几杯。

    三杯下肚,老夫人就叫停了老太爷,说什么都不许他再喝了。

    “你要是再喝,明天后天再给你加两碗苦药汁。”

    但老太爷却把心一横说行,“我今天就要和元直喝到底了,他小子的酒量也跟他爹一样深不可测!还是项家人好,项直渊一杯就倒。”

    项宜呛了一下。

    她爹确实每次和人喝酒都是走着去、躺着回来的

    她很担心寓哥儿以后。

    可任是老太爷再怎么说,老夫人也不许他再喝了。

    “忘了你的毛病是怎么来的了?”

    项宜听了这话,看了一眼一旁神色如常、脸上连一点酡色都没有的谭家大爷,莫名就小声提醒着问了一句。

    “大爷还要喝吗?”

    谭廷听见妻子主动问了自己,眼睛亮了一亮,但他未及回答,就听见老太爷跟老夫人商量。

    “我可以不喝,但谭元直可以喝吧,我用茶跟他喝总行吧?我到底要测测他们谭家人的酒量有多深。”

    老夫人:“”

    谭廷笑出了声来,只好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轻声到几乎是用唇语,同她笑着说了两个字。

    “没事。”

    他说没事,看起来真的就没事似得。

    后来应老太爷的要求,饭桌改摆到了院子里。

    刚长出新芽的葡萄藤下,傍晚的凉风里夹着春日来临的暖意,习习小风吹着酒香,一轮半隐半现的明月悬在檐角的尖尖上。

    谭廷一直喝到老太爷茶都喝不下去了,仍旧脸色如常,连说话吐字都是清晰的。

    老太爷喝了一肚子茶,生了气。

    “谭家人好没意思。”

    谭廷笑着摇头。

    时候已经不早了,再不走京城就要关城门了。

    只是在走之前,谭廷提了一句当下的局势。

    老太爷在这话里,收起神色叹了口气。

    “我们海东齐氏历经三朝,还头一次见到世庶闹到如此境地的时候。但世族也好庶族也罢,不都是一样的人吗?谁还比谁尊贵不成?我想终归还是要共存共处的,只是眼下总像是有只手在搅弄风云。”

    是了。

    谭廷便有如此感觉,之前也与本家的五老太爷提起过此事。

    谭廷莫名就想到了自己父亲身上的猫腻,以及岳父项直渊的死。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的手,在拨弄着这盘天下大棋

    老夫人算着时辰,提醒两人快些回去,又叫了项宜。

    “我看你家元直也未必没喝醉,回去给他煮些解酒汤吧!”

    项宜应了,谢过老夫人,同谭廷一路登车回了京城,刚好赶在城门关闭前回了京中。

    月亮高升到了屋檐上方,亮堂堂地挂在那里。

    那位大爷的眼睛也是亮堂堂的,乍一看确实毫无醉意,但项宜却察觉得到他周身的气息都似在酒里滚了一圈,呼气在她耳畔都灼了起来。

    “大爷回去还是喝点醒酒汤吧。”

    谭廷歪头看了她一眼。

    “宜珍看不起我?”

    “怎么会?”项宜连忙摇了头,“是齐老夫人吩咐的。”

    谭廷“哦”了一声,又轻轻叹了口气。

    项宜不知道他叹什么气,马车恰在此时到了谭家,她下了马车就吩咐灶上做醒酒汤去了。

    不时,她端着醒酒汤进屋里,看到他以手支着额头,闭眼小憩,人还没走进,便察觉到了他身上灼灼的热气。

    她把醒酒汤放到谭廷手边的案上,“大爷醒醒酒吧。”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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