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婚: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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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嘱咐完妹妹,才回了项寓的那页纸。

    对于自己父亲项直渊和知府廖秋的事情,她并未在信中多言,只提醒项寓,可以通过书院师长,将维平府不安之况,上达天听。

    青舟书院虽然崛起时候不长,但因着是寒门学子读书的地方,颇得朝中寒门出身之官员的支持,与这些庶族出身的官员,亦相交甚好。

    谭廷看着信中她的提议——

    她对这些事情,虽未细论,却将其中紧要关系,点得清清楚楚。

    维平知府廖秋是庶族平民出身的读书人,但却是因着投靠世家才出了头,寻常百姓如何能让他去治理之下胡作非为的世家,但真正为寒门庶族着想的同样出身的官员却可以。

    谭廷不由想到了潮云河大堤修缮时,项寓送来的数目记载。

    那是项寓想到的,还是项宜呢?

    谭廷脑海中妻子的形象,一时间有些许变幻。

    他又继续向下看去。

    她继续回应了项寓读书的问题,这番只给了他四个字,“戒骄戒躁”。

    科举不是一日之功。她要比项寓清醒又明白得多。

    只是说完这个,信已经见了底。

    谭廷目光缓缓移了过去,落在了她最后的话语上。

    指腹按着布满她笔迹的信纸,默然压紧。

    房中安静下来,他看到她回了项寓那提议。

    “至于离开谭家之事,此时言语为时尚早,你安心读书,此事往后再议。”

    她没有细说,可也仿佛说了明白。

    庭院里的零星鸟鸣远去了,很快与风声一起消失无影。

    她会离开,离开谭家也离开他,只是眼下不是时候罢了。

    谭廷闭起眼睛,黑暗的视线里,许多情绪决堤似地涌了出来,在心头上不断泛滥,最后凝成了一个巨大而沉重的黑石,压在心口之上。

    她的字迹不似项寓一般凌厉,可一笔一划,都像是刻在人心头一样。

    谭廷下意识也想似看项寓的信时那样,一字一句地再看清楚,可他却多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

    他叫了萧观进来收信,抬脚向外走去。

    天上乌云层层叠叠地压着,似是要下雪了,风在原地盘旋着,没有缓解任何冷凝而沉闷的气息。

    他想寻一个风能吹散沉闷的地方,脚下离开了外院书房,只是不知怎么,竟回到了来时的白梅树旁。

    从白梅树影间往不远处的花厅看去,一眼就能看到了花厅上首的那个人。

    下面的仆从都已经散了,她轻轻点了点剩下的对牌,让乔荇用匣子仔细装好,起了身。

    天要下雪了,今岁的冬日,一场一场的寒冷像没有尽头似得,如浪拍来。

    她站在花厅前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

    固执穿在身上的旧衣越发显得单薄起来。

    谭廷不由地想了起来,衣柜里的衣衫满满当当的,可她不用出门替谭家行事,或者不必去族中照看的时候,多半还是穿着自己平日里的旧衣。

    首饰也是一样。

    不似妹妹谭蓉,将他从京里带回来的头面拆成各种式样,每日里换着发饰戴出来。

    可她,却只在某些人多或者紧要的场合,才正经戴上几支。

    她之前还会戴一戴珍珠头面里的珍珠耳饰,似乎自从杨蓁买了一套珍珠耳饰,送了她两对之后,他送她的那套珍珠头面里的耳饰,她就再没动过了。

    风吹得人越发冷了。

    杂乱的思绪在脑海中起起伏伏,谭廷不知自己怎么就随着她的脚步到了正院,站在了正房廊下门前。

    他没有撩开帘子进去,却听见里面她吩咐乔荇的声音。

    她的声音一贯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

    “年前年后我忙了些,只做了一个寻常小印,你同姜掌柜说,待开了春,会再做些能卖上价的来。”

    乔荇应了,又忍不住劝她,“夫人这些日太辛苦了,连看闲书的工夫都没有了,二夫人叫您去打叶子牌,您也都推了,多少该歇一歇的。”

    天冷,杨蓁在家中闲闷发慌,不是练剑就是打牌。

    但她笑了笑,回了乔荇,“我又不是能闲下来的性子。宁宁约莫病情有些反复,她信中不提,字迹却虚浮,我想等天暖了,再给她换一副好些的药,再者阿寓赶考也是需要有钱傍身的”

    谭廷在这些话里,闭起了眼睛。

    不管是弟弟科举赶考,还是妹妹病情反复要换药,都需要钱。

    可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只是靠着自己,一刀一刀制印赚钱。

    她没有跟他要过钱,连借都没有过。

    她在信里最后回应项寓的话,此刻就像从她口中说出来一样,那淡然的嗓音,一遍一遍响在他耳边。

    谭廷不由想起自己刚回家时,桩桩件件事情引发的查账。

    在查账之前,她就没想过从他得到什么,查账之后,更是一点一滴都没有了。

    谭廷垂了眸,没再打扰她,在那扇门打开之前避开了

    哪怕是十五的元宵节,因着今岁严冬难过,都萧索了起来。

    杨蓁乘兴而去,差点败兴而归。

    不过她是个乐善好施的,见县城街市上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便让人支了个摊子给路人套圈。

    她把圈弄得极大,几乎人人都能套到东西拿回去。

    这般可把路另一边的套圈小贩急坏了,那么冷的天,小贩急了一身的汗。

    杨蓁看得哈哈大笑,让人抓了一把碎银子给他,直接把他的摊子也盘到了自己这边来。

    小贩一看,喜笑颜开地连声道谢,还帮着杨蓁做起事来。

    谭建在家里完全坐不住了,简直用平日里三五倍的速度写完了大哥布置的文章,一时管不上写成这般会被大哥怎样训斥,便急着去了街市寻自家娘子。

    萧索的街市到了杨蓁这里竟堵得水泄不通,谭建一看她出门带着的鼓鼓钱袋,眼下完全瘪了下去,惊讶得不行。

    她倒是笑眯眯地看着路人手里满满当当地,行走之间又热闹了起来,悠悠叹了一句。

    “这般热闹才好啊。”

    夜风吹得满街通亮的灯笼摇摇晃晃,谭建拿了个大红披风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看着她小脸红彤彤的,伸了手出来。

    谭建惊讶又好笑,“瘪了自己的钱袋还不够,还要花我的继续做散财童子?娘子饶了我罢!”

    杨蓁呸了他一声,“谁要花你的钱做散财童子了?我跟大嫂说要买灯给她,但好像也被人套了去了,得再给嫂嫂重新买一盏好的。”

    谭建一听是这个原因,就把钱袋子拿了出来。

    “娘子随便买吧,给自己也买一盏!”

    “啧啧,穷鬼也就有个买灯钱了!”

    杨蓁朝他吐舌,揣了他的钱袋子,给大嫂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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